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床前的白芷寒聽到左貴的話，更是軀一，猛回頭瞧去，見左貴手中赫然便是一株老山參，眼中滿是喜悅，角卻出一冷笑，轉頭向挑著水桶的左，冷哼一聲，又把頭扭了回去。

左也呆了，白芷寒那一聲輕哼他聽見了，剛才自己還大聲咆哮說藥鋪沒有老山參，自己沒辦法救瞿老太爺，現在父母卻變戲法一般拿出來了，在人家看來，他顯然是在有意刁難趁人之危佔便宜，當真是百口莫辯。

左貴見左還傻站在那，皺眉道：「還不放下水桶，趕救人？」

「哦！」左趕把水桶撂下，將人蔘拿到廚房，這一棵人蔘重一兩左右，由於這棵人蔘是千年極品老山參，葯勁十足，回救逆益氣固的獨參湯用量雖然比較大，卻也不能多用，最多一錢就足夠了，便切了一條一錢左右的參放進砂鍋里。

就在這時，後傳來白芷寒冷冷的聲音：「為什麼不用整棵？想留下一大半自己用？」

左回過頭瞧著，冷笑道：「我怎麼用藥，用得著你來管？」

「別的葯我不管，人蔘這味葯，我必須管！」

「憑什麼？」

「因為這是用我換來的！」

「什麼你換來的？你在說什麼啊？」左瞪大了眼睛。

「剛才我外祖母……」

「芷兒！」瞿老太太急聲打斷了的話，看見白芷寒跟著左進廚房，就預事不太好，忙跟了來，剛才已經悄悄把這事給白芷寒說了，現在眼看白芷寒要說出來，而小郎中剛才在挑水，他們老人家商議的事他還不知道，而小郎中現在正跟芷兒頂牛，要是知道了恐怕節外生枝，現在可絕對不能出什麼子，所以忙出聲打斷了白芷寒的話，接著說道：「芷兒，左公子是郎中，用多人蔘他心中有數的。」

「才怪呢！」白芷寒冷聲道，「人蔘既然能益氣固，外祖父都這樣了，就該多用，整棵都要用！」

左氣不打一來：「你以為人蔘吃得越多越好是吧？有句話你知不知道？——『大黃救人無功，人蔘殺人無過』你知道有多病患是因為大量服用人蔘而死的嗎？」

白芷寒話語依舊冰冷如刀：「我知道人蔘不能多吃，但這一棵人蔘，不一樣，那是用我……」

「芷兒！」瞿老太太又趕打斷的話，「不要爭了，聽左公子的！」

「不！」白芷寒斬釘截鐵道，「這棵人蔘必須全部煎熬，可以次多服，只要短時間不大量服用就沒事，留著以後外祖父繼續慢慢用。」

左嗤的一聲冷笑：「這是極品老山參，一點點就相當於普通人蔘一棵的藥力！整棵煎熬，葯勁太大，就算量服用瞿老太爺的也依舊承不起，到時候他不是死於中風，而是死於人蔘！你是想救你外祖父還是想害他？還慢慢用？一整棵煮了，能保留幾天？到後面都壞了，餵豬都不吃！」

「那剩下的人蔘你準備做什麼？」

左忍住氣，耐著子道：「你著什麼急？這整棵人蔘會都給你家老太爺煎熬服用的。他質這麼虛，必須要長時間服用人蔘調理，整棵人蔘用完，老太爺的病才能痊癒……」

「那好，把剩下的人蔘給我，我自己給外祖父煎服滋補！」

「憑什麼給你？搞清楚，這是我們藥鋪的人蔘！」

白芷寒高聳的脯一，冷冷道：「現在這人蔘是我的！不信問你爹娘！」

左真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了，疑地向左貴和梁氏，左貴勉強一笑，道：「把剩下的人蔘給白姑娘！」

梁氏過來，聲道：「忠兒聽話，給白姑娘吧。」

左估計這棵老山參絕不是白芷寒家的，要不然，也不用跪著求自己了。那這人蔘就應該是自己家的，可為什麼父母又讓自己把剩下的大半人蔘送給白芷寒，這可是價值千金的千年極品老山參！真是搞不明白。不過既然父母都這麼說了，左只好把那大半棵人蔘扔給了白芷寒。拍了拍手，又把兩手一攤，示意沒了，轉要往廚房門外走。

「等等！」白芷寒道，「這人蔘如何煎藥？每天服用多？請你告訴我。」

「你不是很能嗎？」左回頭瞪眼冷笑，「有本事自己……」

一旁的左貴老爹皺眉輕咳了一聲：「忠兒，趕告訴白姑娘！」

左只得咽下這口氣：「將人蔘磨，每天半錢匕，分三次單服。如果不想你家老太爺被人蔘燒死，就不要超量！」

說罷，袍袖一拂，出門來到大堂，轉了兩個圈，總覺憋氣，想著這獨參湯要煎一頓飯左右時間。實在不想呆在這裡，又返回廚房，提著水桶又要出去挑水。

苗佩蘭一直默不作聲在一旁看著，見狀忙過來搶水桶：「左大哥，我去！」

「不用！」左道，「我再呆在這的話，我會發瘋的！」

苗佩蘭一聽，趕把手鬆開。左挑著水桶就走。白芷寒道：「你上哪裡去？」

「管得著嗎你！」左頭也不回。

「你這給我外祖父治著病呢，怎麼能走？」

「你也知道是我在治病啊？」左轉過來盯著，冷哼一聲，道：「如果你還想要我給你外祖父治病，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閉！否則老子不治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我這人說到做到！不信你就試試！」

白芷寒本來就欺霜賽雪般白的臉，更是氣得半分都沒有了。抬起蔥白般的手指，指著左，不停哆嗦，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

左冷笑一聲，這才挑著水桶揚長而去。

左挑著水桶氣呼呼來到河邊，便看見桑小妹和黃芹挑著水正好上來，見到他一臉怒氣，不覺吃了一驚，桑小妹道：「左公子，你怎麼了？」

左站住了：「沒什麼，有個大板牙來藥鋪看病，自以為是天仙，把誰都不看在眼裡，指手畫腳的，若不是見是個人，真想一拳頭把那大板牙敲掉！」

桑小妹和黃芹互視了一眼，都撲哧一聲笑了。桑小妹道：「開門做生意就是這樣的了，各種各樣的顧客都有，你們開藥鋪的也是這樣，什麼病患都會有的，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要不然，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我是想不理來著，是這子太可氣，說話盛氣凌人，彷彿全世界都要圍著轉才應該一般。外祖父不就是個告老還鄉的六品京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就張揚這個樣子，這還是求著我給他外祖父瞧病，要是反過來我求著，還不得騎到我脖子上拉屎啊？真是氣死我了！」

黃芹哈哈大笑：「看把你給氣得，說明這的還真厲害。」

「什麼厲害，簡直就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

桑小妹咬了咬紅，輕聲問道：「這的……很漂亮？」

「是很漂亮，所以才這麼傲氣十足啊。若不是外祖父病得要死了，只有我能治，我都懶得理！——算了，不說了，影響心。你們先走吧，我在這呆一會，散散心。」

桑小妹道：「行，我們倒了水就回來和你說話啊。」說罷，兩人挑著水上了臺階走了。

左把水桶撂在水井邊上，一屁坐在石階上生悶氣，石階很涼，只做了片刻就頂不住了，忙站了起來，拍了拍屁，正準備打水，忽聽得上面有人自己：「小郎中？是貴芝堂的小郎中嗎？」

左抬頭一瞧，卻是老槐村的賈財主，頭戴腳襆頭，穿青圓領窄袖袍衫，下穿黑棉綢窄，拱手瞧著自己，油的臉上滿是風塵。

「賈老爺！」左拱手，邁步走上臺階，驚訝問道，「我聽佩蘭說，你們不是出城逃難去了嗎？怎麼……？」

「唉！別提了！我們是逃出城了，往北邊走出了幾十里，就遇到了叛軍，他們倒也不傷人命，只是讓我們立刻回合州，否則格殺勿論。有些人害怕了，就四散逃跑，結果就被叛軍放箭死了。我們只好退回城裡。——對了，我看見你們貴芝堂隔壁那個油鹽店的老頭，這次也被叛軍死了！」

左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當時叛軍把我們往回趕，路上遇到一伙人從城裡出來，其中就有這老漢，看見我們後的叛軍之後，這夥人就開始跑，叛軍他們站住也不聽，就放箭了，那老漢中了好幾箭，腦袋都被穿了！唉！」

左心中黯然，這老漢以為逃出城外就能平安，想不到是這樣的結果，呆了片刻，道：「你沒看錯吧？」

「怎麼會看錯呢，上次我到你們店謝你們救我兒子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坐在門口看店，還跟他打個招呼呢。知道他是你們鄰居。」

左道：「那賈老爺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賈財主長嘆一聲：「還能怎麼辦，逃不了，老槐村的房產田地都便宜賣掉了，就算還有家，也不敢回去了。只能在城裡住下了。孩子的舅姥爺在城裡，昨晚我們回城之後，就暫時住在他們家……」

剛說到這裡，忽聽得遠有雷聲轟鳴。

兩人都很是奇怪，抬頭天，這響晴薄日的，哪來的雷聲呢？(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