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容祁大人是喜歡你的。”程兒道，“剛才我看見你們在天裏……咳咳……或許很多事都能用占有來解釋，但那種事，是不是有在做，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程兒說得太骨，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道：“他不喜歡我，這是他之前親口承認的。我可是告了白，被甩的那個。”

程兒笑著搖搖頭，“相信我吧，這些古代來的鬼都是這樣，從小沒什麽經曆，他們到底自己喜歡誰都弄不清楚呢。而且，就算他不喜歡你又如何？你也可以想辦法讓他喜歡上你啊。”

程兒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算容祁不喜歡我，我也可以想辦法讓他喜歡上我。

“可是……他是鬼，我是人，人鬼殊途……”我又開口。

程兒打了我一個栗子。

“你是在否認我的份嗎？什麽人鬼殊途，你這命格，也隻能和鬼在一起，你該慶幸你自己喜歡上了一隻鬼。”直子道，“所以你拿這個當借口！”

“可是容祁他活著的時候有一個喜歡的人……”

“你都說了是活著的時候了，誰沒個前友啊？你那麽在意幹什麽？”程兒瞪著我，“舒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你雖然表麵將我推給他，但你心裏頭，其實本特別難對不對？”

我子一震，沒想到這一點，程兒都看出來了。

程兒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你又幹嘛強迫自己呢？”

程兒簡短的一句話，卻讓我醍醐灌頂。

我也終於明白，我這幾天憋屈的覺，到底是什麽。

是啊。

或許我本打心眼裏，不想讓容祁和別的生好上。更或者，我本就不想離開容祁。

他不喜歡我又如何，至我現在在他邊，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為什麽不努力看看？

這都什麽年代了，生倒追男生又如何？

人都說，男追隔座山，追男隔層紗，我為什麽不能為了容祁，努力一次？

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一直抑的腔，突然舒暢了好多。

我一把抱住程兒，激道：“兒，謝謝你。”

程兒笑著拍拍我的背，“你明白過來就好。”

經過這一次的談，我和程兒的關係一下子親近了好多，我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問道：“兒，你為什麽要當鬼？”

兒繼續整理行李，朝我笑笑，“如果我說，我是自願的，你信嗎？”

我愣住。

自願要給鬼當老婆？這也太奇怪了。

似乎猜到我的想法，程兒又笑了，隻不過，這一次笑得有些悲傷。

“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一隻男鬼，從那時開始，我的夢想就是嫁給他。幸運的是，我八字純，不幸的是，那隻鬼鬼力不弱，雖然沒到容祁這麽厲害，但我也承不起，所以我就決定去當鬼。”

我完全沒想到，程兒竟然有這樣的故事。

“當鬼，應該不容易吧？”我試探地問。

正常人類，除了我這種命格奇的，理論上應該都是不能夠承鬼氣的。

而鬼這種存在，卻可以說是逆天而為。們想要承鬼氣，肯定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當然不容易。”程兒笑著道，“我們這些鬼，除了要修煉玄之外，還要吃各種各樣的藥，這都是要折壽的。一般鬼，能活過四十歲，都很難得了。”

我目瞪口呆。

“那你為什麽還要當鬼？”我忍不住問，“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值得嗎？”

程兒笑容更甚，隻不過，這次的笑容帶了幾分苦。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我不那麽做，我一輩子都會後悔。”輕聲道，“如果要後悔一輩子，就算活得再久，又有什麽意義。”

我看著程兒，才發現，自己和比起來，有多優寡斷。

都可以為自己喜歡的鬼，做到這個份上。而我呢？我對於容祁，又真的付出過什麽？隻不過一直都著他的照顧，還矯地不去努力。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問：“兒，可既然你已經有喜歡的鬼了，為什麽又要答應我，來找容祁？”

“因為我和你一樣，被鬼甩了。”程兒吐吐舌頭，“我一怒之下，就想找個在鬼界赫赫有名的男鬼，氣死他。不過看到你和容祁，我突然明白過來，這種行為一點意義都沒有。所以說，其實我也該謝謝你。”

我忍不住笑了。

“你那麽可，那個鬼一定會喜歡上你的。”我鼓勵道。

“哈哈，借你吉言。”程兒此時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我也祝福你和容祁大人。”

說著，朝門外走去，可就在要出門時，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一臉猶豫地看著我。

“怎麽了？”我看一臉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問。

“淺淺，我現在是真的將你當朋友，所有些事……我不想瞞你，但我又不能說……”吞吐道，“我隻能說，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你要找鬼，立馬就能找到我？”

我愣住。

我當初的確覺得有些巧合，但因為是陸亦寒從中在張羅，所以我沒有多想。

程兒歎了口氣，突然過來抱住我。

“不要想那麽多了，有容祁在，我相信，你會沒事的。”在我耳邊低聲道，“以後如果知道了什麽，千萬不要怪我，我也是不由己。我真的是將你當做朋友的。”

說完這番話，就鬆開我，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在原地怔怔出神，一直在想程兒最後的那番話，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我一轉，就看見容祁站在我後，嚇了我一大跳。

“你怎麽在這？”我著口道。

“我有話同你說。”容祁看著我道。

“正好，我也有話對你說。”我走到容祁前，聲問，“能讓我先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