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種天生異形的人,雖然外貌醜陋,但往往在玄學方麵,天賦異稟。”容祁解釋道,“所以玄門之中,若是有人生下這種孩子,都會及早道,細心栽培。”
我突然覺得有幾分可悲。
長這般模樣,就算是玄學上天賦異稟,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幸福吧。
“所以你覺得,在苗人裏,也是這樣?”我猜測道,“他們一遇見天生畸形的人,也會專門培養巫?”
“嗯。”容祁神淡淡。
“可如果是巫,為什麽會在雕塑裏?”我又問,“而且我看方才和你打鬥的樣子,好像已經沒什麽神智了。”
“應該是想借那塊土地的氣修煉,不過修煉之後定太久,這裏的苗人便以為死了,所以講供活佛,建了座廟宇。”容祁道,“普通的苗人不知道其實還活著,但那古這種巫師,應該是知道的。”
“這些其實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容祁又補充,“至於你說的,似乎沒有神智,應該是和那裏的氣有關。間散的氣,雖然某程度上可以促進修為,但到底是極其毒的修煉方法,恐怕早就走火魔了。”
“那已經在哪裏坐了多久了?”
“從方才和我手的修為來看,說也有九百年了。”
“在那裏坐了九百年?”我目瞪口呆,“那為什麽我們一開門,就突然醒過來了?”
容祁的臉,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恐怕不是自己願意在那裏呆了九百多年的。”
“什麽意思?”
“上有封印。我猜原本隻是想借住那塊地方的氣,修煉幾年就離開,但不想修煉過程中,有人將封印在了那裏,才一呆就是九百年,也導致了後來的走火魔。”
我怔住,突然意識到什麽。
九百年前……
這個時間點,似乎和什麽重合了。
我臉微微一白,道:“難道封印的是……”
“不錯。”容祁沒有看我,“那個封印,應該是葉婉婉下的。”
我徹底呆住,“為什麽要封印一個苗人巫?”
“不是為了封印那個巫。”容祁答道,“恐怕那扇能夠連接間的門,也是立下的,就是為了方便隨時去檢查存放在間的。所以將封印放在門上,門一開,那個怪就會蘇醒。”
我終於明白過來。
雖然說這塊土地,是連接間的裂,但有一扇能夠直接和間談的門,還是太奇怪了。
肯定是人為設下的。
而設下門的人,應該就是葉婉婉。
對鬼魂來說,無比重要。葉婉婉的修為不如容祁,沒有自信一直保自己的九百年不腐不傷,因此便決定將存放在間。
間氣和鬼氣都重,自然可以保護。同時,為了方便自己查看,便將放在間和間的裂,也就是鄉臺。
我突然想到,容祁說過,他死後一直在找葉婉婉的魂魄和,但一直都沒找到。
原來的,一直存放在間的鄉臺上。
而那個苗人巫,原本不過是想借一點氣修煉,所以來到這裂修煉。但不想被葉婉婉困住,走火魔,最後了葉婉婉的看門人。
除了葉婉婉,任何人隻要試圖打開那扇門,那苗人巫都會覺醒,將開門者斬殺。
我突然覺得發寒。
葉婉婉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子,就為了護住自己的安全,竟然可以這樣利用一個無辜的人?
我咬住,看向容祁,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麽表,忍不住問:“容祁,葉婉婉,是個怎麽樣的人?”
問出這個問題,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無論是在葉婉婉出現之前,還是之後,我一直都很避免提到。
以為的存在,說白了,就是容祁前友。說更直白點,就是牆上的那點蚊子,心頭的朱砂痣,我沒事提幹嘛。
可這次,我是真的忍不住問。
葉婉婉在我麵前出現,一直都是大家閨秀、溫婉可人的樣子,可偏偏今天聽見的所作所為,有夠心狠手辣的。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我看著容祁,他似乎也有點吃驚我會問這個,看了我一眼,然後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我一個不理智,差點口出一句“騙子”!
可我還是憋住了。
雖然我不知道容祁和葉婉婉當年到底又如何的糾葛,但白癡都看得出來,他們倆關係不普通。
可他為什麽要說自己不知道?
是不想和我說葉婉婉的事麽?
我也可以理解,將心比心,我也不想和容祁討論我當初和劉子皓的事。
不想說就不想說,誰沒個前任,我也不是那麽小家子的生。可讓我難的是,容祁為什麽要對我說謊,說什麽不知道?
容祁既然不想說,我雖然心裏不是滋味,但也不會再繼續追問,我倆就那麽靜默著,等到那古開著一輛破破爛爛的卡車過來。
容祁和羅晗簡單地療傷後,我們便收拾了東西,坐上那破卡車,搖搖晃晃地,連夜朝著城鎮前進。
我們晃了大半夜,終於到了城裏,容祁去買票,讓我在卡車裏等他。
他走了,隻留下我和那古一人,那古一個人著煙不理會我,而我,突然想起了什麽,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那古,我有個事問你。”
那古因為容祁的緣故,雖然心裏頭不喜歡我們,但還是說:“你說。”
“關於那個蘇雅,你知道長什麽樣子嗎?”我遲疑地開口。
我還記得,蘇雅無數隻手底下,那一張和葉婉婉一模一樣的臉,宛若魚刺在,總讓我總有些不舒服。
好吧,或許是因為,我不舒服當時容祁看見葉婉婉那張臉的反應。
或許他在很多時候,都可以對葉婉婉故作平靜,但當時他突然看見葉婉婉那張臉時,他本能地失神,那反應卻是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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