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唉，瑣事不斷啊，馬上又得出門，所以今天的字數又了一點，請各位朋友原諒。）

張大爺認為賊軍隊不可能在九天之走出秦嶺山區，並且對此有十足把握，但實際上呢，張大爺還是大大高估了賊軍隊的機力和決斷力，在張大爺親自率領屠奴軍穿過子午谷的這九天時間裏，賊軍隊竟然還沒有做出決定，到底是應該北上西進竄陝甘腹地，還是應該穿過秦嶺山區，殺四川盆地或者漢中盆地？而導致這還況的原因，則是高迎祥和羅汝才兩個賊頭嚴重的戰略分歧。

對張大爺來說，最害怕的況莫過於賊軍隊拚死殺陝甘腹地，因為張大爺雖然佈置了一個巨大的東西北三面夾擊賊的包圍圈，但戰線太過漫長，不可能面面俱到，賊倘若全力拚死向北向西，那麼突圍功的可能非常之大不說，飢荒嚴重的陝西腹地各州各府也能為賊軍隊提供足夠的兵員補給和群眾基礎，極不利於張大爺先剿后的平叛計劃；而賊就不同了，四川和漢中都相對比較富庶，飢荒也絕不能算重，還有一口飯吃的老百姓也很難被賊鼓起來造反，同時剛剛平定了安奢之后，得到歷練的四川軍隊也足以對賊軍隊形戰鬥力優勢！

歷史上，張獻忠之所以能夠在十六年後殺進四川，是在崇禎對窮苦百姓橫徵暴斂、軍失去民心基礎和四川軍隊在十幾年的剿賊戰中消耗殆盡的前提下才發生的事。而歷史的走向被張大爺這隻大飛蛾扇翅膀的影響下，已經多活了近兩年的魏忠賢一手把持的大明朝廷徵稅重點仍然是紳富商，窮苦百姓的負擔相對較輕，軍有一定民心基礎，同時平定安奢之的四川兵主力仍然得以相當之好的保存，足以與賊主力正面抗衡，賊主力卻因為起事不久，經驗欠缺，戰鬥力相對歷史上自然較弱，此長彼消之下，張大爺當然敢把賊引進秦嶺山區，再集中陝甘、四川的軍主力加以殲滅！

這個道理，張大爺明白，賊眾頭目不是很明白，高迎祥和羅汝才兩個大賊頭比明白，但了解不是很深刻，志願到賊軍隊中擔任狗頭軍師，妄圖利用陝西賊為建奴行隔岸觀火之計的范文程則非常明白，所以范文程堅決反對賊軍隊南下，並且功說服了羅汝才採取自己的方略——不過這麼一來，賊軍隊中的南進派和北上派也不可產生衝突，進而北上南下都不堅決，一再耽誤寶貴時間，失去了最後的突圍機會…………

「闖王，闖王，大事不好了——！」三月初十正午，當張大爺親自率領的屠奴軍即將走齣子午谷時，賊主力徹底覆滅的第一聲喪鐘終於敲響，被高迎祥派去偵察敵的得力助手馬玉飛奔回大散關，衝到正在關中與羅汝才等賊頭討論軍的高迎祥面前，帶著哭腔喊道：「闖王，我們派去西面偵察道路和聯絡其他弟兄的弟兄回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天水方山原的南面道上，忽然出現一支狗的軍隊當道駐紮，全是騎兵，戰鬥力強得怕人，我們去探路的五百多號騎兵，被他們殺得只有兩個弟兄活著逃了回來！」

「怎麼可能？鞏昌那來的那麼多兵騎兵？」高迎祥大吃一驚，跳起來吼道：「是那個狗的軍隊？有多人？」

「不知道，逃回來的弟兄都不識字，不知道兵的旗號，也沒來得及偵察兵的數量。」馬玉著汗水哭喪著臉答道。高迎祥破口大罵士卒無能，羅汝才和范文程則一躍而起，衝到標註有無數雙旗幟的地圖沙盤前察看況，將一面代表兵的紅小旗到馬玉彙報的地圖位置上后，羅汝才和范文程的臉立即蒼白了死人——沙盤上，兵的紅旗幟已經四面包圍了賊的黃旗，正北翔府城洪承疇，正南縣秦良玉，東面張大爺的陝甘主力，西面又有一支神軍隊扼住賊主力的西進咽，留給賊軍隊的流竄空間，已經小得非常可憐。

「闖王，不能猶疑了！」范文程殺豬一樣嚎道：「張好古小瘋狗是想四面包圍殲滅我們，乘著他還沒來得及收網，趕快向西北的安戎關突圍，衝出小瘋狗的包圍圈，這個位置蠻子軍隊力量薄弱，是我們最後的突圍機會。」

「還有向南面突圍，也有機會。」老賊頭王自用提醒一句，又疑道：「奇怪，既然小狗打算四面包圍我們，那為什麼要主讓出大散關？他如果不放棄大散關，我們就沒有半點機會南進四川和漢中，他怎麼用出這樣的昏招？」

「王大王，我說過多次了？小瘋狗讓出大散關，就是想我們進四川，他好在秦嶺山區佈置埋伏殲滅我們！」范文程紅著眼睛吼道：「你們可以想一想，如果不是小瘋狗主放棄大散關，我們沒有半點川希，還會在寶呆這麼久，白白浪費突圍的寶貴時間麼？」

「糟了，小狗放棄大散關，果然是計！」事實放在面前，高迎祥心裏終於是一沉——先前幾天駐大散關后，高迎祥自以為佔據天險地利，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殺漢中或者四川如探囊取，便派遣小軍隊向秦良玉軍駐紮的縣發了幾次試探進攻，不曾想每次還沒過清風閣，就被主出擊的白桿兵打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的逃回大散關，高迎祥這才明白想要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現在明軍騎兵迂迴至天水當道駐紮，完寶包圍圈，高迎祥也終於相信，自己們確實是被張大爺親手繪製的川畫餅所欺騙，錯失了最後的突圍良機，再想打破這個包圍圈，將要付出的代價也將是難以想像的巨大了。

「闖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能再猶疑了。」羅汝才也警告道：「乘著小狗還沒有收包圍圈，趕殺進陝西腹地才是正理，在陝西腹地，我們悉地形，又有足夠的兵員補充，可以和小狗游擊周旋，把小狗的主力拖垮拖死，這是最後的機會，千萬不能再錯過了。」

「曹天王，你在說什麼瘋話？」不見財眼開的賊頭嚷道：「到陝西腹去幹什麼？那裏的人一個個窮得一條子穿就不錯了，去四川或者漢中才對，那裏的糧食多銀子多多，想怎麼搶都行！」

「你們這些蠢貨，小狗故意讓出大散關，擺明了就是想把我們引進秦嶺山區，你們想送死自己去，別拉著我們！」羅汝才氣得七竅生煙，咆哮道：「進四川搶錢搶糧搶人，說得容易！平關、葭萌關和劍門關這些天險，一比一更難打，四川的狗只要守死這幾天險，就可以把我們死在秦嶺山區！」

眾賊頭啞口無言，惟有老賊頭王自用沉道：「以我們現在的況，想進四川是有點難，但是進漢中應該沒問題，漢中的軍隊不多，白桿兵雖然厲害，但人數太，我們十幾萬人全力進攻，堆都可以把他們堆死，而且我們就算正的拿不下白桿兵控制的縣，也可以利用秦嶺山區小路繁多複雜的特點，繞開縣直接殺進漢中！只要拿下了漢中，我們不僅可以就地補充大量的糧草，還可以南下重慶或者東進湖北，避開小狗的追殺。」

「王大王，你說得太容易了，你也太小看張好古那條小瘋狗了。」范文程警告道：「那條小瘋狗素來做事滴水不，他既然敢命令白桿兵放棄大散關，就一定留有後手防著我們就勢殺進漢中，我們真敢進漢中，也只有死路一條！向北，只有向北，我們才有東山再起的希！」

「都別吵了！」最大的賊頭高迎祥沉許久后終於開口，拍板道：「向北，向安戎關突圍！但大散關也不能輕易放棄，羅汝才，你不是堅決向北突圍嗎？你的軍隊打前鋒，攻打五里坡、汧和安戎關開路，其他人的軍隊當中軍，打下了安戎關就向北突圍，我的軍隊殿後，如果攻打安戎關挫，我們也還有向南這條路走。」

「闖王，破釜沉舟一起走吧。」范文程好心建議道：「如果不放棄大散關，肯定還有人會抱著突圍不就向南的念頭，不利於我們齊心協力誓死突圍！只有大家集中在一起向北突圍，我們才能對蠻子軍隊形兵力優勢，同時也不會有人瞻前顧後，可以橫下一條心堅決突圍。」

高迎祥有些心，但四川和漢中的富庶卻又是高迎祥說什麼都捨不得放棄了，再加上顧慮到突圍無后必須要留一條後路，高迎祥還是搖頭，咬牙說道：「就這麼辦，不用多說了！」羅汝才和范文程無奈，只得答應，匆匆下去準備，大部分垂涎於四川漢中財富的賊頭也只好心不甘不願的答應，

賊軍隊的紀律極差，軍隊駐紮的營地也非常鬆散，十幾萬大軍，駐紮地竟然從大散關一直拉到因為戰而被廢棄的寶城郊，所以為了整理隊伍和集結軍隊，賊軍隊足足用了半個白天的時間，不過還好，現在是三月初十，月圓將滿，長年乾旱的陝西大地上天氣異常晴朗，可見度極高，為賊軍隊連夜行軍提供了先決條件。深知向北突圍才是正途的羅汝才和范文程不敢遲疑，當即率領軍隊連夜出發，去為大軍突圍開路。

世上沒有後悔葯，錯過了的突圍戰機也不可能回來，寶包圍圈完後，在翔府城裏已經等得極不耐煩的洪承疇軍早就切監視著賊軍隊的一舉一，發現羅汝才軍渡過渭水北上后，因為被張大爺剝奪全軍指揮權而怒火高漲的洪承疇當即率軍出城截殺，汧水河畔兩軍相遇，怒火衝天的洪承疇先士卒，率領被賊稱為洪兵的嫡系騎兵象下山猛虎一頭扎進敵群，猛衝猛砍，見人殺人，見佛屠佛，連武都是靠搶奪補給的羅汝才軍雖然拚死抵抗，無奈洪承疇軍衝殺太過猛烈，在丟下五六百后開始崩潰，士卒爭先南逃，羅汝才和范文程雖然組織督戰隊拚命鎮，驅逐士卒上前作戰，無奈敗兵太多，就連羅汝才的本陣和督戰隊都被衝散，羅汝才軍全線崩潰，馬步爭馳，自相踐踏，死者無數，而後面的其他各路賊聽聞前鋒兵敗，又有後路可退，便一個賽一個的爭相南逃，沒有一路賊敢於北上增援，導致羅汝才軍被洪承疇軍一路追殺至渭水以南，攻打安戎關突圍的計劃也徹底流產。

讓賊軍隊膽戰心驚的還在後面，北上突圍失敗的第二天，同時也是大明天啟九年的三月十一這天，賊軍隊的斥候又送來一個讓高迎祥和羅汝才等賊頭魂飛魄散的消息——郿縣以東，已經發現了陝甘明軍主力的前鋒軍隊，而且賊斥候冒死探察發現，陝甘主力的中軍之中，竟然還打著張大爺的帥旗，很明顯，張大爺這次是親自率領陝甘主力殺來了。而讓高迎祥等賊頭氣憤萬分的是，這一次陝甘主力的前鋒竟然就是李自和張獻忠，軍隊也全是他們的嫡系本部！

向北突圍失敗，陝甘主力又在步步近，盤踞在寶一帶的賊頭目全都慌了手腳，三月十一在益門鎮召開的群賊大會上也吵翻了天，除了高迎祥和羅汝才兩大賊頭之外，幾乎每一個賊頭都嚷南下川，羅汝纔則聽取了范文程的分析，認為全力向西北突圍仍然是唯一的正確選擇——主要也就是糧食問題，明軍騎兵既然在短短之迂迴到了天水構建包圍圈，只要是稍微有點經驗的將領，都能猜到西面這支明軍騎兵在糧草補給上必然會出現大問題，敵人有問題也就意味著自己有希！而頗有軍事頭腦的高迎祥雖然認同范文程和羅汝才的分析，無奈絕大部分的賊頭都堅持要南下，眾意難違，高迎祥也沒有這個乾綱獨斷的魄力，陷了兩難。

「闖王，各位大王，你們如果堅持要南下送死，我也不勉強，但是在你們做出決定之前，請先聽我再說一段話！」一心想要讓陝西大牽制明軍的范文程也是被急了，跳出來紅著眼睛吼道：「四年前，張好古這條小瘋狗第一次領兵作戰，以兩萬軍隊抗衡我們大金的十三萬大軍，我們大金汗和諸位貝勒用盡各種手段，想盡各種辦法，不僅沒有攻破他親自鎮守的錦州城，反倒被他抓住機會攻破盛京，造大金建國以來最大的慘敗！兩年前，張好古小瘋狗以八千軍隊北伐草原，大小二十三戰，無戰不勝，殺敵以十萬計！去年這條小瘋狗在兩個多月里打了三場大會戰，每一戰都是殺敵數萬數十萬，就連蒙古的大汗都被他生擒活捉！這條小瘋狗從出道以來，就沒打過一個敗仗，也沒犯過一次錯誤，你們憑什麼認為他這次會犯這麼大的錯誤，讓出四川和漢中這麼大的空當？他是蠻子朝廷的五省總督，同時管著陝西和四川，他就不怕你們殺進了漢中和四川，給他的蠻子戰神臉上抹黑？所以我敢斷言，他肯定已經在南面佈置好了天羅地網等你們去鑽！你們如果不想白白送死，就只能向北，向西，往小瘋狗包圍圈唯一的薄弱點西北突圍，否則等蠻子軍隊的主力一到寶，你們也就個個死定了！這個道理，你們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范文程歇斯底里的吼終於起了一點作用，剛才嚷向南突圍得最起勁的幾個賊頭全都怏了下去，意志不是那麼堅定的其他賊頭也開始思考范文程的話，范文程則又含著眼淚吼道：「還有，我范文程是大金第一漢臣，為什麼要放著在遼東的榮華富貴和妻妾不去，偏偏跑來你們陝西，陪著你們吃風喝沙，顛沛流離，我圖什麼？！還不是指你們能在陝西就大業，和我們大金聯手推翻蠻子朝廷？論對蠻子軍隊對張小瘋狗的了解，你們誰有我了解得多？你們為什麼就不聽我的逆耳忠言，偏偏要往張好古小瘋狗的陷阱里鑽，自己去送死——？！」

「闖王，范先生是為了我們好……。」羅汝才本來還想附和幾句，高迎祥卻揮手打斷他的話，沉聲說道：「不用說了，我決定了，全力向西北突圍，殺陝西腹地。你們也決定吧，願意跟我們走的，就準備和我們聯拚死殺出包圍，不願意的跟我們向西北突圍的，我也不勉強，自己帶著軍隊想去那就去那吧。」(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