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姐姐，彭飛大哥，這裏這裏……」

我站起來朝進門招手，彷彿他倆是我請來的客人似的

白楊眼尖，一眼便瞧見我了，難為好記，不過同車一趟，一年不見，還是立即便將我認了出來。

「小俊，是你啊！」

白楊笑呵呵地走過來，彭飛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樂意，不過還是笑著跟了過來。

「柳華，真是巧了，你們也過來吃飯啊？」

白楊又和大姐打招呼。

大姐得了我給的地址，倒經常與白楊聯繫。白楊大得幾歲，不過與大姐還是很談得來。

「是啊，小俊來了，大家一起吃個飯。白楊姐，一起吃吧……」

大姐熱地招呼道。

白楊居然一點不客氣，微笑著坐了下來，對彭飛道：「彭飛，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上了，就打小俊的土豪，嘻嘻……」

暈死！

怎麼就知道這一桌地「土豪」是本衙？貌似我很「溫良謙恭讓一點出風頭地意思。估計還是去年在向縣人民飯店那次充大款給留下了「不可磨滅」地深刻印象。

彭飛神有些古怪。氣苦中夾雜著無奈。

奇怪。怎麼會是這種表？

我略略一尋思。心裏便有了底。

敢是彭飛獻殷勤請吃飯。而白楊面子上不好推。只得勉為其難應承了。沒想到在這裏到我們。於白楊那是意外之喜。輕輕推掉彭飛地邀請又不傷人自尊。不過於彭飛卻是「喝涼水也塞牙」地大鬱悶了。估計這會子也不知在心裏咬牙切齒詛咒本衙多回了。

自然詛咒歸詛咒，真的記恨倒不會。彭飛又不是那種傻鳥，焉能不知這回完全就是巧合，本衙又不是故意要壞他好事。

大姐忙著給彭白二人介紹自己的室友。

燕子等人聽說白楊是人民大學的高材生，年紀輕輕就在省報做記者，都吃了一驚，頓時便拘謹許多，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要說當時的大學生，特別是寧清大學的學生，自我覺不是一般的良好，阿諛權貴自然是半點都不會的，平日裏針砭時弊，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頗有擊水中流，浪遏飛舟的氣勢。唯一能讓們立即噤聲的，唯有對方水平更高，就讀的學校更好。

無疑，華夏人民大學比寧清大學要高好幾個檔次，全國都有名的大學府啊。更何況白楊又是如此年輕漂亮，氣質典雅，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顯示出良好的教養，顯見得家庭背景也是極好的。比較而言，彭飛雖也出名校，工作面，氣質上卻是差了許多。

打小接的家庭教育不一樣，對一個人的氣質影響是最深遠的。

這時候服務員拿了菜譜過來，一聲扔到了桌上。

我又是一陣鬱悶。

N省一等一的大飯店，還是涉外的，怎的服務員也是這麼個德行？難道外賓或者省里領導來了，這菜譜亦是來的麼？

這個服務行業的服務意識，真的有待提高啊！

既然白楊和彭飛來了，自然要先請二位點菜了。

我正待說話，彭飛已經老實不客氣拿起了菜譜開始點菜。

「紅燒海參……」

第一道菜點出，大夥便吃了一驚，白楊更是有些訝異地瞟了彭飛一眼。須知N省是陸省份，不產海鮮，這個紅燒海參價格那是相當昂貴。

「水魚燒七層……」

彭飛毫不理會大夥的詫異神，報出第二道菜。

水魚就是鱉，也是貴的一道菜，算得十一大飯店的招牌菜。

「紅燒羊蹄……」

彭飛的第三道菜又報了出來。

羊不是很貴的原料，但羊蹄就不一樣了。真正懂得吃的老食客，可是知道羊上最好吃的就是羊蹄，做得好的話，又香又糯又有嚼口，實乃一等一的味佳肴。只不過一頭羊才四個蹄子，能取的羊蹄也就小小四坨，要做出一盤菜，最也要三四頭羊的羊蹄，價格自然就居高不下了。

「香鹵鴨掌……」

嘿嘿，又是一個原料稀缺的菜式。那時節不像後世，養業盛行，養專業戶養鴨專業戶比比皆是。特別是鴨子更是比還。因為養還可以「兼職」，一個家庭主婦，利用閑暇養個三五十來只，問題不大。江友信眼下在紅旗公社大搞「庭院經濟」，家庭養就是大力推廣的一個項目。但養鴨不一樣，得有專人照料，每天趕去水草茂的水塘河流里吃點田螺小魚啥的，沒法子養在家裏。自然，後世也有圈養鴨子的，不過當時尚未出現圈養方式。

自然，後世酒店飯館，宰客最狠的一招就是所謂的「裝盤技巧」，看上去一個盤子裏五彩繽紛，奐崙，實在的東西之又，可能還不夠一桌人每人一次筷子的。而一九八一年的飯店，儘管服務態度，菜肴樣式均乏善可陳，卻勝在貨真價實，而且是按主菜份量多寡論價的。這一盤「香鹵鴨掌」，說也會有十來個鴨掌以上，價格不菲。

「汽鍋……」

彭飛還在理著菜譜上最貴的菜式一路往下報。

汽鍋是西南某省的名菜，不過十一大飯店作為N省的招牌飯店，也不能只有本地菜式。須知來的客人那是五湖四海啊。

呵呵，彭飛這哥們敢憋著一口氣，知道是本衙在一乾孩子面前擺闊，故意使壞，要一傢伙把我吃窮了，以解中鬱悶。

說來也是，人家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向心儀的獻殷勤，無巧不巧的，被柳俊這臭小子攪了局，不好生報復一番，中那口惡氣，如何得舒？

雖說事出有因，畢竟襟氣度差了些，也難怪白楊瞧不上他。

不過本衙可要謝他了。正找不到由頭請白楊和大姐的室友海撮一頓呢，有這哥們出面充大瓣蒜，真是再好不過。既顯示了本衙待客的誠意，又不假模假式端架子討人嫌。

「彭飛！」

白楊忍無可忍，叱道。

「怎麼啦？」

彭飛扭頭，很是無辜的樣子。

白楊原本要說彭飛幾句，想想還是忍下了，不能在這許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子。男人有時為了這所謂的「面子」二字，可以做出「衝冠一怒為紅」的大蠢事來。

「我們都是孩子，你點這麼多油膩的菜，故意想我們增是不是？」

白楊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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