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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第190章 只為一碗粥

和左貴開始給這些病患瞧傷治病,白芷寒現在份是葯,自然要跟在左邊,那些個病患就更傻眼了,眼也不會轉了,話也不會說了,顛三倒四,東拉西扯,不知所云。連左清洗傷口藥水的刺痛,都渾然忘了,只是獃獃瞧著白芷寒。

苦笑,回把白芷寒到一邊,道:「這樣不行,你太招眼了,病人都瞧你去了,我沒辦法看病。」

白芷寒目如電,冷眼一掃,那些個追著過來的目都被嚇得趕了回去。白芷寒這才扭頭過來,淡淡道:「爺讓我怎麼打扮我就怎麼打扮好了。」

「那好,你進屋去換服,嗯,穿男裝吧。有嗎?」

唐朝流行穿胡服,時興穿男裝,所以子很多都有男裝。白芷寒也有,微微點頭。欠福禮,轉進了炮製房,把門從裡面拴上了。

大堂里病患及其家屬的目這才收了回來。

不一會,房門再次打開,白芷寒邁步走了出來,眾人更是眼睛一亮,連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只見頭戴一頂灰兔皮帽,三千秀髮都綰男士髮髻,攏進帽子里,翻領窄袖對襟青袍衫,長及膝,蜂腰上系著一革帶,把個軀勾勒得凸凹有致,下穿著一條蔥綠暗紋小口,腳踏靴。眉不畫而黛,不點而朱,雖穿男裝,卻不減子風半分,更平添了一俊俏。

也是一呆,想不到白芷寒穿男裝更俊,瞧了白膩如雪的一眼,皺著眉不停搖頭,道:「還是不行,最好想個辦法,把你的臉和手弄黑一點,你的皮太白了,容易讓人想非非。」

白芷寒霜雪般潔白的俏臉終於浮起一抹暈紅,微低著頭,濃的長睫撲閃兩下,嗯了一聲,轉又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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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很快又出來了,原本欺霜賽雪的玉面和皓臂,變了灰黑灰黑的,把一眾人等都嚇了一跳,近的看清了,原來這絕竟然在臉上、手上都抹了鍋底灰!不面面相覷,一起向左,心裡都在嘀咕,讓一個好端端的絕故意打扮灰頭土臉的黑妞,當真是暴殄天

得意地搖頭晃腦上下瞧著,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終於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診病治傷。

這些傷的病患都是聽那些從貴芝堂治好回去的人說的,有的已經理過,但傷口疼得厲害,來這邊複診的,有的沒錢看病撐著的,聽說了趕來。左貴他們也不拒絕,有錢的就收錢,沒錢的,拿些凳子、舊服等東西來抵葯錢,看著價錢差不多,也就都收下了。對幾個房屋被燒個,一點東西都沒救出來的傷百姓,便在欠賬本上賒賬,也給治療。沒有一個因為沒錢或者錢不夠推出門去的。

十幾個病人瞧病,有得兩人忙的,幸虧有白芷寒打下手,一直忙到下午時分,連飯都顧不上吃。這才把這些傷員都理完送走了。

一家人正了口氣,準備吃飯的時候,忽聽得人聲嘈雜,來了幾個頭破流的男,當先一個穿錦袍的中年男子,額頭上一道槽,鮮不停流淌,滿臉滿都是。另一個,鼻孔流,門牙都掉了兩顆,還有一個,卻是手臂被擰臼了,不停慘。另有一個老婦,是人背著送來的,子乾瘦,臉上卻腫得像豬頭,眼睛都瞇一條了,不停地

外面的雪雨比先前還要大了些,這些人都沒有帶雨,淋得一,渾簌簌發抖。

梁氏忙端了一個火盆出來,放在大堂里,用柴火生爐子給他們烤火。左和左貴兩人忙著給這幾人治傷止,左問:「你們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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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圍在火爐邊,那頭破流的漢子道:「是被兵打的!」

吃了一驚:「兵為什麼要打你們?」

「衙門旁邊『余記玉行』今天中午開粥廠賑濟災民,我們也去排隊了,結果有些個災民隊,我們就起鬨讓他們走,兩下就推攘起來,一邊維持秩序的兵不問青紅皂白,也不關誰對誰錯,拿著子就打,好些個人都被打傷了。聽說您們貴芝堂治傷便宜又好,離衙門也近,所以就來了。您趕幫我包包,我還得去排隊等粥呢!」

這余記玉行的掌柜姓余,左記得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救治那死胎不下的產婦,得了一枚手鐲,當時母親拿去典當變賣,都只肯出價兩千五百文,是這余掌柜,出價兩千七百文,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小忙,所以記得。現在聽說全城糧荒,災民中已經有死者。這種況下,余掌柜能把自家糧食拿出來開粥廠接濟這些災民,需要極大的勇氣的膽量,極大的心才行,不覺心中十分佩服。

他見這頭破流的中年男子穿錦袍,而且是棉的,看樣子不像是逃難的災民,一邊幫這人清洗傷口,上藥止包紮,一邊隨口問道:「這位大哥,你是逃難進城的災民嗎?是那個村來的呀?」

那男子苦笑道:「我不是災民,我就住在城裡,衙門下面那條街上,離你們這不遠,所以我知道你這藥鋪啊。」

「哦?你是城裡人?」

「是,我開了個綢緞鋪。」

奇道:「原來是綢緞鋪的掌柜啊,你既然是城裡人,余掌柜開粥廠賑濟的是外地逃難來的災民,你怎麼也去災民排隊領粥啊?」

男子哭喪著臉道:「但凡事還有一丁點辦法,我也不去占人家災民的便宜啊!我沒想到叛軍會把咱們合州包圍,更沒想到城裡糧價不僅翻了十數倍,而且還沒得賣了。糧食賣斷的那天之前,我家的糧食就已經所剩無幾了,想著過兩天吃得差不多了再去買,就這一念之差,那天早上醒來,就發現全城的米面全部賣了。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六七口人等著吃的,雖然我開得有店鋪,可開的是綢緞鋪,綾羅綢緞,哪一樣能吃的?早知道我為什麼不開米行呢?唉!苦苦撐了這幾天,孩子得整天哭,嗓子都啞了,老娘都把吃的省下來給了孩子,自己都暈了,我實在沒轍啊,東家求西家求,親戚朋友的找遍了,沒人願意把米面賣給我,連野菜都沒得賣。我都出到了十貫一斗米的價,人家也說自己都不夠吃不肯賣。難不眼睜睜看著全家人死嗎?只能去這點粥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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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這七尺漢子竟然噎著哭了起來,臉上又是水又是淚水,看著著實讓人心酸。

問道:「大哥,你先別哭了,我問你,去領粥的人多嗎?」

「多!人山人海的,把衙門四周的街都塞滿了!」

「你現在去還能排得到嗎?」

那男子噎著道:「放的粥不多,估計是排不到了,可是也得去看看啊。」

這幾個人除了那手指骨被打折的之外,其餘的都是皮外傷。手臂臼的整復手法左學過,但是沒有親實踐過,便給他傷塗了外用整骨麻藥,然後開始學著複位。他手法是對的,就是不練,失敗了好幾次,這才終於把臼的骨頭復原回到了位。好在使用了局部浸潤麻藥,那人痛減輕,還能忍,這才放心大膽試手腳。

給這幾個人治好傷之後,付了診金,左道:「我跟你們去瞧瞧放粥。」

幾個傷者自然是滿口答應。左要出門,白芷寒是奴婢,自然要隨跟著。苗佩蘭也跟著一起去。

外面雨雪很大,朵朵雪花夾雜著雨,小街遠都看不清人了。梁氏不知道左要去做什麼,左貴都沒有問,自然也不多問,忙從裡屋拿了雨傘給他們,不過家裡只有兩把雨傘,還有一把的傘邊是豁了口的。兩把傘苗佩蘭和左一人一把,白芷寒依舊穿他的斗笠蓑,那些個病患反正已經淋了,只要保護好傷口包紮就行了,各自遮擋著。

苗佩蘭見那老婦可憐,把手裡的傘給了打。

見狀,對苗佩蘭道:「佩蘭,你過來!」

苗佩蘭以為他有話要說,忙過來,左一把把的胳膊攥住:「咱們兩共一把傘!」

苗佩蘭想掙,可是左抓得很,以苗佩蘭的力氣,左原是抓不住的,可是,苗佩蘭沒有用力掙,紅著臉,任由他抓著,跟著他,躲在一把雨傘里,跟著那些個人,快步往衙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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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這些人帶路,沿途的熙熙攘攘往那邊跑的災民便是最好的領路人。

還沒到衙門口,便很難過去了。遠遠瞧去,到都是人頭攢。有的打著傘,有的帶著斗笠蓑,但是更多的人,卻是淋著雨,站在那裡,只有焦急的目著遠方,期盼著能有一碗熱粥分到自己手裡。

並不想排隊領粥,所以不再往前,便拉著苗佩蘭站在街邊一關了門的店鋪前的石階上,抬頭里瞧。白芷寒站在他後。(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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