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宮殿。
擺在秦三月和師染面前的是一座十分“孤獨”的宮殿。爲什麼說“孤獨”?
一種覺。一種見到這座宮殿,心裡就油然而生的覺。秦三月是如此,師染亦是如此。
月白的華麗宮殿坐落在這片空間之中,同灰白地月砂襯著,一涼意如同看不見的風飄在空中。大門挑高的燈盞還亮著,就像裡面還有人住。
“這種覺……”
秦三月說話。稍稍沉默然後補充道:
“有點寂寞。”
師染點頭。
“居住的場所往往會因爲主人的,產生同調的影響。這座宮殿給人寂寞的覺,想必當初主人亦是如此。”
“應該是月神了吧。”
“我所知道的,只有月神在月亮上居住過。而且,從宮殿的造型和規模來看,也更可能是私人宮殿。想必,月神曾經在此居住過。”
秦三月問:“月神是因爲一個人住在月亮上而寂寞的嗎?”
師染想了想,搖頭說:“我想不至於如此。月神這般都是存在不知多久的人了,本經歷了漫長地歲月。而且在月亮上待的時間並不久。我想,應該是這個人本就覺得世間寂寞。”
“爲什麼呢?”
師染眉目稍含。看著華麗的冷清宮殿,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秦三月沒有催促回答。
師染向宮殿口走去。秦三月跟在後面。
“我不配說寂寞二字。以前我總覺得無人懂我心意,也無人言我大道,覺得寂寞,覺得高不勝寒,但現在想來,跟真正的寂寞比起來,只是自大者的矯。”
“什麼是真正的寂寞?”
“大概是放眼歲月,往回看,是不歸路,往前看,是註定好的路。”
秦三月點頭。“那樣的確很讓人提不起勁兒呢。我認爲的寂寞是另一種。”
“嗯,什麼?”
“萬事萬皆是已知,再無追求,再無前路。”
師染笑了。放肆地大笑起來。這座宮殿環境跟天下一樣,所以的聲音肆無忌憚地衝擊著每一座牆壁、燈盞與各種裝飾。
“怎麼了嗎?”秦三月疑問。
師染收了笑,“是的,你說的其實就是無敵真寂寞。”
“那爲什麼這麼笑?”
“我笑啊,就算他葉本事通天,知盡萬,無可匹敵又如何,還不是要遭那寂寞之罪?”
秦三月抿著沒說話。
師染繼續說:“如果他是一個沒有意識的超凡存在,自然是不懼寂寞之苦,但他偏偏生了。生了,你懂嗎?三月。”
秦三月搖頭。問:“你是不是他是誰?”
師染眼中閃爍芒,“我不能確切知道他到底有何份,但我肯定,他以前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
“你的猜測是怎樣?”
師染看著秦三月說:“我以前一直以爲葉同是像我們一樣從零開始修煉,到了我們達不到的境界的。但是現在,我否定這種看法。他一定是超於我們認知的存在。也就是說,他本來不應該對我們這般存在產生任何的。我們的任何言行,這座天下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應該干涉他分毫。”
“是無之人嗎?”秦三月很疑。
師染搖頭,“如果只是無,那就用不著去猜測了。他超於我們,我們亦無法用任何我們創造出來的詞語去形容他。”
“很難理解。”
“本來我也不理解的。但是他這段時間跟我說話,無不在向我什麼,我才知曉分毫。”
秦三月皺起眉,“?他爲什麼要?”
師染眼中閃爍智慧之,“三種可能。第一,他要重歸本來的姿態,提前給我們告知,讓我們有心裡準備。”
“最好不是這個。”
“當然,我也不希。”師染繼續說:“第二,這座天下即將發生大事,會出現他那般難以理解的存在,他想讓我們提前去認知。”
“使徒嗎?”
師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們走在無人的冷清宮殿中。宮殿外面的走廊並無什麼特別的值得留意的東西。
“大概是。”
秦三月說:“如果是使徒,那他沒有任何必要自己的份。”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第三呢?”
師染忽然皺起眉,“第三啊。”
像是要說出什麼艱難的話來。
“他可能遇到了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他。或者說,他有必須迴歸原初的理由,但沒有留下的理由。他想讓我們給他一個留下的理由。”
“啊?有點難懂。”
秦三月頓住了。
師染嘆了口氣,“我發現思考他的問題總是會得出模棱兩可的想法來。我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說這是我猜想的一種可能吧。”
“如果他真的要走……”
“我們也沒辦法。”
這是事實。
“你會去找他嗎?”
師染笑了笑,“想了就去找,不想就不找。”
秦三月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的想法不一樣,如果可以,我不會讓他走。”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白薇都未必留得住他。”師染打趣道。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但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倒也是。我很欣賞你這種想法。”師染拍了拍秦三月肩頭。
們走進主宮。主宮裡面的模樣瞬間吸引了們的目,將注意力從葉這件事上轉移回來。
一棵巨大的桂花樹生長在主宮最中央。桂樹巨大繁的枝丫錯綜織,可見壯的樹幾乎要撐破地面。一縷縷亮銀的線纏繞著樹幹向上,匯聚在樹冠上,如同一明月。每一片樹葉都發著銀白,或者說是月白的。夢幻迤邐,如果不親眼看到,很難以用想象去描繪。
“月桂。”
師染口而出。
“月桂?”
“嗯。當然,我只知道這是月桂,其他的尚不知曉。”
“這麼神嗎?”
“月桂不是一個種類,而只是這棵樹的名字。這是獨一無二的,不知存在多久,不知有什麼作用,不知代表著什麼。反正,它就只是存在著。”
“它爲什麼長在這座宮殿裡?”
師染笑道:“它沒有長在這裡。你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月桂。”
“什麼?”秦三月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但月桂依舊在那裡。
師染說:“月桂早就消失了。之前傳言在疊雲國黑石城出現了,守林人爲此準備了很久,但事實上並沒有。守林人結結實實地撲了個空。怎麼消失的我並不知道,但現在我們看到的只是月桂的生命虛影。”
“生命虛影?”
“靈魂的一部分。你可以這麼認爲。”師染說:“月神把這一縷月桂的生命虛影放在這裡,想必也是爲了保留一月桂再現的可能吧。”
“也就是說,真正的月桂其實早就不見了。”
“嗯。”
“覺以前發生了好多事。”
師染笑了笑:“每個時代都發生著各種各樣的事,只不過有的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有的被人們銘記流傳。”
看了看秦三月,“看你這麼好奇,我再給你說件跟金烏大神相關的事吧。”
秦三月興致高漲,“嗯嗯。”
“當然了,金烏大神因爲太過久遠,所以我說的也並不一定對,你就當聽個故事吧。”
師染說:
“那個時候人族還未步修仙時代,未有文明與傳承,天下也還是蠻荒凋敝之象。這種況持續了很久,直到一次世難的到來。那次世難是‘氣息失衡’,造的結果就是太的和熱被失衡的氣息佔,導致全天下的氣溫驟降,變得異常寒冷,這段時間被稱爲寒霜紀。許多的上古種族都因爲這次世難徹底消失了。氣息失衡持續時間非常長,這直接導致全天下進了‘生命流沙”的絕境。也正是在這絕境之時,金烏大神出現了。無人知曉金烏大神是什麼種族,也無人知曉來歷,忽然出現,燃燒自己,爲第二個太,爲全天下提供與熱,直到失衡的氣息重回穩定後才消失。
“這就是爲什麼有的地方管太金烏的原因。因爲那時,金烏就是太,太就是金烏。”
秦三月恍然地咀嚼了這段話,然後問:“金烏大神……爲什麼金烏大神?”
“因爲人們並不知道金烏大神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但那時人們奉之爲神明。你知道的,人們總是要給信仰祭拜的對象一個形象。最開始大家稱之爲新日,後來一個小說家以小說的形式把這件事寫了出來,因爲這個小說家給的形象是一隻金的烏,因此就有了金烏大神的稱呼,久而久之,大家就只記得金烏大神了。當然,某些地方也有扶桑、天蠶、天眼的法。”
“也沒有人知其名啊。”
“這當然了,畢竟時間隔了很久,而且那個時候人族都只是凡人,也無法去知曉。”
秦三月笑道:“金烏與太、月神與月亮。覺相對的。”
“以前金烏與月神的故事還有不人知道時,大家都覺得們其實是一個人呢,都是爲了拯救蒼生而現的。”
“玄呢?你怎麼看待的。”
“玄……這個人。我並沒有生在那個時代,但我以前仔細去了解過。許多人都覺得玄給天下最大的福祉是抵擋了那次規則肅清,但我覺得,玄留給天下最大的福祉是創造了龍。”師染強調:“並不是龍族那個龍啊。”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龍的出現,提供了一種凝聚天下的方式。可以最大程度上讓全天下匯聚一心。這理應是十分了不得的手段的,當初玄還在時,龍還存在時,突破聖人境和大聖人境簡單得多,因此那個時代被稱爲修仙時代最輝煌的時刻,被做聖人紀。不像現在,沒有龍了,幾千年也出不了一個大聖人。”
“爲什麼有龍,爲聖人和大聖人更簡單呢?”
“龍是一種獨特的力量,被這種力量加持,能更加容易及大道。雖然玄消失,龍也消失了,世人再也無法知到龍的力量,只能著頭皮去悟大道。”
“有沒有再現龍的辦法呢?”
師染搖搖頭,“或許有,但我做不到。即便是現在超越大聖人境界的我,也做不到。”
“這麼難嗎?”
“我想啊,玄之所以能創造龍,不是因爲的境界,而是因爲是玄。”
“獨特的份嗎?”
“嗯……真的仔細去想的話,會發現金烏、月神以及玄都是順應時代而生。們因爲時代而出現,也因時代而消失。”說這話時,師染聲音有些低沉。想著許多事。
“很了不起,不是嗎?”
“……”
師染沒有回答,朝著月桂的生命虛影走去。的從月桂上穿過,看來那的確是虛影。
在月桂後面的牆壁上看到了一幅人的畫像。
看到這幅畫畫中人的瞬間,並沒有驚訝,而是沉重地吐息,心中默唸:“果然是同一個人……”。隨後,將這幅畫收了起來。
秦三月隨之走過來,看到的是空的牆壁。師染沒有讓看到那副畫。
“看來這座宮殿裡只有月桂的生命虛影。”秦三月說。
宮殿很大很大,但一個生命虛影就佔滿了。
師染說:“這何嘗不是一種孤獨。”
“這座宮殿有名字嗎?”
“沒有。我想,我們是除月神外唯一來到這裡的。”
秦三月笑問:“既然月神已經不在了,那要不然我們給這座宮殿取個名字?”
師染笑答:“好啊。你來取吧。”
秦三月口而出:“就廣寒宮吧。”
“爲什麼取這個名字?”
“麗龐大,卻寂寞孤獨。”
師染打趣道:“有讀書人那嘆哀之的酸氣了。”
秦三月尷尬道:“不好聽嗎,那換一個吧。”
“哈哈,好聽的,就這個吧。”師染轉大步向外走去,“你不是寫得一手好文章嗎?回到天下後不如把這月神的故事講給天下聽。當然,金烏大神和清宮玄的故事也很彩麗。是吧,姬月?”
姬月是秦三月寫《洹鯨志》以及《三十三號記錄員》的筆名。秦三月沒想到,這件事給師染知道了。忍不住害難爲,“快別了。”
“這不好聽的嗎。”師染出寵溺的笑。
“話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除了葉,我沒告訴任何人。”
“見字如面,讀書識人。”
“那你是怎麼想著去讀那兩本書的?這不應該吧。”
“之前在中州,閒來無事逛逛街,就見著了。”師染笑道:“三月,你現在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多書坊在等著你的新書呢。快快出下本書吧。”
“啊……我閉關五年,都不知道這些事呢……真的有很多人在期待嗎?”
“自己去瞧瞧問問唄。該走了。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了。”
“好吧,也該回去了。”
們出了宮殿。
正打算離開這片空間時,秦三月如有神召一般,猛然回過頭,朝著宮殿大門上方看去。驚得張大眼睛,念道:
“廣……寒……宮。”
師染再看去,赫然見到宮殿大門上方多了三個字——“廣寒宮”。
“我記得,之前沒有吧。”秦三月說。
“嗯。”
“爲什麼?”秦三月的神上,恍惚多於疑。
師染顯得毫不在意,笑著往外走:“大概是這座宮殿有靈,迴應了你吧。”
“誒……可爲——”秦三月還沒問完,師染便打斷:“三月,相信覺,不必要事事都問個所以然。”
“好吧。”
秦三月看了一眼“廣寒宮”,跟隨師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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