老闆看了一眼葉的背影,有些疑。
……
長羽飛鴞停靠在朝天商行後面的關口,垂首,屈膝,臥在地上。
車伕將小廂房的門打開,對著裡面的人說:“兩位客人,百家城到了。”
“終於到了。”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
“是啊。”綿長和的聲音附和。
“應該已經算快的了,畢竟走的是低航道。”
“那位王可太鬧騰了。這次神宮也免不了被責難。”
“都到北國了,你如何打算的?”
“先回神宮去吧,畢竟同你走來是沒有上報的。”
“也是,畢竟回本家了。”
“我不在這段時間,不要太想念我呀,嘻嘻。”
“不會。”
“……你可真是心直口快。算了,就在這兒分開吧,我待會兒再從這裡直接到神宮去,畢竟還是有些遠。過些時候,我再來找你。”
“嗯。”
“對了——”
“什麼?”
“離井不停遠點。”
“嗯?爲什麼?”
“哎呀,不好跟你說,反正,離他遠點就是了!”
“……”
“還有,若是在這百家城有人欺負你,只管告訴我,到時候我帶上宮裡的人過來幫你撐場子!”
“……應該不會。”
“還有!”
“什麼?”
“可不能跟師妹重聚了,就忘了我啊!不能的啊!我會走火魔的!”
“……不至於如此。”
“那我走啦!”
“嗯。”
兩人便這麼“乾乾脆脆”的分開了。
……
白還是那個白,只不過腰間掛上了一塊小木牌;
樣貌還是那副樣貌,只不過頭髮變了短頭髮,剛好夠到肩頭,出些不曾細緻修建的零碎之意。
按理來說,這樣的行頭應當揹著一把劍,或腰縛一把刀才顯得完整,不然但一白總覺得缺了些什麼。但是在上,便只有這樣一白看來反而讓人覺得徒增其他是多餘。看著從旁經過,便不經意地去想,若是長髮及腰的,應當是更加好看的,但短髮又更有氣勢。
修仙的人,這座城裡的人不乏穿得一白的人,但總不至於人人都合適,材、樣貌、氣質都有個講究。而,恰恰把這三樣都佔了,穿來一白後,讓人瞧著好看,但卻並不舒心。倒不是長得兇神惡煞,而是上約約流淌著一種非常暴戾的氣息,細緻來後,會覺得有些猙獰,有一種不應當出現在這裡的違和。
見過世面懂得多的人見著後,腦海裡不浮現起一個地方——落星關。
是從落星關來的?那個氣息最爲駁雜暴戾的地方。
這樣的,走在路上總是不了被人指指點點和議論紛紛。
那些議論的話,指指點點時帶著的怪異的、下流的、惡俗的目盡皆被收在耳朵裡,收在眼裡。眼不見耳不聞便心不煩,但是眼見了耳聞了心也不煩。的心裡只有腳下這條路,要從這條路走到自己暫居的地方,做一番休整後再去想一想以怎樣的方式,在怎樣的時間出現在他們面前才最爲合適。
走著走著……
漸漸發現,自己邊的人越來越,那些人走著走著就不見了。無法直到他們走到哪裡去了,只能意識到他們不見了。
這種現象很奇怪。但這並沒有妨礙繼續走下去。的步伐不停,心裡只有一條路,便全走在這條路上。
直到某一刻,忽地一下,大街上所有人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人。
昏沉的月降下,映照在地上的影子都了模糊一片,然後發現自己渾的靈氣凝滯了。惻惻的冷風開始無端地從四面八方吹來,似乎要去割掉的。堅的地面開始逐漸向泥濘和污漬轉變,變得黏糊糊、溼漉漉的,充滿了難以進鼻的惡劣味道。漸漸地,又開始響起各種聲音,哀嚎、、慘、嘶吼、吶喊……全部是負面的緒。
忽然出現的一切都在阻止著前進。
不知道是誰在針對自己,要讓自己難看,亦或者不讓自己到這百家城來,到這神秀湖來。但是很清楚,自己既然來了,便要不停下腳步,便要走到頭。
所以,繼續前進。走過泥濘與沼澤,即便渾變得骯髒與不堪也沒有停下來;承著風的蝕刻,即便淋淋一片,也沒有背過去;即便那些負面的聲音讓耳朵發痛,讓神嗡鳴,也還沒有彎下腰去躲藏。
一直走……
直到某一刻,風停了,一切開始消失,然後一切又開始出現。像他們的消失一樣,他們又無端地出現。
一切又回到本來的模樣。
忽然停下步伐,如同了某種召一般,轉過去,便在那人羣之中見到一個人朝自己走來。
開口,有些難得地降了降聲調,“先生,我回來了。”
葉笑著說:“用這種方式迎接你,若是胡蘭知道了肯定會說我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