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出現在走廊盡頭的,那個影子和腳步聲的主人,並不是什麽怪。
而是一隻,巨大的海綿寶寶。
是的。
你沒有看錯,是一隻海綿寶寶。
那個海綿寶寶,比我高出許多,黃澄澄、綿綿的,就這麽晃晃悠悠地,朝著我走來。
我腦子裏,現在完全就是懵的。
饒是現在的我,自以為見慣了大風大浪,什麽要妖魔鬼怪沒見過,可眼前的這海綿寶寶,還是華麗麗地把我嚇傻了。
其實我本是喜歡海綿寶寶的,可此時,在這黑漆漆的走廊裏,看著它一步步地朝著我走來,我第一次發現,它竟然可以如此可怕!
下一秒,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我尖出聲。
“啊!”
可不想,隨著我這一聲尖,那海綿寶寶,突然嘩啦一聲,化作了青煙,全部散開!
眨眼的功夫,走廊裏就恢複了空。
好像方才的一切,都隻是我的錯覺。
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砰一聲,我邊的房門打開。
我又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就看見左左小小的影,站在門口。
他有些蒼白的臉上,滿是愧疚,低聲道:“舒淺姐姐,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隻以為他是在跟我道歉,他突然開門嚇到了我。
我哆嗦著,剛想開口,突然又是砰的一聲。
吳院長的房門也打開了。
我抬起頭,就看見昏暗之中,吳院長的臉繃得的。
我怔住。
記憶中的吳院長,一直都是和藹可親的,我很會在臉上看到這樣嚴肅的表。
“吳院長,我……”我剛想解釋一下,我為什麽大半夜不睡覺,會在走廊裏閑逛,可不想,我話還沒說出口,吳院長就直接將我打斷了。
“舒淺,你趕去睡覺。”嚴厲道,迅速地轉將左左抱起來,朝房間裏走去。
我目瞪口呆,還來不及反應,吳院長就突然又轉過頭。
清冷的月打在臉上,竟然讓平日裏溫的麵容,看起來有一冷的氣息。
“舒淺,以後晚上,不要再靠近這個走廊。”
話落,吳院長本不給我反應的時間,就直接啪的將門給關上了。
隻留下我一個人,在門口怔怔。
吳院長方才那句話什麽意思?
不讓我靠近這個走廊?
難道是知道什麽?
我這時候,才終於意識到,小張和小劉的話,是真的。
吳院長,還有左左,都很不正常。
……
接下來的這個晚上,我一直睡不著覺。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來到餐廳裏吃早餐。
我正心不在焉地吃著麥片,就看見左左進來了。
我發現,他的黑眼圈,竟然比我還重。
我看著他,心思微沉。
關於我昨晚看見的那些東西,我回房間後,仔細地想了很久。
我很確定,那不是我的錯覺,我是真的看到了。
不僅如此,我還想起來,我昨晚給左左,折過會飛的千紙鶴,還送了一個海綿寶寶給他。
接著,我就看見了這兩樣東西。
這未免也太太巧合了吧?
所以說,我昨晚看見的那些幻想,難道和左左有關係?
我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
我有一種不安的覺,但容祁不在我邊,我也不知道該求助誰。
我正糾結著,突然看見,一抹欣長的影,閃過走廊。
我認出是陸亦寒。
我眼睛一亮。
對啊,陸亦寒好歹也是玄門之家,我為什麽不問問他昨天的事?
想到這,我也顧不上吃早餐,趕站起來,追著陸亦寒的影過去。
可讓我詫異的是,陸亦寒竟然一路朝著孤兒院旁邊的林子裏走。
大清早的,他去林子幹什麽?
我突然想起來,小時候,我和陸亦寒經常在這個林子裏玩捉迷藏,我心裏突然玩心大起。
容祁在走之前,除了給我凝聚靈力的心法之外,還給了我一本玄門的書籍。
那本書籍裏,都是一些十分簡單的法,其中一個,就是藏決。
所謂藏決,就是能夠遮掩自己的氣息,不被別人發現
我立馬念了這個決,讓後輕手輕腳地跟在陸亦寒後,跟著他進了林子。
我這個決果然起了作用,平日裏十分敏銳的陸亦寒,這一次竟然真的沒有發現我跟在他後。
很快,我看見陸亦寒在林子一個偏僻的角落裏站定,打量了一下四周,才拿出電話。
不知為何,我覺得陸亦寒似乎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打電話的容,不然他不會來林子裏打。
那我在這裏聽,會不會不太好?
我心裏猶豫著要不要離開,不想陸亦寒那裏的電話已經接通了。
“喂,你調查出,他們到底要做什麽了嗎?”陸亦寒驀地開口,一句話,就讓剛抬腳準備離開的我,突然愣住了。
讓我失神的,不是陸亦寒說話的容,而是他說話的語氣。
那語氣,好淡漠。
完全不像我認識的陸亦寒,或者阿遠。
我的心裏,沒來由的,突然想起,上次也是在這小林子裏,陸亦寒突然心口絞痛,出的古怪神。
鬼使神差的,我停下了腳步,屏住呼吸,靜靜聆聽陸亦寒繼續打電話。
“嗯,我知道。我的傷還好,不過不太嚴重,還能撐一會。”陸亦寒低聲道。
我愣住。
陸亦寒傷了?
我怎麽不知道?
我抬眸看去,就看見陸亦寒手,解開了自己上休閑襯衫的扣子。
我心道非禮勿視,剛想挪開眼,可看見襯衫裏出來的繃帶時,我卻愣住了。
隻見陸亦寒口綁著厚厚一層繃帶,隻是他形消瘦,之前穿著服我才沒有注意到。
那繃帶上,染著鮮紅的跡,看的出來,陸亦寒傷的很重,而且是不久前傷的。
口的傷口,我腦海裏,約約想到了什麽。
但我還來不及仔細思索,就聽見陸亦寒,突然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不要再迫我了。”陸亦寒的語氣裏滿是冷峻,“家族、家族,你隻知道和我說家族。難道除了家族,我就沒有別的自我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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