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天才我能理解，但劍道天才家主是如何看出來的？就憑上揹著把劍嗎？”

“普通的劍修上這裡攀著點劍氣，那裡攀著點，有天賦的劍修渾都是劍氣，有天賦且高明的劍修劍氣斂心，極有天賦的人以練劍，極有天賦且高明的人以劍練。而像胡蘭這般，劍與心在，與在，與神在，與其所關的任何事同在的劍修……當真是獨一無二。”

公孫禮皺了皺眉，想不太明白，“可這般意味著什麼呢？”

公孫如意看著他，笑了笑，“意味著的劍意是天下獨一無二、無人修得的。”

“獨一無二的劍意，是什麼劍意？”

公孫如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有等拔劍才能知道。”

說著，公孫如意將八字行言攤開，“這副行言要好好收著，或許會很有用。”

兩人便站在這魚池便，似百無聊賴般，默默地盯著慵懶的藏墨魚吞吐泡泡。

公孫禮想了許久，然後說：“可即便如此，家主也不至於那般熱吧，胡蘭再有天賦，也終歸未長起來。”

公孫如意搖搖頭說：“你只看到胡蘭，卻沒有想過能將胡蘭、曲紅綃以及那我都看不明白的秦三月都收作學生的人是怎樣的人。那纔是我們真正應該關注的存在，尤其是在這個重要的時間段裡。”

公孫禮怔了怔。

公孫如意轉揹著手邁步，邊走邊說：“大來臨之際，這段時間太過重要了，神秀湖忽然出現這樣的存在，不得不去考慮。我會去請教長山先生的，至於你——”

他回頭瞥了瞥，“小禮，爲人要澄明一點，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被別人帶偏了。”

公孫禮聽來，不汗，長據一禮，“謹記家主之言。”

公孫如意看了看他，嘆了口氣，將收好的八字行言再次取出來，扔給公孫禮，“好好看一下，看一下什麼不一樣的讀書人。”

說完，他轉離去。

公孫禮手捧著“公孫知明，達行且顧”八個大字，不知所措。

……

曲紅綃並未著急去下一家，離開大麴湖後，帶著兩個師妹在一小湖的亭臺上歇了下來。

剛坐下來，曲紅綃便不住誇讚，“胡蘭，沒想到這段時間你長那麼多，真讓人放心啊。”

胡蘭眨眨眼，“師姐可不要放心啊，要把我掛在心上。”

曲紅綃莞爾一笑，眼中滿是意。這個小師妹著實讓喜。

“先前在公孫家，你三次回絕公孫家主好意，到最後更是以墨破境，是怎麼想的？”曲紅綃問。有些好奇胡蘭是不是猜到了公孫如意的心思。

胡蘭說：“先生一直在教導我，不要輕易接別人的饋贈，尤其是不瞭解不識的人，因爲你很難去知道那是否是善意。”

秦三月在一旁補充：“還有，即便那是善意，也並不一定是自己需要的。”

倆相識一眼，皆是角彎彎。

曲紅綃見著們這般投契，不有些憾自己不能一直跟在先生旁讀書學習。憾歸憾，但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選擇。

胡蘭繼續說：“而且，我覺得到，公孫家主有些過分熱，不知是想要拉攏我，還是在意我背後的先生。”

曲紅綃笑著說：“你能考慮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實際上，公孫家主是想要無形之中與你結善緣，的確是出於好意，但你拒絕了也沒有任何問題。至於先生的話，他更多的是試探，並未輕易開口問及。”

胡蘭嘟囔著說：“不愧是當家主的人啊，我差點就應付不過來了。”

曲紅綃笑笑沒說話，按常理來說，應付不過來纔是正常的，應付過來了反而不正常。不過，誰讓我的小師妹這麼優秀呢？想。不按常理來，這纔是胡蘭。

聊聊天，待到胡蘭適應契合自己剛破境的文道後，便打算繼續去下一家了。所謂文道的破境，並不同於修仙境界那般繁複，便只有普通文氣、青紫之氣、浩然正氣三分。天下絕大多數人文道修士，其間許多修爲很高的，文氣也就在普通層次上，能到青紫之氣的便是文道天才，能修浩然正氣者，無一不是聖人之輩，可那般存在整個天下也數不出多來。

“下一家，我們去哪？”胡蘭問。

曲紅綃答：“陸家吧。”

可正當此時，一位著藍的青年從遠走來，一直到們面前才停下來。

“陳家，陳經年，見過曲姑娘，還請曲姑娘先移步陳家。”

他拱著手，右手手背上那一道白的月牙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