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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14.淮西鎮血賺

然後張滂便全心全意,投到回購各道進奉船的事務里去。

既然差綱法廢除,淮南道、河南道的十三巡院,外加河到長安的七巡院已重歸朝廷執掌,那麼高岳便再出堂牒,稱此後漕運沿途的方鎮州縣,不得再攤派纖船的差役給貧苦百姓,原本的「纖戶」或由本縣配給田地,或由朝廷巡院和雇,只要為朝廷撐船、拉船、搬運都有錢可拿。

但是阻礙很快便浮現。

或者說,這種阻礙本就是高岳預料中的。

十三巡院,其實並非全是沿漕運線展開的,它並不是個線狀的配置,而是個網狀的配置,不巡院是安置在漕運輻通樞紐上的。

其中汝南巡院,便位於淮西鎮的軍府所在地,現在歸吳誠所割據。

而兗鄆巡院,也位於淄青平盧軍的地盤

巡院本,就有緝拿私鹽的職責在,而淮西和淄青這兩個方鎮,一直都有頻繁的私鹽和馬貿易:淄青平盧軍憑藉昔日駐屯地在遼東營州(今遼寧遼)的關係,從渤海那裏買戰馬,本土又大量產鹽,所富餘的又從水陸小路,轉手賣給淮西吳誠。

而吳誠把馬放在方鎮南面的雲夢澤里牧養蕃息,至於鹽小部分留下來養馬(淮西本不出產鹽),大部分則向西面的鄂岳、荊南等地販運,這是淮西鎮為數不多的「正當生意」,吳誠還讓申蔡的劫江賊們沿路心護送,務必要保證淮西運鹽船的周全,每年可得利二十萬貫,算是誠的心尖尖錢。

現在朝廷居然要在汝南和兗鄆設置巡院,這不是堵著我倆家門口拍臉嗎?

屆時原淄青平盧節度使、檢校司徒李納已病死了,皇帝還輟朝為之發喪,並讓李納的兒子李師古繼承了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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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李師古和吳誠一起派遣奏事朝,向皇帝「抗陳」,要求不立巡院。

客省館舍里,皇帝派來的宣徽使第五守義和掌扇使孟誠,便故意詢問二位節度使的奏事,為什麼抗議設巡院的事啊,「這巡院一設,捕拿的全是劫奪江面、呼嘯山林的賊人,對兩鎮只有好。」

李師古派來的奏事令狐造,說得委婉點:「我家節下每年奉天子助軍錢足有三十萬貫,天子不問所出,君臣間沒有猜忌,豈不哉?若設巡院,只會給淄青十多州的百姓帶來煩擾而已,到時節下再收助軍錢就困難了。」

這令狐造說得大沒錯,淄青自李正己、李納父子割據以來,對一向輕徭薄賦,人心頗齊,現在李師古繼任,也答應每年固定給皇帝三十萬貫的助軍錢大盈瓊林中,所以希朝廷不要再想在平盧軍地盤收兩稅、設巡院的事了。

第五守義和孟誠頷首,說這件事我們會好好轉告大家的,然後他倆將目轉向淮西奏事楊元卿,問淮西為何不答應設巡院呢?

楊元卿的回答就耿直多了:「申蔡豫仙五州的山棚、江賊雖兇狠,但我淮寧軍子弟多是從他們那裏徵募來的,若朝廷在蔡州城設巡院緝拿,豈不是傷了節下和他們間的和氣?」

如此厚無恥的答覆,讓兩位中都目瞪口呆,好長時間沒反應過來。

反應好后,兩位中便前往金鑾殿,詢問皇帝的置意見。

「什麼淮西節度使,簡直就是匪,就是賊!」皇帝怒不可遏,不過他事前也和高岳商量,就是以此為由頭,賣個好給淮西、淄青,讓它們只滿足於不在本鎮設巡院,而不對漕運本有過多想法。

於是第五守義和孟誠把皇帝意見帶回到客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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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盧軍節度使李師古的忠心,朕豈不知,便不在兗鄆設巡院(以後每年三十萬貫記得按時送來);

淮寧軍節度使吳誠的為難,朕也察,然則......

「大家的意思,只要蔡州每年給朝廷十萬貫助軍錢,這事就算了。」第五守義、孟誠悄然對楊元卿提醒。

可楊元卿卻說:我家節帥吳誠,從來不曾在申蔡三州設常賦賬簿。

「那你們軍府花銷哪來啊?」第五守義和孟誠哭笑不得。

「軍府需要的話,臨時和各軍將商議,再分攤徵收。」楊元卿回答,所以十萬貫的助軍錢,要是淮西軍將們不答應,吳誠吳兄弟也無可奈何。

畢竟淮西軍將全是當地土豪出,也是強有力的民意代表,吳氏兄弟的位子完全是建立在他們擁護的基礎上的。

這樣,兩位中只能又往金鑾殿走一趟,徵詢皇帝的意見。

「沐猴而冠。」皇帝也驚訝於淮西鎮的運營模式,簡直就是群山猴子在掌旌弄印,到底是兵為匪,還是匪為兵?

最終朝廷和淮西達妥協:吳誠每年獻陳許的神策忠武軍節度使曲環三百匹戰馬,充助軍錢。

等到令狐造和楊元卿各自歸鎮后,李師古且不必說,那蔡州城的吳誠招來心腹謀士李元平,兩人於偏廳中,是喜形於,手舞足蹈,李元平給吳算了筆帳:「三百匹馬而已,自淄青那裏買,不過四十貫一匹,合計才一萬二千貫錢。」

而吳誠算盤打得更:「且慢,那淄青的馬可都是北地的良馬。以我的看法,不如用我淮西蕃息出來的充數,一匹的本錢才二十貫,如此又能減省一半。」

兩個人果然更開心了。

皇帝原本向我們要十萬貫助軍錢,現在被我們玩弄的,實際只給六千貫而已,皇帝可能不虧,但我們卻是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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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欣鼓舞后,李元平還是嗅出一危險的氣息,他正對吳誠說:「節下,現在豈是洋洋自得的時刻?」

誠果然不笑,飲下杯酒後,「也對,朝廷而今以高岳為中書侍郎,在大破黨項、西蕃后,怕是要銳意削平我等。是不在我這裏設巡院,何喜之有呢?怕是朝廷隨即要蓄積江淮東南的財賦,用於對付我等的軍費了......悔不該當初,不聽你的建言,趁朝廷主力在西時發難。」

「節下.....都是淄青、魏博等茍且所致。」李元平非常,認為吳誠和當初李希烈一樣,都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不過當朝廷的作愈發明顯后,大家還是會抱團的,我這裏有個方策,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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