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第一百三十九章總結表彰

九八零年元月上旬。農曆臘月中旬。向縣年度工作|彰大會如期召開。縣委九名常委和縣革委名正副主任全部到會。

向大禮堂門外。彩旗招展。

與往年召開全縣大會時略有不同的是。單車雖然還是那麼多。吉普車和邊三托車卻也增加了不。以至大禮堂門口的停車位置不夠。許多車子停到了大坪上。這也從側反映出。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一年以來。向縣的形正在悄悄起著變化。

向大禮堂門口。是一個很大的運場。俗稱向大坪。平日裏搞什麼運會。全縣員大會。都是在這裏召開。用來停車。倒也合適。

這次表彰大會。由縣委副書記縣革委主任柳晉才親自主持。會議一共兩個議題。其一是總結表彰。其二是展明年。

陳立有孫有道和胡家輝都狠狠了一把臉。被樹為正面典型予以表。

陳立有代表縣農業局第一個上臺。做了《轉變思路。為農業生產辦實事》的發言。這個發言稿。是我給思路。由農業局辦公室副主任。對徐國昌倒戈一擊的吳軍起草。再經過我小舅阮林和江友信三次修改定稿的。端的是花團錦簇。既有實際容。又文采斐然。

發言席上。陳立有語調鏗鏘。抑揚頓挫。為了這次發言。他可是下足功夫。據他自稱。至念了幾百次。都快能倒背如流了。這個當然是有點誇張。不過幾百次沒有。幾十次估計不了。要不陳局長也不會念的如此聲並茂。富有**和染力。

向大禮堂里上千號幹部。哪個不是文山會海里久經鍛鍊出來的？各種各樣的報告。聽的耳朵都起了繭子。可是陳立有這個發言。卻讓所有人在不知不覺豎起了耳朵。

|立的發言稿並不長。思路清晰。條理分明。容新穎。刨去那些必要的大話套話。便是一篇彩絕倫的施政大綱。

主席臺上的縣領導一個個聽的頻頻點頭。

連正危坐的縣委書記嚴玉也不住與老爸悄悄耳語了幾句。想來是在讚賞陳立有。

不到這個破農業局裏。居然鑽出來陳立有這麼一個人才。

陳立有發言完畢。嚴玉率先鼓掌。剎那間掌聲雷。饒是陳立有久經風浪。也略略顯現出些許激。

榮啊！

他從政二十年。何曾有過如此風？

第二個上臺發言的。乃是胡家輝。縣酒廠整合。績顯著。短短半年多時間。將一個年年虧損的破敗工廠。迅即扭虧為盈。產品覆蓋了寶州的區七縣一市。還遠銷到了大寧市等省的大中城市。確然當的起這個先典型的稱號。

當胡家輝說到明年五峰酒廠的生產線擴建完。將投產新型曲酒。預計以一到兩年時間。佔領省中高檔白酒市場的時候。嚴玉不待他發言完畢。中途鼓掌。以示讚賞。

第三個上臺的是孫有道。供銷社主持的大棚菜種植。目前已推廣到全縣絕大部分公社。尤其在向鎮郊區的十餘個大隊。建立起了規模的大菜種植基的。縣供銷社在大寧市洪市寶州市等七個大中城市建起了銷售網絡。簽訂了數百份長期供貨合同。

嚴玉聽的眉飛舞。覺的當初破格將孫猴子放到這個崗位上。是十分智的決策。

第四個上臺的。居然是五伯。柳家山大隊支部書記柳晉文。他被樹立為隊辦集企業的模範帶頭人。基層支部書記的樣板。

隨著五伯裏報出的一連串盈利數據。臺下幹部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十萬啦！

一個大隊？

要知道去年全縣各大隊的平均集積余。不過是區區數百元而已。這這這。居然冒出來一個「十萬元戶」！人怎能不大吃一驚！

其實這還是我要五伯打了大埋伏。只報出了許的利潤。

畢竟這個工廠我有一半的份。報多了未必是好事。怕人眼紅啊。反正一個十萬元。已經足夠讓五伯睥睨全縣。傲視群雄了。

為了一張獎狀。若再鬧出什麼匿名舉報信來。可不劃算。

五伯發言之後。又有幾個模範代表人陸續上臺做報告。隨後便是表。又是一個讓大夥意想不到。除獎狀。錦旗之類傳統的獎品。竟然有現金獎勵！由幾千元到上萬元不等。陳立有更是拿到一個兩萬元的紅包。儘管這錢不能裝進私人腰包。也足以令的與會幹部一個個眼紅到雙目滴。

不管怎樣。那是一筆可以列為辦公費用的不菲資金啊。

這年頭。什麼都缺。尤其缺錢！

這些個混蛋。當真發了。

也有個別老練的黨務工作者。對縣委這麼搞不以為然。歷來組織上的表表揚。主要都是神上的嘛。如今搞出個現金獎勵來。不是搞「經濟掛帥」那一套麼？嚴玉和柳晉才膽子真夠大的。就不怕犯「路線錯誤」？嘿嘿。這兩個傢伙。貌似就是犯「路線錯誤」起家的。

不過撇歸撇。這些「神至上」的老黨務。對臺上諸人手裏鼓鼓漲漲的大紅包。還是很眼熱的。

尤其讓人眼熱的是。縣委常委組織部長吳秋代表縣委。宣佈了對孫有道的任命。任命其為向縣供銷社主任。五峰酒廠廠長鬍家輝。行政級別調整為正科。

啊？

這兩個傢伙。年中上任時才上的副科。這麼快就上正科了？

向大禮堂頓時跌落一的的眼鏡！

接下來。縣委書記嚴玉的一番話。更是讓一些抱著觀態度的中基層幹部心驚跳。嚴書記明白無誤訴大家。明年的工作任務不能完的話。一把手調離原崗位。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犯原則錯誤。降職是不行的。這個大家都明白。但是人家嚴書記讓你卸下重擔。去啥的統計局檔案室氣象站這些單位修心養。養天年。卻合理合法。

看來是真格的了。

五伯在表彰大會上出足了風頭。滿臉流溢彩。拿了一個五千元的紅包興高采烈坐著新買的吉普車回柳家山去了。

五伯幹了半輩子革命工作。也是第一次這麼風。不但臺上風。臺下也風。那些農村來的幹部。包一些區里的領導在。見五伯一個大隊支書。來回小車接送。眼睛都直了。

這個世道真是要變了啊！

五伯回到柳家山。到凱旋英雄般的歡迎。在全縣幹部大會上發言。從縣委書記手裏接

|。從縣革委主任手裏接過紅包。這可是柳家山大隊破一次到這種榮譽。

那晚上。五伯喝醉了。

第二天一大早。五伯就要司機開車來縣裏接我。去參加柳家山大隊年終總結表彰大會的「預備會議」！開車的司機周厚群。是柳家山的退伍汽車兵。二十多歲。敦實的一:-漢子。車業開的穩當。在我看來。能夠在七八十年代的鄉間公路上開好車的人。都是蠻不錯的司機。

五伯倒也不是一時興瞎客氣。作為騰飛機械廠的大東和制磚廠的幕後老闆。這個總結表彰大會的「預備會議」我是必的要參加的。難道要人家幹活時一天一趟的猛跑。臨到要發紅包了。就躲起來不？貌似本衙雖非心泛濫的慈善人士。也絕非小氣的無良資本家。

這個預備會議。是在五伯家裏召開的。騰飛機械廠太吵。而原來的大隊部又太寒磣。參加預備會議的一七人。五伯柳晉文。七舅阮勝。騰飛廠廠長張力。制磚廠廠長柳兆玉。制磚廠「技總監」七伯柳晉平。騰飛廠名義上的大東兼兩廠出納柳兆時再加上區區在下柳衙。

娘臨時擔任總接待。忙著給大夥端茶倒水上瓜果點心。

我甫一落座。便笑道：「五伯。柳家山都十萬元戶了。那個大隊部也該整修一下。

我估計。明年就會有許多領導同志前來參觀視察。你總不能都接到家裏來吧？」

五伯一拍大：「是呢。你要不提。我差點忘了。」

阮勝笑著打趣：「支書昨天的了縣裏的表揚獎勵。估計高興壞了。一夜沒睡吧？」

句說的大家都笑起來。

確實值的開心呢。

大家著瓜子花生。說笑一陣。我笑道：「五伯。今年怎麼分紅。你老人家拿個章程出來。」

五伯也不客氣。往年大隊年底分紅。都是他說了算。現今自然還是這個規矩。

「今年金銀花收了三茬花。有四五千元的收。養魚三千多。大隊的集現金收是……兩萬零四百二十七塊三。柳家山一共有壯勞力兩百零九人。半勞力兩百三十五人……」

我很不客氣的手止住五伯。笑道：「五伯。大隊的事。就不用說給我聽了。咱們就說說騰飛廠的分紅。」

五伯一怔。想想是這個理。人家小俊又不是大隊的什麼人。大隊的事確實與他無關呢。當下也不生氣。著對大哥說道：「兆時。騰飛廠賬面余有多現金？」

「二十七萬一千八百六十六塊五。」

大哥隨口報來。倒是異常悉。我瞧他一眼。見他穿著呢子中山裝。外頭加了一件呢子大。卻是整潔異常。人也神多了。與兩年前的大哥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看來企業搞銷售確實能鍛煉人的。便是七伯。往年總是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舊服。過年時也不見換新的。每日裏佝僂著腰。見人矮三分的樣子。如今也穿起中山裝。披起軍大。鬍子刮的乾乾淨淨。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他現在按月拿三百多元的工資。加上小青姐也有了穩定的收。家裏的境況是徹底好轉了。進了柳家山「先富起來」的行列。再不是當初給小青姐看病時。整個家當湊起來都不到二十元錢的赤貧景了。

五伯就著我。意即我拿主意。

我微笑著對張力道：「表哥。你是廠長。你的意見呢？」

張力擺擺手。謙遜的道：「我這個廠長。只管技生產。別的事。你和晉文支書拿主意。」

「那好。五伯。我看這樣。每位管理人員發一千塊錢獎金。五伯和表哥是兩千。七舅和幾位師傅每人一千五。其他管理人員統一發一千。來幫忙的師傅每人三百或者五百。據幫忙的日子長短來定。這個歸表哥去負責。學徒工每人兩百。五伯。你看這樣行不？」

我邊說。大哥邊打算盤。瞧不出。他如今連算盤也會打了。手指頭滿利索。

「獎金總額一共是三萬一千四百元。」

大哥報出數字。

五伯低頭沉思一會。說道：「我看行。就是這麼辦。那還剩下二十四萬。兩家各分五……兆時。呆會你去縣裏。把賬轉一下。該小俊那份。轉到他賬上去……」

「五伯。我只要十萬。而且現在都可以放在賬上。不忙轉。我還有錢用呢。」

「啥？你只要十萬？」

五伯吃了一驚。其他人也不解的看著我。

「小俊。這可不行。咱們大隊不能占你私人的便宜。」

七舅說道。他是大隊長。說這話算越。

「五伯。七舅。你們聽我說……」

我擺擺手。笑道。

「我不是學雷鋒。也不是要白白拿錢給大隊用。我的意思。咱們兩家各出兩萬塊。作為柳家山大隊的獎勵基金。」

「獎勵基金？獎勵什麼人？」

五伯奇道。

「獎勵讀書的人！」

我斷然說道。

「凡是柳家山大隊。只要能考上高中的。所有書籍費學雜費生活費都由我們包了。往後要是能考大學。也一併由我們來負擔！要是四萬塊不夠。再加。我哪怕一分錢紅都不要也沒關係。」

「小俊。這……這個不合適吧……」

五伯猶豫的道。

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五伯。七舅。你們也看到了。騰飛廠要請一個技人員是何等艱難。以後企業要發展壯大。人才是關鍵。我們要立足於自己培養人才。加強造功能。」

「五哥。小俊說的有道理呢。后們還是要多讀書。像小俊一樣。讀書的好。有大出息啊！」

一貫不大吭聲的七伯忽然開口說道。

五伯點頭道：「我知道小俊說的有道理呢。不過。這是我們大隊公家的事。怎能他私人掏錢？」

我笑起來。說道：「五伯。你別忘了。我也是柳家山的人呢。照你老人家這個意思。是要把我從柳家宗族裏趕出去了？」

五伯一怔。大笑起來。

「要這麼說。我還不能不答應了……」

眼見柳兆玉一直眼的著我。我笑道：「兆玉哥。你也別這麼盯著我看。制磚廠是我們自家的事。放心。虧待不了大家。」

柳兆玉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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