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清醒了,”靜樂淡笑道,“也好,總好過我再重復一遍。”
江庭怔了好一會兒,涼水順著他的發流下,他慢慢回想起了自己剛剛說過些什麼,心頭一片慌。
“阿、阿嫵……”
饒是再能言巧辨,江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為自己開,只得道:“我頭有些痛,說了些胡話,阿嫵,你不要當真。”
“阿嫵,你是故意與我說氣話吧,我向你賠罪可好?你要我磕頭端茶都……”
江庭惶恐地試圖去抓靜樂,但是,靜樂直接一甩手,他撲了個空,從床上摔了下來。
靜樂語氣淡漠:“江庭。鎮北王府給你的榮華富貴,我們一筆勾銷,但你對我下毒,讓我了四年蝕心草之苦,我還是要討的。我楚嫵一向恩怨分明。”
靜樂對著他的斷掉的小猛地就是一踹,毫無準備的江庭發出了一聲凄烈的慘,難以言喻的疼痛從斷骨席卷全。
“你想要我命,我既然沒死,就廢你一條,也算是公平。”靜樂看著他扭曲的小,冰冷地說道,“江庭,你被休了。”
“你也不用擔心鎮北王府再牽連到你了。”
“就是不知道沒有了鎮北王府,你又能算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這最后一句話,靜樂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室的那一刻,的眸中流出了一抹悲切,一滴淚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郡主。”
蘭嬤嬤抬手攙扶著,擔憂地言又止。
的心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就算這門婚事是先帝所賜,但夫妻二十余年,還有兩個孩子,又怎麼可能真得沒有,更何況,郡主還是個重的。
“我無礙。”
靜樂閉了閉眼睛,不過瞬息,待到再睜開的時候,那雙桃花眼就一如往日的冷靜自斂。
的心口有些作痛,但是,與那蝕心草發作時的疼痛相比,微弱到完全可以忽視。
“天亮后讓人去鴻臚寺傳話,就說,儀賓昨日夢魘,不慎摔斷了,不能去翼州了。”靜樂吩咐道。
心道:江庭宵時在街上游,被巡邏的軍攔下以致墜馬的事,皇帝想必明日一早也會知道的。如今江庭辭去去翼州的差事,皇帝只怕心里又要有過多的揣測。畢竟,夢魘什麼的,也實在太像是胡編造的借口了。
的確,夢魘一說,實在太假,皇帝就不信,他甚至還派了太醫去鎮北王府上瞧,但江庭的確實是斷了,而且斷錯位嚴重,怕是要留下殘疾,他甚至還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確實去不翼州。
皇帝無奈,只能另行指派人。
整個京城都為了楚元辰的歸來而忙碌,才不過四五天,臨街酒樓的雅座就幾乎快要訂滿了。
等到禮部終于確定了楚元辰進城的日子,鴻客樓送來了訂位的小木牌。
木牌是下午送來的,不過,盛兮一直在小書房里,這會兒才剛剛看到。
拿著木牌,盛兮帶著一小得意,跟著昔歸說道:“姑娘我英明吧。早早就讓你去訂了。”還是視野最好的位置!
昔歸樂呵呵地夸道:“姑娘您聰明伶俐,絕世無雙。”
盛兮兩眼彎彎,笑得愉快極了,就喜歡有人夸!
盛兮把木牌給,讓收好,說道:“你去休息吧,我再看一會兒書。”
最近睡前都會把白天看醫書時,謄抄出來的容再重新看一遍,昔歸便不打擾,安靜地退了下去。
盛兮自行回了小書房,這剛一開門,整個人都傻眼了。
那個坐在的書案后面的絕青年,正用一雙瀲滟的桃花眼看著,笑得無比燦爛。
盛兮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楚、楚元辰?!
他怎麼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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