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一邊回想著項元汴充滿傳奇彩的“富二代”生涯,一邊慢慢來到長安博館的西大門停車場的位置。
還沒等多久,朱熙就親自開著一輛藍的保時捷,趕到了這里。
向南上車之后,朱熙將車子調了一個頭,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就又躥了出去,很快就匯了滾滾車流之中。
坐在副駕駛座上,向南看了看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的朱熙,開門見山地問道:
“項元汴的畫在哪兒?”
“現在就要看嗎?這麼著急?”
朱熙有些意外地扭頭看了向南一眼,又很快轉了回去,笑道,
“那畫不在車上,在朋友那兒,我現在就是往那邊去。”
說著,他又解釋了一句,“這畫并不是我的,而是我一個朋友的,他前幾天剛剛從一個小型拍賣會上拍得了這幅畫,掛在上才欣賞了沒兩天,結果被他三四歲的兒扯了一下,給扯爛了。”
“我今天到他那兒有點事,剛好看到那幅古畫,見他也沒拿去修復,所以就給你打了個電話,看看你有沒有興趣過來看看。”
說到這里,朱熙又瞄了向南一眼,開玩笑似的說道,“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太熱心了,你不會怪我給你找事吧?”
“不會。”
向南笑了一下,給我找事?這種事,你給我多找一些來,我保證不怪你。
“對了,這幅畫畫的是什麼?”
“唔,我沒細看……”
朱熙一點不好意思的表也沒有,很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爺爺是收藏家,我又不是!”
我只是一個“專職富三代”而已,會花錢就可以了,干嘛要懂那麼多?
“……”
向南撇了撇,都是富家子弟,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人家項元汴也是豪族子弟,比你家有錢多了,家里的收藏品都能頂半個故宮,可人家也沒像你這樣只會花錢,啥都不懂啊。
且不說項元汴鑒賞能力超群,無人能比,是書法、繪畫,人家那也是無師自通的。
就連皇帝都親自下詔請他出來做,人家不屑去而已。
想歸想,向南可沒打算將這話說出來。
一是他和朱熙還沒悉到這個份上,二是人家家里的長輩都不管,他的什麼心?
有那個閑心,還不如多修復幾幅古字畫,幾件古陶瓷呢,沒看到博館的庫房里堆得滿滿的文,都沒人去打理嗎?
朱熙當然不會知道向南在想些什麼。
他的車技十分嫻,在長安市區的大街小巷里轉來轉去,很快就開進了一個看著頗為高檔的小區里,然后在一棟花園洋房前停了下來。
停好車之后,朱熙朝向南齒一笑:“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那幅畫。”
說完,便率先上了樓梯,在前面帶路,他一邊往上走一邊回頭解釋道,“這邊的小洋房總共只有六層樓,都是不帶電梯的,他就住三樓,很快就到了。”
向南笑了笑,爬幾層樓算什麼,他在金陵大學的宿舍都是在七樓的,一樣沒有電梯,大家不一樣每天上上下下好幾遍的。
尤其是到打開水的日子,一個人還要提四個大熱水壺上樓呢,一口氣上七樓的覺,那才酸爽!
當然,這樣的生活驗,估計朱熙是不會有的,他讀大學時,不是回家里住,就是在外面租房住——呃,說不定大手一揮,在讀書的城市里,買一套房子也不是不可能。
那胖子錢小勇就因為讀了古玩鑒定專業,還專門在金陵開了一家古玩店呢。
有錢就是這麼任。
向南和朱熙都是年輕人,腳快,三層樓沒幾步就到了,連大氣都沒一下。
此時,三樓樓梯左邊的那扇防盜門已經大開,一位看起來比朱熙略顯老的男子,穿著一居家服,站在門口看著兩人,一臉熱地招呼道:
“歡迎,歡迎!”
說著,又對朱熙道,“朱熙,快請客人進去,我已經泡好茶了。”
朱熙跟這男子關系應該很好,在他家里也是相當隨意,聞言便將向南領到客廳里的沙發上坐下,然后又走了出來,有些奇怪地低聲問道,“劉哥,你還了其他人來?”
“沒有啊!”
劉劍平一臉奇怪,似乎不明白朱熙為什麼會這麼問,他反問道,“你不是說請了個專家來?專家不是在后面沒上來嗎?”
“……”
朱熙一臉無語,他都忘了,當時看到那幅破畫的時候,只跟劉劍平說了要幫他請個專家來幫忙修復,卻沒提這位專家實際上比他年紀還要小!
也難怪劉劍平會誤以為,專家還在樓下沒上來呢!
劉劍平也不傻,看到朱熙的表后,也很快反應過來了,頓時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指著屋里正在悠閑地喝著茶的向南,低聲問道:“他……就是那個專家?”
“嗯,他向南,國寶《千里江山圖》就是他修復的。”
朱熙狠狠地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爺爺親口說的!”
劉劍平立刻就信了。
朱熙的爺爺是誰,那可是國有名的大收藏家,他說的話,當然不會有假。
再說了,他騙誰也不可能騙自己的孫子啊。
“走走走,趕進去。”
劉劍平推了一把朱熙,低聲道,“這麼年輕就是專家,以后前途無量啊!我說,你小子可得跟人家打好關系,你們家那麼多收藏,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有求到人家的時候。”
朱熙一邊點頭一邊笑道:“劉哥你就放心吧,咱這際能力還是可以的。”
“你就得了吧。”
劉劍平嗤笑一聲,略有些嫌棄地說道,“別以為什麼人都可以靠錢來維持關系,有些人本就不在乎這些,你得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朱熙若有所思,難道專家就不喜歡錢?
劉劍平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趕去招呼向南了。
“向專家,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怠慢了。”
劉劍平一到客廳,就笑著招呼道,“我劉劍平,是朱熙的老大哥了,以前兩家住隔壁的時候,他著屁那會兒,就天跟著我跑來跑去。”
這時候,朱熙也回過神來了,聽了這話,立刻大聲否認:“劉哥,你也就大我兩歲,我著屁的時候,你也沒多大吧?哪記得那麼清?說不定咱倆是一起屁的!”
劉劍平笑呵呵的,也不反駁。
朱熙得意地笑了笑,跟向南介紹道:“劉哥是做建筑設計的,是我爸手下的一員大將,他尤其擅長設計中式建筑,拿過很多大獎的。”
向南這時候也從沙發上站起來了,聽完朱熙的介紹后,他跟劉劍平握了握手,臉上出了程式化的笑容,淡淡地招呼了一聲:
“久仰久仰!”
隨后,也不等朱熙和劉劍平再說什麼,直截了當地問道,“請問劉先生,能看看那幅損壞的古畫嗎?”
“可以,當然可以。”
劉劍平連連點頭,轉便帶著向南朝書房走去。
朱熙見狀,毫不客氣地跟了上去。
說實話,他還真沒見過別人修復古畫呢,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看得到。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還真有些期待呢。
書房很大。
進門正對面,就是一扇碩大的落地窗,此刻,窗簾已經被拉開,冬日的過玻璃,灑在了淡灰的羊絨地毯上,顯得很溫暖。
書房正中間,擺著一套海藍的布藝沙發,沙發前面,則是一張寬大的茶幾。
門的右邊,一整面墻壁,全都被原木的書架給擋住了,上面格子里,則是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
左邊的墻壁上,則是掛著幾幅書畫。
向南只是瞄了一眼,這些書畫真跡倒是真跡,不過最古的也只是清末的畫,并沒有什麼特別之。
他看了一圈,沒看到項元汴的畫,不由得將目投向了劉劍平。
“向專家稍等,我把畫取來。”
劉劍平一邊往書架的方向走去,一邊笑道,
“我這人有點附庸風雅,平日里沒事就喜歡看看書,看看畫,前段時間到香江出差,正好上個小拍賣會,就拍了明代大收藏家項元汴的一幅畫,誰知道掛在墻上還沒來得及欣賞,就被我那淘氣的兒給撕破了。”
說著說著,他就從書架下方的屜里,取出來了一個袋子,然后拿到沙發前的茶幾上,小心翼翼地將畫取了出來。
劉劍平看了看向南,試探著說道:“這幅畫大部分還是完整的,就是下面一點有些碎,我也不懂修復上的事,所以就把所有能找到的碎片都收集起來了。”
“嗯,碎片也是有用的,要是扔掉了,就得補筆,實際上還是跟原畫有區別的。”
向南點了點頭,對劉劍平的做法表示贊賞。
有些人不懂,看到畫碎了,就直接把碎片給扔掉了,如果只是一點點還好一些,如果多了,你讓修復師怎麼修復?
修復師補筆,那也是據原作的畫意、筆意來的,可不是憑空生造。
站在一邊長了脖子在看的朱熙,聽得一腦袋漿糊,古畫碎了也能修復?
還有,那個補筆是什麼玩意兒?
說得太深奧了,他幾次張了張,看到向南一臉嚴肅的模樣,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咱啥也不懂,咱也不敢問啊。
無知真可悲啊!
劉劍平將古畫在茶幾上攤開,又將幾塊比較大的碎片按照原樣擺好后,這才說道:
“大概就是這樣了,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都在這袋子里了,麻煩向專家看看,這畫應該能修復的吧?”
“可以修復。”
向南看都沒看,直接就給了劉劍平答案。
只是撕破了而已,這比那些因為保存不善,整幅畫作都脆化碎片的況好修復得多了。
完全不是問題。
說完之后,他也顧不得去看劉劍平和朱熙的反應,低下頭開始認認真真地看起了項元汴的這幅畫作來。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讓他頗有些哭笑不得。
項元汴的畫,果然像傳說中的那樣,親自題跋,而且就像他蓋章一樣,本就不嫌多。
這幅畫名《忠柏圖》,是一幅立軸。
畫面之上,一株枯萎的柏樹樹干,從左下角斜刺向上。
這柏樹盡管已經枯萎了,但樹干上向各的樹枝,卻是筆直有力,給人一種不屈不撓的覺。
而項元汴的題跋,就題在了畫面右側的中部位置,足足有一百三四十個字之多。
當然,歷經數百年,這畫面之上的題字,顯然不止這一,清代的書法家王文治也題上了:乾隆丁酉夏六月夢樓王文治觀于快雨堂中。
這題字,跟“某年某月某日,王文治到此一游”實際上差不多,反正沒什麼實際意義。
另一個人,則是王世禛,也王士禎,清初的詩人,文學家。
他在畫面左邊,跟項元汴題跋相對的位置上,“duang!duang!duang!”寫了一首詩,不愧是清初杰出的詩人,寫了56個字。
三個人的題字,就把這株枯萎的柏樹給“包圍”了。
除此之外,在畫面外的空白,還有三條長題字,估計這是后來的收藏家給整出來的。
這一眼看去,最吸引人的,不是這畫,反倒是這畫面上,麻麻的題字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因果?”
向南心里忍不住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估計項元汴自己也不會想到,他一生都喜歡給自己收藏的書畫作品蓋章,現在自己的畫作上,也被別人題滿了字。
真是人生如戲啊!
向南在心里慨了一番,又朝項元汴的題跋看去:
鄂王祠前指南柏,亦已奇矣,西曹圜(yuán)土間有古柏一株,無枝葉,長二丈有奇,圍寬約四尺許,相傳鄂王被?(xiàn)同日枯槁,閱今六百余年,堅赤若鐵,僵立不仆,號曰:忠柏。案淛(zhè)省廉訪署,南宋時為西曹理刑廨(xiè),鄂王以三字獄含冤殉國,柏亦若恨不能雪王之冤,而含冤以殉王,柏真奇矣哉,余夙聆斯柏之奇,今護瞻仰敬,寫是圖籍欽云。
崇禎二年三月朔日,檇(zuì)李項元汴寫識。
鄂王,是南宋名將岳飛平反昭雪后,所追封的封號。
這幅畫,畫的實際上是忠祠前的一棵枯死的柏樹,頗有點借以表意的覺。
項元汴在畫這幅作品時,以以側鋒干筆作皴,和元末明初的著名畫家倪瓚晚年所創的“折帶皴”頗為類似,整畫風清潤,筆簡意遠,一不屈不撓、錚錚鐵骨的氣神,躍然紙上。
“果然是個天才啊!”
向南忍不住暗贊了一聲,項元汴在書畫一道上,自學才,繪畫之上學自元代著名畫家黃公和倪瓚,但更偏倪瓚一些。
果然,從這一幅畫作之上,已經有了一些倪瓚的風采。
向南對著這幅破損的畫作,看得了神,站在一旁不知道干什麼才好的朱熙終于是耐不住了,但又怕惹惱了向南,只得輕咳一聲,低聲問道:
“向南,我看你看了那麼長時間,這幅畫修復起來是不是很有難度?”
向南這會兒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此刻聽到朱熙的問話,便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
“你想說什麼?”
“哦。”
朱熙抬手順了順頭發,笑道,“要是很麻煩,咱就不修了,費那事干嘛?再買一幅就得了。”
“你就給我閉吧!”
劉劍平一臉無語,狠狠地瞪了朱熙一眼,又陪著笑對向南說道,“他年紀小不懂事,經常說話,向專家別跟他一般見識。”
他年紀小?
我比他更小好不好,還讓我別跟他一般見識?
這都什麼人啊!
向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倒是沒生氣,有錢人的想法跟一般人不一樣,他也沒必要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人家。
人家花自己家的錢,礙著誰了?
“沒關系,估計朱熙也是擔心我修復起來太麻煩。”
向南朝劉劍平笑了笑,又看了看朱熙,打趣道,“幸好,你沒說讓項元汴再重新畫一幅,要不然,我們都得被你給嚇死。”
朱熙:(ノ=Д=)ノ┻━┻
我能不知道項元汴是明代的,我難道看起來就那麼蠢嗎?!
劉劍平:→_→
是的,你就是這麼蠢!
都提醒你別總拿家里有錢說事了,你還說!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文古董,那才是向專家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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