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去哪裡啊？」

樹林里竄出來三個流里流氣的小年輕，在我們後怪腔怪調地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壞了，到小流氓了。都說黎明之前最黑暗，這「嚴打」之前的小流氓也最兇殘，不就刀子捅人的。

「你們要幹什麼？」

小青姐自然而然攔在了我的前，想要保護我。

「喲，小妹妹長得還蠻俊的，陪哥幾個玩玩吧！」

為頭一個穿著花襯衫，留著長發的小流氓大約二十來歲，見了小青姐的姿，頓時出貪婪的神，另外兩人一個穿背心，另一個居然穿著大衩子，聽了花襯衫的話，便開始向兩邊包抄。他的，這般裝扮躲在林子里也不怕蚊子咬死他。

我立馬鎮定下來，這幾個小子無疑是「劫」來了，哼哼，須放著柳俊不死！

我拉住小青姐的手，輕輕往後一帶。習武五年，已然頗有小，手上力道不小，輕輕一帶，小青姐就到了後，我隨即上前一步，掩在前邊，扭頭低聲對說道：「快跑！」

小青姐搖搖頭，神堅決！

「三位大哥。給個面子。我爸是寶州市委書記柳晉才！」

我笑瞇瞇地道。

雖說我平日最反胡充字型大小。這當兒勢危急。說不得。只有打打老爸地招牌了。不過老爸剛剛調任。也不知這幾個混蛋聽沒聽說過。

果然為頭地混蛋哈哈大笑。說道：「小兄弟。在這裡充字型大小呢。寶州市地書記姓嚴。哪來什麼姓柳地？」

另兩個流氓一齊嘲笑不已。

「三位大哥不信。我也沒辦法。這樣吧。我這裡有點錢。你們拿去喝個酒買個煙。大家個朋友如何？」

說著，我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錢來，約莫有一兩百之數，都是新嶄嶄的「十元大鈔」，在手裡拍打了一下，緩步走上前去。

如果我要跑，這三個混蛋諒必也追我不上，奈何小青姐穿著高跟鞋，卻是不善奔跑。現在只有盡量拖延時間，看有沒有人路過以解此厄了。再說，也希他們瞧在這許多鈔票的份上，就此偃旗息鼓。

以一對三，還要衛護小青姐周全，實在把握不大。

見我一傢伙掏出這麼多錢來，三個混蛋眼睛都直了，猛咽口水。

「嘿嘿，好啊，個朋友個朋友……」

花襯衫邊手過來接錢邊向兩個同夥使眼。那兩個混蛋就往腰間去索。

糟糕，這是要掏傢伙，看來這些混賬不上道，既要劫財又要劫。

就在花襯衫接過鈔票的瞬間，我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他地里。這一腳又準又狠，正中要害。花襯衫一聲慘，當即捂住下，栽倒在地。

既然的不行，只有了。局勢大為不利，兵法云：擒賊先擒王！咱給他來個先下手為強！估計挨了這一下，花襯衫三五分鐘是無論如何站不起來的了。

「他媽的，小雜種……」

背心流氓大罵，寒一閃，一柄水果刀已然拔了出來。這時急拚命，哪裡還有半分遲疑？我立即掄圓胳膊，氣貫指尖，朝他脖子上狠狠劈去。

這一下若劈實了，以我單手開磚的功底，這小子的頸椎骨能不能保住，還得兩說呢。

然則這伙小流氓打架打慣了的，「戰鬥經驗」倒是極其富。背心見來勢兇猛，急忙偏頭，「喀嚓」一聲，掌緣仍然狠狠劈在他脖子上，不過他閃躲及時，消除了不勁道，這一掌未能給他造致命的傷害。

一擊未能湊功，本衙的麻煩就來了，眼角白閃爍，急往右閃，仍然慢了一點，左臂一痛，被劃了一道口子。

當此危急之時，我也無暇去理會這傷口深淺，迎著大衩子的水果刀就沖了上去。

一代「軍神」劉伯承元帥打仗有句名言狹路相逢勇者勝！以一敵二，我又空著雙手，唯有拚死向前，才有生路，若轉逃跑，氣勢上先就怯了，只有死得更快！

大衩子沒想到我有這般不要命地狠勁，水果刀再刺過來時就慢了半拍。所謂擒拿格鬥，練的就是一個眼明手快，並非靠蠻力取勝。若眼不明手不快，還擒拿個屁！

我翻手上揚，叼住了他的腕子，順勢一擰，大衩子吃痛，水果刀噹啷落地，我左前，進他的下，子一側，肩膀上頂，腰背同時發力，大衩子「呼」的一聲就從我頭頂飛了過去，摔得七葷八素。

我急向後退，趁勢狠狠一腳踩在他腦袋上，大衩子悶哼一聲，也乖乖躺下了。

不過這時候，背心裡罵罵咧咧，又著刀子衝上來了。

背心來勢迅猛，我剛將腳收了回來，形未穩，眼見得這一刀無論如何是避不過去了……說時遲那時快，小青姐忽然從旁邊撲上，攔在我前，背心那一刀直從小青姐左扎了進去。

小青姐一聲呼，子就綿綿往地上倒。

照電影里拍的或小說里寫的，當此形主角應當趕抱起小青姐大聲呼喊一陣，我也很想這麼干，奈何我更害怕大衩子趁這個機會將本衙紮馬蜂窩。就在大衩子略微愣怔的瞬間，我從小青姐旁邊衝出，力貫右臂，狠狠一掌劈出。這混蛋慌忙抬手格擋，一掌正切在他小臂之上，刀子頓時拿不住，掉在地上。我隨即左拳直出，猛搗在他腹之間的肋。大衩子一聲悶哼，往前便撲。這時師父平日嚴酷訓練地功底便全部顯出來，我想都沒想，抬起右膝朝上一頂，正頂在大衩子地臉上，「喀嚓」一聲，估計是鼻骨碎了，然後這混蛋仰面朝天，直通通摔倒在地。

三個流氓全部倒地不起，我兀自不解氣，旋風般衝過去，在每個人的頭部部都補了幾腳。第一個倒地的花襯衫本來正捂著肚子掙扎著往起站，一腳正中面門，頓時滿飛花，再次撲倒，我又在他腹間猛踢兩腳，讓這混蛋一時三刻絕對再站不起來。

「小青姐，你……怎麼樣？」

我匆匆忙忙跑到小青姐面前蹲下來，急急問道。

「沒事……」

小青姐雙手捂住左傷口，氣息微弱。

間一瞥，頓時倒了一口涼氣，借著天邊最後一分明看見鮮已經染紅了潔白的襯。

當下顧不得許多，掀開小青姐的上一看，傷口正在左之下，潔白的**和腹部已全部被染紅了。我立即將自己地襯下來，使勁按在傷口上，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小青姐，使勁按住，我……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你……你千萬不要死啊……」

我惶急地嚷著，手將抱了起來，直奔財會學校。

由這裡回到市區醫院去，路途遙遠，我一個人抱著絕對支撐不到，當務之急，是要到學校里去打電話。或許學校有車，可以送小青姐去急救。

這當兒要爭分搶秒。

事發地點離財會學校不過數百米距離，我抱著小青姐一路小跑，小青姐一手捂住傷口一手鉤著我的脖子。

你幹什麼……」

門衛老頭猛一見兩個人沖將進來，嚇得大。

「我是市委書記的小孩，我姐傷了，哪裡有電話？快帶我去……」

雖說事態急，我仍然盡量保持鎮定。

「你……你說什麼……」

寶州市與向縣口音本異，那老頭又被兩個人嚇壞了，居然沒聽明白。

「老人家，我是寶州市委書記柳晉才地小孩，我們到流氓了，我姐傷很重，哪裡有電話？我要醫院來急救！」

這時越是慌張越是壞事，我耐下子，用寶州口音和他再說了一遍。在學習方言方面，我頗有天賦，寶州地區七縣一市的通行口音，都能學得惟妙惟肖。

這回老頭子聽明白了，尤其是「市委書記」這個招牌起了作用。

「有有，我這裡就有電話……」

「小青姐，你躺好，按住傷口！」

我將小青姐放在傳達室的小床上，門衛老頭見狀不由皺起眉頭，許是忌諱「」吧，不過也不敢說什麼。

「喂，請給我接市委書記柳晉才家……我是誰？我是他兒子，柳俊，我傷了，麻煩你快點…是我啊，我現在在財會學校，是這樣，我和小青姐到幾個流氓，小青姐現在傷很重，你馬上個車來，小青姐快不行了……」

我丟下電話，長長舒了口氣，顧不得左臂火辣辣作痛，趕跑過去看小青姐。小青姐這時臉蒼白，見我滿臉惶急地樣子，儘力展出一個慘淡的笑容，著說道：「小俊……別急……我……沒事……」

我心裡一酸，眼淚又上來了。那一刀正中左，深淺不知，我真是十分害怕。

是地，不是擔憂，是害怕！

害怕小青姐就此不起，我會負疚一輩子！

「小俊……別哭……姐沒事……男子漢不流眼淚的……」

小青姐出一隻染滿鮮地手，努力想要來我的臉龐，一眼瞥見自己手上地鮮，猛然覺得不妥，又抖抖的往回收。

我一把抓住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出另一隻手，按住傷口。

不一刻，門外響起汽車急剎車的聲音，我再次長舒了口氣，一**坐倒在地，左臂忽然鑽心地疼痛起來。

「小俊，你在哪？」

是老爸的聲音，他親自趕來了。

「我在這……」

我掙扎著站起來，大聲道。

「快，送醫院……」

老爸直闖進來，見了滿地鮮，急得大喊。

我強打神，去抱小青姐。

「我來吧……」

老爸邊一個年輕男子急忙站出來。我見過他幾次，知道他是老爸的新司機，小伍。

「不，我來。」

我堅定地搖頭，力抱起了小青姐。在這種關鍵時刻，我不能讓小青姐離開我的懷抱。

車子風馳電掣，十來分鐘就闖進了寶州地區人民醫院。一貫沉著冷靜地老爸急了眼，從車上下來，看到穿白大褂的就亮明自己的份。

「我是寶州市委書記柳晉才，快，我小孩了重傷，立即安排搶救！」

雖說寶州市管不到地區人民醫院，但寶州市委書記兼任著地委委員，亦是非同小可。況且見了糊糊的兩個人，醫生護士也知道況很不妙，都忙起來，立即推來兩個小推車，將我和小青姐往車上放。

「我沒事，皮外傷，快救我姐……」

我道。

「小俊，到了醫院，聽醫生的！」

老爸喝道。

「爸，你跟醫生說，一定要救活小青姐，一定……」

我急得大大喊。在車上，小青的意識就已經模糊了，但是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很安詳。

「放心吧，醫生一定會儘力的。」

老爸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眼瞅著小青姐被推進了手室，心裡頓時空的十分難。

隨後我自己也被推進了另一間手室。醫生給我做過檢查，左臂上有一道長達五公分地口子，最深已經見到骨頭。醫生立即給我清創合，一共了八針。醫生本來要給我打麻藥的，我搖頭拒絕了。

我如今心急如焚，唯有劇烈的疼痛才能讓我保持頭腦清醒。

從手室出來，我默默坐到了另一個手室門口，雙手抱頭。

「小俊，什麼況？」

老爸走過來將襯披在我上，自己只穿一件背心。這當口，自也顧不得市委書記地形象了。醫生向他彙報了我的傷，聽說只是皮外傷，當即放心。

我以雙掌使勁了臉，簡單將況向他說了一下，問道：「爸，你們來地時候，有沒有見到那三個混蛋？」

「沒有，怕是跑了。」

我點點頭。跑了就跑了吧，只要小青姐沒事就好。可是小青姐真的能夠沒事麼？我抬頭著「手中」那塊牌子，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老爸已經跑到醫生辦公室去打電話。

「喂，市公安局值班室嗎？我是市委書記柳晉才，是這樣地，有個案子和你們通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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