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先查個明白。”
楚元逸從小是在靜樂的膝下長大的,非同一般。
若猜測是真的倒也罷了,若只是一個胡思想,又何必讓白白傷心一場呢。
靜樂有痹,上次就因為楚元逸的事發作過一回,若是再發作,恐怕會很危險,楚元辰便打算自己先查清楚了后再告訴。
盛兮恍然大悟。
紀明揚果然是個心思敏銳的,居然在那天就起疑了,難怪他看著驕的眼神有些復雜。
“我讓紀明揚去了江庭的老家。”這三天里,楚元辰也做了不事了,“又跟蘭嬤嬤打聽了一下,我娘當年是早產,相當的兇險。”
他需要問一些當年的事,就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蘭嬤嬤。
靜樂生楚元逸的時候,蘭嬤嬤就在邊,用蘭嬤嬤的話來說,生得極為艱難。
“我長年在北疆,有一年曾經過一次重傷,幾乎要了命。祖父當時是想瞞著娘的,畢竟京城距離北疆太遠,我娘又懷胎八月,就算讓知道也無濟于事。可也不知道怎麼的,娘竟然就知道了,向來不是沖的人,偏偏那次和江庭直接離京,趕去北疆。許是生怕會被皇上攔下,他們走得特別急,只帶了十來個侍衛,和蘭嬤嬤與吳嬤嬤。后來娘在路上了胎氣,就早產了。”
楚元辰嘆了一口氣,把蘭嬤嬤的話,如實轉述著說道,“當時在路上,有流匪作,特別,娘的邊就算有王府侍衛,到底也不夠安全,只得暫且去了附近的一間寺廟,求人收留,我娘是在寺廟里生下楚元逸的。”
這是十二年前的事了,蘭嬤嬤能夠回憶起這麼多,著實不容易。
“因為外頭有流匪,寺里還躲了不附近百姓,人來人往地了一團,實在沒辦法,又請不到大夫,正好寺里有一個來避難的接生婆,就請幫了忙,好不容易才九死一生把孩子生下,接生婆說是個男孩,腳底上有塊紅胎記,我娘連看都沒看到一眼就暈過去了。”
“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氣息極其微弱,像是隨時會夭折,江庭打聽到方丈擅岐黃,就帶上孩子去求方丈救命,蘭嬤嬤那會兒正忙著照顧我娘,吳嬤嬤是我娘的娘,更懂怎麼帶孩子,就讓吳嬤嬤跟著過去的。”
“我娘一直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當時,孩子已經在邊了。”
楚元辰頓了頓,角泛起了一抹似笑非笑:“是個男孩,腳底有胎記。”
他把事的經過一五一十都說完了,又道:“我讓紀明揚從江庭老家回來后,直接去那個寺廟里再查。”
楚元辰的聲音有些低啞。
那樣的兵荒馬,回過頭再去想想,真是有心想要換了孩子,也是辦得到的。
然而當時,又怎麼可能想得到呢?
盛兮暗暗點頭,確實,若是有心算計,簡直防不勝防。
忙道:“我去驕來。”說著,搖了搖書案旁的銅鈴,不多時,昔歸在外頭敲了敲門,就開門走了進來。
“姑……”
昔歸小半張,呆呆地看著小書房里的楚元辰,整個人都驚得傻住了,半天都沒發出另一個字。
掐了掐掌心,疼痛告訴,沒有看錯。
在短暫的失神后,趕關上了小書房的門,生怕被別人發現。心中暗道:未來姑爺做事真不靠譜,要來也不走正門!對了,上次就是他大半夜的把姑娘帶走的,還一夜未歸!
盛兮讓來就沒打算瞞著楚元辰在這里的事,吩咐道:“你去把驕過來。”
驕?昔歸有些不解,習慣聽盛兮的話,應了命后,匆匆去了。
不多時就領著驕過來了。
驕本來還很高興的,當一看到小書房里還有個陌生人在,的小臉一下子就是張了起來,眼中充滿了戒備和抵。
蹬蹬蹬地跑到盛兮邊,拉住了的袖,沖著甜甜一笑:“姐姐。”等到再看向楚元辰的時,眼睛一下子就瞇了起來,眼底沉沉的,面無表。
盯著楚元辰,楚元辰也在打量著,忽而一笑,愉悅地道:“紀明揚說得對,還真是頭小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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