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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7.宣平搬甕人

從高竟記事時起,他阿父就東征西討,事務繁忙,這段時間裏在京師宣平坊甲第落落賦閑的景象,他本就沒看到過,於是高竟眼圈微紅,不由得很擔心父親,就對兄長般的李愬說:「這段時間,父親居家,只食俸祿,我一從段太尉和李令公宅中返家省親,他便常對我說,做人想要仲尼般惜寸***進努力,還說他這算兩起兩落了。」

「兩起兩落?」

「第一次是相竇參讒害父親,使父親飲恨從平羌前線回歸興元。這一次,便是被關東關鎮阻滯,賦閑於太子賓客。」

李愬心想,第一次不是你爹發脾氣甩臉給皇帝看得嘛,怎麼也算是起落了?

可高竟接著嘆口氣,說父親這些時日,閉門於家宅里,絕無遊樂事,每天就效仿陶威公(陶侃)在廣州時的行為,每日晨起,便搬運百片甕至庭中,夜後再搬運回來,以示勤勉。

這話聽得李愬也很悵然,這些年他父親李晟,也是閑居於大安園竹苑當中,空有抱負,卻無施展的可能,在那裏,李晟只能將畢生的戰陣所學,傳授給晚輩了。

高竟彬彬有禮,最為李晟所喜歡,他有時候問高竟:「老夫雖號稱宗室同枝,可祖先數輩都不過是隴右軍將,又無家學,積累軍功至此門第,所以那些郡世家、進士新貴實際都看不起我,呼我等為『勛格家』,你如何看。」

「文武相濟,治國之道。小兒輩在想,將來什麼時候勛格能再如進士及第般,作為人才的晉之資便好了。」高竟的回答著些天真勁。

李晟聽了哈哈大笑,滿不把高竟的願放在心中,只是對他說:「你啊,早晚還是如你父一般,以文學晉,勿要懈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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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汲公如今也了運甕翁。」

於是兩人互相嘆息,結伴向大安園而去。

宣平坊甲第,正是夏木濃的時節,樹繁枝掩映下的窗牖半開,門外是上百片陶甕,堆疊得整整齊齊,恰好堵住了出的道路。

崔雲韶淺笑著,兩頰飛滿紅暈,雪白的背脊中的一條長長的隨激烈的呼吸不斷弄,自上而下,晶瑩的汗珠沿著那,翻滾而下,上下,就條霞帔還搭在渾圓的香肩上,隨著顛和窗牖來的風,輕飄舞

被騎在下面的高岳,隨妻子每次的「大起大落」,魂魄就會被碎一次,頭腦嗡嗡個不休,樂得不停,待到他試圖重拾神智時,又被雲韶給「碎」,只剩下床榻的吱吱呀呀聲,偶爾耳邊傳來雲韶的嗔怪聲,「霂娘年末時要從興元府來了,趁這段時間卿卿你又居家,就是得好好地......」

話還沒說完,雲韶便低低地驚呼下,高岳反,將潤滾壯的給抱住,在下面,兩個人又卿卿噠噠地廝磨錯了好一會兒,才同登極樂,雲韶便息著,摟住高岳的脖頸,「我想生個兒。」

「不是有蔚如了嗎?」

因雲和,也給高岳生了個兒子,對外就宣稱是芝蕙所出。

「當初在紅芍亭子裏,那歌謠可是唱,五男二,雁雁而行的。」

這時高岳眼神著頭頂的羅帳,稍微算了下,五男的使命已然完,可二確實還差一個。

不,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高岳你可是在家宅里也要繼續進的人啊!

今日晌午時分,本來是要繼續研究淮西的戰局,雲韶在旁側給自己煎茶,結果煮著煮著,夫妻倆就不自,輕車路,一下貪歡,轉眼間就是日暮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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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糖霜畢羅竄上了窗牖,隔著紙格搖著自己茸茸的大尾,沖著主人和主母長長地喵嗚了聲,他倆這樣的行為糖霜已然見怪不怪,這聲喵嗚是提醒他倆房事後,別忘記正經事。

什麼正經事?主母你該好好我啦,我,知道我為這個家付出太多太多了嗎?

如此想著,糖霜探出舌頭,細心著自己的白爪子,邊等待著主母的臨幸。

「我去把甕片給搬回來。」高岳下了床榻,了下胳膊和腰,卻哎呦聲。

那后腰方才時不覺得,現在卻空的,幾乎都要直不起來子。

雲韶噗嗤聲笑出來,用小了下夫君的后腰,玉橫陳在榻上,又有點心疼地說,搬什麼啊,再搬下去卿卿就是沽名釣譽了,今晚就用那甕把門給封起來,算是閉門讀書。

剛在此刻,就聽到外閣子,阿措的聲音傳來,「那太原府鄉貢舉子李逢龍又來了......」

待到微服的皇帝於第五守義、孟誠左右夾持下,穿著細麻布的夏衫,從門閽邁步進來時,高岳正氣吁吁,滿頭大汗,呆在正寢門前,彎著腰在搬著甕,見到那李逢龍,高岳急忙上前行禮。

阿霓還是太天真,這甕的作用,現在不就顯現出來了嗎?

「高賓客,而今也有搬甕的雅趣了啊?」李逢龍看高岳效仿陶侃這副模樣,有點心疼,也有點好笑。

可高岳卻猛地對他說了句:「宣武軍臨陣逃恰在臣的意料中,下面李萬榮怕是要和淮西的蔡賊互為首尾,襲擊朝廷方的陳許兩州。」

皇帝有點愕然,然後就聲音低下來,「現在既然當了太子賓客,就好好清閑會兒,整日還想著這些國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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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低眉垂眼的第五守義和孟誠,都曉得這是陛下心裏面,在顧惜汲公的勞累。

「可國事急於火,臣現在只慨嘆髀復生。」

「好了你不要再說,髀馬上就讓你消下去......朕這次來是問你對策的。」李逢龍說完,就坐在花架下被曬得還有點發燙的石墩上。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整個江淮八道的財賦,駐舟在揚子院中,不發。」

「不發京師嗎?」李逢龍著鬍鬚。

「百俸祿,軍所需,先用劍南、興元、翔、山南東道的兩稅支應。」

「是擔心宣武軍嗎?」

「是也,李萬榮本不值得信任,陛下一面對其應付,但本不能讓江淮的財賦進汴水中,以防被他截取,那樣整個淮西前線便會無法收拾。」

「嗯,朕這次不會輕饒吳誠,不過也多虧了吳誠,讓朕看明白了一些暗中的東西。所以高賓客,你準備好了嗎?」

「自然。」高岳很清楚地回答說。

聽到這句話,李逢龍覺得整個心都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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