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干嘛?”楊玄耀嗓門提起來,“當年那小子自己干了好事,還敢做頭烏冤枉你,我沒打死他都算輕的。不過話說回來,他當年出了院也沒把我怎麼樣,說明還算有點悔過之心,比他媽強。何冬敘原本一直對你不錯,能看出來是真心的,當年那事上要是沒那麼慫,其實我……”
“行了!”楊舒煩躁地打斷他,“你現在哪來的臉說這些?如果不是你自私貪婪,總是想著不勞而獲,帶著我住進何家,后面的事能發生嗎?”
楊舒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接將通話切斷。
耳邊安靜了,楊舒鼻頭一酸,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
被噩夢糾纏的那一年,如今卻被楊玄耀當八卦一樣來閑聊,他可真是個好父親。
楊舒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
每一次接起電話,總是盼著他能多關心一下自己,最后卻總是被他在心上扎一刀,然后拍拍屁走人,留下獨自去舐傷口。
在這世上最后的一個親人,有竟還不如沒有。
從會議室里出來,整個人有些不舒服,代助理一些要修圖片的注意細節,提前下班。
自公司出來,刺骨冷風順著脖頸灌進來,冷得打了個栗,把羽絨服的拉鏈拉至最上方。
外面雪花紛紛揚揚飄著,很小,落地地上便化得沒影,地面干禿禿的。
想了想,出手機。
指尖放在邊哈了口熱氣,給姜沛發一條微信:【生理期,今晚不用來了。】
對面沒回復,收起手機去泊車區域。
驅車回到小區,家里也是冷冰冰的,毫無溫度。
打開電暖,室溫暖下來需要時間,先去洗了個熱水澡。
出來后直接鉆進被窩里。
楊舒最近工作忙,沒休息好,一沾上枕頭便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像睡著了,卻又睡得不太安穩。
半夢半醒間,覺布芬的藥效好像過了,小腹一陣又一陣地痛,不適地抿著,眉頭也不自覺擰一團。
想起來燒點熱水,又渾不舒服懶得彈,意識在起與不起之間反復煎熬著。
裹著厚厚的被子,卻仍是覺得手腳冰涼。
蜷一團,掌心冒冷汗,好像怎麼都暖不熱。
壞緒漸漸涌上來,鼻頭莫名酸,睫上不覺染上些許,很快凝聚晶瑩的水珠,順著眼尾落。
抬手抹了下,翻了個繼續睡。
渾渾噩噩時,覺腹部好像被溫熱的大掌覆上,一溫的力道正不輕不重地幫按小腹。
楊舒一僵,微微了下,覺后面好像躺了個人。
強撐著意識睜開眼,外面天黑了,室沒開燈,視野之一片黯淡。
看不清男人的臉,卻輕而易舉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張英雋凌厲的臉龐,劍眉濃,鼻梁拔,薄而。
楊舒嗅到他上那悉的味道,木制冷香混著點煙草,淡而好聞。
“你怎麼來了?”翻了個,轉過來側躺著,完全面對著他。
今天從公司出來時,不是發微信給他了嗎?
猜測到一種可能,楊舒驚了一下,聲音不覺提高:“我生理期!你口味不至于這麼重吧?!”
姜沛打開床頭的燈,五在燈下更顯深邃。
那雙靜若無波的幽深眼眸凝著,片刻后,他了下小腹上的:“你腦子里不能想點純潔的東西?”
楊舒心虛地看向別,小聲咕噥一句:“……我怎麼不純潔了。”
平時工作忙,之前約定時又說好了不在一起過夜。
在有限的相時間里,他們倆確實是那方面的流比較多,怎麼能怪思想有問題?
姜沛繼續幫著小腹:“還疼嗎?幫你燒了熱水,要不要起來喝點?”
楊舒點點頭。
早就想起來燒水了,又難不想起,此時聽到這話心里暖暖的。
姜沛坐在床頭,拿起保溫杯,幫擰開蓋子:“幫你熬了點紅糖姜水,第一次不太練,嘗嘗味道怎麼樣。”
楊舒靜靜看著他,恍惚間,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會發。
從床上坐起來,接過保溫杯,想到剛剛他給自己按小腹,忽然好奇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肚子疼?”
沒跟他說啊。
上個月生理期時趕上他出差,從兩人在一起到現在,從沒說過有腹痛的病。
姜沛道:“你跟姜之前打電話聊到過,我無意間聽到的。”
“什麼時候說的?”楊舒仔細回憶了一下,不記得最近有和姜打電話聊過這個話題。
“應該是很久之前吧,我記憶力好,今天一看到你的消息,就想起來了。”
“哦。”楊舒了然地點了下頭,隨后又補一句,“不過你聽人家小生的悄悄話,是不道德的。而且,很久之前的事你都記得,你這是有關注我嗎?”
“誰關注你。”姜沛沉著臉反駁,“說了是無意間聽到的,沒聽。”
頓了兩秒,他又改口,“主要是姜打電話時嗓門太大,你也見過的,我家地方就那麼大,我不想聽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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