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詫異的是,那古聽見我的話,突然變了臉。
“你們看見了蘇雅的臉?”
“嗯。”
那古倒一口冷氣,說:“你這朋友,果然不是凡人,見了蘇雅的臉,竟然還能殺死。”
我聽到蹊蹺,問:“蘇雅的臉,有什麽問題嗎?”
說真的,我不相信,蘇雅和葉婉婉,真的長得一模一樣。我總覺得,蘇雅的那張臉,似乎有什麽古怪。
那古了口手裏的眼,臉凝重起來,“傳說蘇雅出的時候,本沒有臉,臉上不過是一團含糊的。”
我怔住。
沒有臉?
“不過後來,隨著蘇雅修煉無數,便能隨意給自己易容。”那古繼續道,“不僅如此,還練就了一種妖……”
“什麽妖?”
“據說可以,據對手的心裏,來幻化麵容。”那古道,“能夠化作對手心裏頭,最在乎的人的麵容,以此來迷對方。”
我如遭雷劈,臉一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或許蘇雅是見過葉婉婉,所以才化作的麵容。
又或許是,葉婉婉故意將蘇雅的臉,弄和自己的一樣。
但我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
不是化作見過的葉婉婉,而是化作容祁最在乎的人。
換言之,容祁心裏頭最在乎的人,是葉婉婉。
念及此,我隻覺得口一疼,整個人在凳子上作一團。
“舒淺?”這時,一個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就看見容祁已經站在了卡車的窗邊。
或許是我的臉太過慘白,容祁麵一沉,冷冷地看向了旁邊的那古,“你做了什麽?”
容祁的臉太恐怖,那古嚇得手裏的煙都掉了,忙道:“我沒說什麽,是自己問我蘇雅——”
“我隻是太累了而已。”我忙打斷那古的話,看向容祁,“我們可以走了嗎?”
本能地,我不想讓容祁知道,那古跟我說的話。
容祁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麽,片刻後才道:“可以走了。”
臨走前,我突然想起什麽,對那古說:“蘇雅的,就在廟門口,好歹也是個人,還是你們的神,麻煩你們去把的安葬了吧。”
我會這麽說,單純地是出於對蘇雅那個苗人子的同。
生下來便被當做怪,隻是為了利用的巫天分,才養長大。為了寨子而修煉,卻不想被人封印其中,痛苦了九百年。
我原以為,之前那古對蘇雅如此恭敬,他應該會同意安葬蘇雅。
可不想,他隻是出嫌惡的表,“現在死了,就不能保佑我們寨子了,那種怪,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可安葬的。”
我徹底呆住。
我沒想到這那古,翻臉竟然比翻書還快。之前還供奉活神,如今沒了利用價值,竟然就如此嫌惡?
又或許,這才是他們這群苗人,對蘇雅真正的態度?
不過是想利用的巫,才故作尊敬地供奉。但其實對於這樣一個醜陋的怪,他們心裏頭是嫌惡又害怕的。
“那巫雖然已死,但魂魄可不一定散了。”這時,容祁涼涼地突然開口。
這話,把那古嚇得臉發白。
他雖然沒再說什麽就開車走了,但我知道,他回去肯定會乖乖將蘇雅的骨給埋葬。
那古走後,我問容祁:“你說的是真的嗎?”
“假的。”容祁神淡淡,“那個苗不是心思偏執之人,雖然了九百年的痛苦,但一心想早點結束這一世,一死,魂魄便去投胎了。”
我這才明白容祁是耍了個小心機。
“這那古的反應,未免太讓人心寒。”我唏噓一句。
容祁卻隻是冷笑,“人間常態。那幫苗人會供奉這麽一個醜陋的人,隻是因為的氣,能夠保佑苗寨的平安,不被別的寨子侵犯。而這個那古,發現了那扇門的後,更加是想辦法從裏撈金。”
的確,我後來問過羅晗,就是在一個靈異論壇裏,看見了有人提到這個寨子,幾番周折,才找打了那古。
那古這個商,竟然一口價要了羅晗兩萬塊錢。
我是後來才知道這事的,要是我早知道,我肯定讓容祁著那古把錢給還回來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我們下車後,羅晗恰巧也醒過來,我們三個人馬上坐上大去機場。
回去我們做的是容家的私人飛機,飛機上,我一直看著窗外發呆,腦海裏,不斷響起那古跟我說的話。
蘇雅能夠化作對手心裏頭,最在乎的人的麵容。
所以說,容祁最在乎的人,是葉婉婉。
我一直都知道,葉婉婉對容祁很重要,在我們在一起之前,便知道了。
可我一直在逃避,將自己和比較。
因為我一直覺得,前友什麽的,比來比去,真沒有意思。
可如今,容不得我願不願意,一個簡單的幻,直接將我和葉婉婉在容祁心目中的地位,狠狠比了個高下。
而我似乎是慘敗。
悶得厲害。
我想告訴自己,我不用在乎葉婉婉,因為葉婉婉是葉家人,而葉家人,是容祁最大的敵人。
更不用說,葉婉婉當年還殺了容祁。
可是……
我突然想起葉婉婉說過,一切都是容祁誤會了。
如果說的是真的,如果後來真的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和容祁又如何?
就好像電視劇裏,男主因為某個誤會分開了,最後誤會解開,兩人是否應該破鏡重圓?
那我呢?
難道是裏麵那個打醬油的配角?
想到這裏,我竟覺得有些心慌。
我正胡思想之際,手指突然被人捉住,一涼意傳來。
我抬手,就看見容祁正側首看我,問:“你在發什麽呆?”
我看著容祁,腦海裏各種思緒翻江倒海。
我好想問他,如果他發現,當年葉婉婉殺他,是一場誤會,或者出於無奈,他會如何?
他會原諒嗎?
原諒之後,他又會如何?
我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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