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橙出了明麗笑容:“我馮橙。”
“馮橙。”歐靜輕聲念著,“馮姐姐的名字真是朗朗上口。”
馮橙手拉住歐靜:“我與歐妹妹一見如故,這樣熱的天也逛累了,不如我們去茶樓坐坐?”
歐靜自是滿口答應。
長櫻街上就有一家茶樓,二人要了一間雅室坐下,喝著花茶開始閑聊。
與名字相反,歐靜其實是個活潑的,悉起來后話便多了:“一直你姐姐,還不知道馮姐姐今年多大。”
“我及笄了。”
歐靜一聽笑了:“那就沒錯,小妹剛滿十四歲。”
馮橙看著笑靨如花的,心中輕嘆。
當然知道對方的年紀,兩年后被親生父親活活打死的歐姑娘也不過十六歲罷了。
之前想到此,只是惋惜一個年輕生命的逝去,可當這個與三妹一般大的就在眼前說笑,那種心太過復雜。
馮橙從沒有一刻這麼強烈覺得在做對的事。
“馮姐姐常來長櫻街嗎?以前竟沒見過。”
不算大的雅室中飄著淡淡香氣,有玫瑰香,也有橘香,是先前在生香門外摔破了琉璃瓶濺到石榴上的。
馮橙鼻端香氣縈繞,笑著道:“偶爾會來,去裁云坊比較多。”
“難怪馮姐姐對裁云坊那般悉。”歐靜想到裁云坊中那一條條或華或雅致的,眼神晶亮。
比起生香這種上到高門貴下到小家碧玉都能承的地方,裁云坊就不是能常去的了,逢年過節買上一條裁云坊的子已是難得。
這樣看來,馮姐姐定然出不錯。
歐靜對馮橙份有了模糊判斷,卻沒有刻意結的心思。
在看來,投緣就多打道,不投緣就當萍水相逢,也是吃喝不愁的小家碧玉,犯不著結別人。
而馮橙若沒有當來福的那段離奇經歷,本就是個甜可人的,想要與人好不是難事。
二人邊喝茶邊聊天,到臨別時歐靜拉著馮橙的手,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馮姐姐什麼時候還來長櫻街?”
馮橙明白歐靜的意思,而這正合心意。
“天太熱了,最近應該不來了。”
“這樣啊。”歐靜眼中閃過失落。
“本來約好了與朋友明日游湖,結果接到朋友帖子說有事不去了,也是因為這樣才跑出來閑逛。歐妹妹若是明日無事,不如我們一起去游湖啊。”
“游湖?是城西的莫憂湖嗎?”歐靜眼一亮。
之前峰哥哥就說帶去莫憂湖玩,可惜還沒機會去。
“正是城西的莫憂湖,歐妹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歐靜只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頭:“好啊。”
二人約好明日相見的時間與地方,這才依依告別。
回到晚秋居后,馮橙癱在人榻上,算是松了口氣。
這一趟長櫻街沒有白跑。
“姑娘,先沐浴吧,出門一趟裳都被汗打了。”
馮橙點了頭,沒過多久就舒舒服服泡進了木桶中。
白拿著個琉璃瓶過來:“姑娘,要不要往水中滴上幾滴香?”
“哪來的橘子香?”
白笑道:“婢子瞧著姑娘喜歡,趁您與歐姑娘喝茶的時候又去生香買了一瓶。”
“滴幾滴吧。”有個這麼周到的丫鬟,馮橙覺得更舒坦了。
今日順利與歐靜結識,明日一同游湖加深,一來二去就能去歐家做客了。
既然歐慶的妻子報后府挖出了死于十年前的害者尸骸,這尸骸十有八九就埋在歐家某。
沐浴過后,馮橙換了一裳去找馮錦西。
夕西沉,落日熔金,一藍袍的俊年歇在樹下躺椅上,臉上蒙著一本書。
一只手出,把蓋在年臉上的書拿起來。
“我瞧瞧三叔在看什麼。”
馮錦西一躍而起,劈手把書冊奪過,怒道:“怎麼隨便看長輩的東西!”
他就是無聊看看小冊子,侄怎麼會來?
幸好給小冊子包了書皮,好險!
年出了一冷汗,著面驚訝的侄一陣后怕:要是被侄發現他看小冊子——完全沒臉見人了!
這麼一想,馮錦西面更嚴肅了:“以后可不許這樣了。”
馮橙瞇了瞇眼。
憑經驗,三叔越是嚴肅,越沒有正經事。
一本書至于這麼大反應?
馮橙視線下移,落在馮錦西手中書冊上。
馮錦西飛快把小冊子塞懷中,一本正經問道:“橙兒來找叔叔什麼事?”
“三叔剛剛在看什麼啊?”
馮錦西皺眉。
都是他把這丫頭寵壞了,怎麼還問。
“看藏寶圖,不能給別人看的。”年嚴肅道。
馮橙神扭曲一瞬,
那好吧,不問了。
“三叔不是說明日帶我去游湖嘛。”馮橙說起正事。
馮錦西見侄不再追問,暗松口氣,出燦爛笑容:“對啊,最近天這麼熱,莫憂湖上要涼快多了。船我已經訂好了,還吩咐人放上兩個西瓜,到時候咱們吃著西瓜游著湖,豈不樂哉。”
“三叔——”拉長聲音,臉上掛著甜笑。
馮錦西心頭一凜。
憑經驗,大侄笑得這麼甜,定然有所求。
難不要看他的小冊子?
這絕對不行!
“說。”
馮橙呵呵一笑:“三叔,今日有個姐妹送來帖子,約我明日游湖。我想著正好明日要去莫憂湖玩,就答應了。”
馮錦西微微皺眉:“雖說是你的好友,比我小了一輩,但一起游湖還是不太合適。”
他長得這麼好看,萬一引得正經人家的小娘子芳心大多不好。
“三叔考慮得對。”
“那你還答應下來?”
馮橙微笑:“三叔,我是這麼想的,不如我與好友明日去游湖,咱們改日再去?”
馮錦西愣了好一會兒,不敢置信問道:“你的意思是明日我不用去了?”
“三叔不是說不合適麼。”
馮錦西很想把侄的厚臉皮擰下來,想想又舍不得,氣道:“行了,你趕回房吧。”
他雇的船,他挑的西瓜,最后他不用去了。
大侄這是干的人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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