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爹！你先別取箭了，我去配一種葯來再說。你先幫他們止，把那昏過去的兵士救醒。我馬上回來！」

「你配什麼葯？」

「一種讓人不會到疼痛的葯！等一會你就知道了！」左說著，跑到廚房，打開後門，來到小巷瞿家後門敲門。

瞿家前門已經關上，主要通過後門進，所以龍嬸已經轉到後門守門了，聽到左拍門，趕過來開了。

左問道：「你們小姐呢？我找有事。」

龍嬸已經從瞿老太太那裏得知，眼前這位小郎中，就是未來的姑爺，忙陪笑道：「在老爺房裏照看老爺呢。左公子您進去吧。」

左輕車路，來到了後花園荷塘旁邊的主房四合院裏。上臺階來到門前，正準備挑門簾，忽聽得裏面有說話聲，聽聲音正是白芷寒：「我寧可給他當奴婢，也不想嫁給他！」

左一聽，忙把手輕輕放了下來。

裏面傳來瞿老太太的聲音：「是呀，我知道的。可是兩下都已經說好了，你是嫁給他為妻的，過去是明正娶的原配。」

又聽到瞿夫人說：「芷兒，我和老太太都知道你是看不上這小郎中的，這都是為了你老太爺，委屈你了。唉，小郎中他們家比咱們家還窮還苦，而且，他只是個郎中，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家會不會善待你，要是不待見你，日子過的苦，那不了我們把你往火坑裏推了，那我們……，嗚嗚嗚」說到這，瞿夫人噎著哭了起來。

瞿老太太嘆了口氣，道：「他們家窮，我們家難道就富了嗎？你們老太爺雖說是六品，可是，也是因罪告老還鄉的，月俸都只能拿兩，餬口都勉強，還有什麼臉笑話人家？」

瞿夫人訕訕笑道：「那是，兩家這家境倒也差不多的，只是，咱們芷兒，那可是國天香，配這小郎中，的確是委屈了了。」

「也不能這麼說，」瞿老太太道，「這小郎中人品還是不錯的，醫也好……」

白芷寒冷冷道：「醫再好，醫德不行，又有何用？」

左大怒，心想，他的，說我什麼不好，竟然說我醫德不行，我靠，我怎麼醫德不行了？

裏面瞿老太太也怒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既然你看不起他，不想嫁他，當初為什麼又要那麼許諾？這可是你自己許了婚嫁給人家的，人家小郎中可也沒求著你！」

「他是沒有，可是，我說話得罪了他，他就藉機報復，故意不肯給外祖父好好治病！好幾個經他手治療的中風病人，有的跟外祖父病差不多的，也都明顯好轉了，可是他就是不給咱們外祖父好好治，我總不能眼看著外祖父因我而死！你們也看見了，我跪下道歉他都不接，我只能許諾他治好外祖父，我許諾給他當牛做馬甚至當奴婢來報答他，他都不答應，一雙迷迷的眼睛就盯著我上下瞧，還暗示讓我當他的妻妾，我還能怎麼樣？除了以相許嫁給他，我還有得選嗎？」

左氣得鼻子都歪了，好好回憶當時的景，自己最初不了解時，是很欣賞的貌，但後來因為話不投機，很快就心生厭惡了，哪裏談得上迷迷地瞧？想必這些絕世，都以為天下男人都是鬼，都對圖謀不軌。整個一被害妄想狂！

他在外面發狠，裏面的人卻不知道，依舊說著話，瞿夫人道：「小郎中也沒如此不堪吧？」

「還沒有？」白芷寒話語里充滿了不屑，「如果說他不肯給外祖父好好治病，還只是我多疑，那人蔘這件事又怎麼說？——他自己一個勁說沒辦法救外祖父，除非能找到人蔘，又說他們藥鋪沒有人蔘，可是，龍嬸明明看見惠民堂送了人蔘到他家的，他愣說沒有。等老太太才剛一答應把我許給他做媳婦，人蔘不是立刻便冒出來了嗎？這不是有意刁難又是什麼？擺明了趁人之危！所以，這是他們一家子串通好了的，就等著我往裏面鑽，可是偏偏我又沒有半點能力擺，就是刀山火海，也只能往裏面跳了……」

瞿夫人勉力一笑，道：「那說明他們家對你還是很看重的，耍點手段娶個稱心的兒媳婦，也在理之中嘛。既然他們家如此看重你，說不定你過去之後，他們也會好好善待你的。」

瞿老太太道：「是呀，這小郎中聽說心眼好，當初給一個中風老大娘看病……」

白芷寒冷冷道：「現在還說這麼做什麼？反正老太太都跟他們家說定了讓我嫁給他，多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當時不該說話得罪了他。結果是作繭自縛！只希他能早點把外祖父的病治好，只等著老太爺轉危為安，我就嫁過去，火坑也罷，刀山也罷，是死是活，是好是壞，聽由天命吧！」

屋裏一陣寂靜。

左這才明白原來父母跟瞿家已經商定了婚事了，只待瞿老太爺病轉危為安，就親，自己卻還瞞在鼓裏。為什麼爹娘不告訴自己？他腦袋瓜這麼一轉便想明白了，肯定是爹娘很滿意白芷寒這個兒媳婦，可是自己卻很反，爹娘生怕自己知道了，故意不給瞿老太爺好好治病，藉機擺這婚姻，那煮的鴨子就飛了，所以才沒有告訴自己。

屋裏瞿夫人又道：「老太太，要不跟他們商量商量，咱們借點錢，把他那用掉的一點人蔘補上？反正大部分還剩下，用掉的也不多……」

瞿老太太怒道：「這話虧你說的出口！這人蔘只是葯嗎？那是聘禮！我跟小郎中他爹娘商談的時候就說好了，送了人蔘，就是下了聘，我跟他娘把八字都合了，聘也下了，六禮都齊了，就等著迎娶了，這當口上想悔婚？漫說咱們現在沒錢買人蔘補還人家，就算有，一挑的人蔘擱在這，也還不了！因為這人蔘是聘禮！收了聘禮就得嫁！不嫁就是悔婚！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們把臉藏在里不看人，可以不顧臉面，我這張老臉可還要呢！還得顧著老太爺的臉面呢！」

瞿夫人諾諾連聲：「是是，媳婦兒說錯了，老太太息怒……」

白芷寒長嘆一聲：「罷了，老太太、太太，你們都不要說了，這都是我的命，心高命薄，想攀高枝，到頭來嫁給個只會趁人之危全無半點醫德的小郎中，唉！眼看著火坑，也只能往下跳，我認命了……」

一時間，屋裏又靜了下來。

左躡手躡腳退下臺階，一直退到院門口垂花門下，站在立柱后，這才啐了一口，氣不打一來，咬牙切齒指著遠正房大門低聲罵道：「你的，嫁給我就是跳火坑？我靠！好！既然你們這麼說，就別怪老子不客氣，還就讓你跳跳火坑看看，你這小娘皮嘗嘗老子這火坑的滋味！」

想到這，左站在門口故意高聲道：「有人嗎？家裏有人嗎？」

很快，便聽見屋裏傳來瞿夫人的聲音：「我們在呢，是左公子嗎？」隨即，門簾一挑，瞿夫人走了出來，站在廊下，表顯得有些不自然。

左拱拱手，這才踱步走了過去：「我來給瞿老太爺複診，順便找白姑娘有點事，在家嗎？」

「在家，在屋裏呢。」

瞿夫人親自給他開門簾，左邁步進去，穿過大堂，來到旁邊的臥室。

瞿老太太起相迎，白芷寒卻跟木頭似的坐在那，冷眼瞧著他。左也把當真空，只對瞿老太太拱拱手。瞿夫人拿來一圓凳放在瞿老太爺子的床邊。

複查之後，發現瞿老太爺還於深度昏迷，已經轉灼熱，脈轉急數，偶有間歇，呼吸平穩，舌質干，沒有唾，眼簾間或會一兩下，嚨出現痰聲。左心中暗喜，了下，對瞿老太太道：「老太太，瞿老太爺正氣進一步恢復，所謂效不更方，就繼續服用獨參湯的，繼續益氣固，同時，服用上次我開的葯。」

「多謝了，左公子費心了。」

左這才轉頭瞧了白芷寒一眼，冷冷道：「白姑娘當初許諾，只要我治好老太爺，就嫁給我，不知這話是隨便說說活一下皮子就作罷呢，還是算數？」

白芷寒跟木頭似的一言不發。

「當然算數！」瞿老太太勉力一笑，道：「這麼說，左公子是同意這門婚事，娶芷兒為妻了？」

左搖搖頭：「我給自己定了一個志向，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名冠天下，所以，我是非公主郡主不娶，再差，也得是個尚書、大將軍或者節度使的千金。這也是我今晚來要說的事。」

瞿老太太愣了，瞿夫人面有喜，而白芷寒，臉卻沉得怕人。

左大刺刺道：「瞿老太爺聽說只是個六品京，而且已經告老還鄉，白姑娘的父母雙亡，舅舅又了大牢，所以，白姑娘只怕不能滿足我剛才說的妻子的最低標準，有鑒於此，老太太的意，我只能心領了，實在抱歉了。我不能娶白姑娘為妻！」(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