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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

蘇綿微微一笑，“只是說說話而已，不聊多麼深奧的東西。”

“好。”厲承安著，輕輕點了點頭，跟在側，往石凳的方向走。

蘇綿牽著旺財，笑意盈盈地和他聊著天，“今天是周五，你不上課嗎？”

“嗯。”厲承安輕聲回著。

許是覺得不太禮貌，他又連忙解釋了一句，“我剛參加完比賽回來，有一個周的假期，假期結束就回去上課。”

“比賽？”

蘇綿偏頭看他，目好奇。

厲承安抿了抿，眸暗淡了許多，他張地攥著手指，猶豫不決。

蘇綿等了片刻，見他始終不吭聲，以為是因比賽沒有獲得好的績，所以不好意思開口，寬一笑，說道：

“那我們先坐一會兒吧。”

天的石桌石凳，難免落有塵土。

旺財跳上石桌，著舌頭，穩穩地趴下，蘇綿愁了兩眼石凳，直接坐下。

厲承安有些魂不守舍。

他坐在石凳上，看了一眼蘇綿，正要開口，似是想到什麼，神一暗，又低下頭，抿著，臉有些發白。

“說起來，我也參加過比賽。”

蘇綿察覺到他異常，不由得開口，分散他的注意力，“雖然中間發生了一些小，但好在結果不錯。”

厲承安被的話吸引，抬起頭，好奇地著，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姐姐參加的……是什麼比賽？”

“壁畫。”蘇綿沖他一笑。

聞言，厲承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追問，“姐姐……是學繪畫的？”

“是好。”蘇綿聲解釋，“我是京師大的學生，專業是英語。”

厲承安垂下眼簾，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腦海深那些黑的記憶，又開始猖狂地翻騰，促使他不敢再開口。

“承安？”

“承安？”蘇綿湊近他。

語氣張，覺得他很不對勁兒。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厲承安恍然回神，“沒……”

方才，耳邊傳來的聲音，像是輕和煦的微風，吹散了他上的悲涼。

他抬起頭，著蘇綿，對上難掩擔憂的神，像是冬日突然出現的暖，一點一點地溫暖著他。

“姐姐，我……”

厲承安鼓起勇氣，卻又突然沉默。

“怎麼了？”蘇綿眨了眨眼睛。

這個小男生，真的很奇怪。

京城的夏天，向來炎熱干燥。

穿著短短，坐在樹蔭下，上依然被熱浪侵蝕著，冒出點點細汗。

而他，竟是穿著長長，不僅如此，裹得相當嚴實，莫非是怕曬黑？

只是，方才他的樣子……

周縈繞著的悲傷和絕，就像沼澤，四周卻無人相助，那種新生、卻又無力掙扎的樣子，讓蘇綿到心臟一疼。

他是不是，經歷過不好的事？

蘇綿收起緒，安著他：

“承安，你不用太拘謹，說起來，我就比你大兩歲，也算是同輩。”

“當然……”蘇綿溫和一笑。

又道，“既然你喊我一聲姐姐，那我自然把你當弟弟，咱們聊天不必斟酌三四，想說就說，我都聽著。”

厲承安著，心中微微。

他從未聽過這般和暖的聲音和言辭，就像是一暖流，淌在四肢百骸。

姐姐，應該是這樣的嗎？

“你有話想跟我說，對嗎？”蘇綿笑著他，期待他能夠敞開心扉。

厲承安靦腆地點頭，“有。”

蘇綿輕笑一聲，和他面對面而坐，認真地著他，“你說，我聽。”

厲承安緩緩吐出一口氣，似是鼓足了勇氣，慢慢開口，“姐姐參加的是壁畫比賽，我參加的是計算機比賽。”

說到最后，他聲音抖了下。

聞言，蘇綿了然，對計算機不太了解，問道，“是學校的比賽嗎？”

“不是。”厲承安搖搖頭，解釋道，“是全國計算機比賽，老師答應我，只要得了冠軍，就可以放假。”

他說得輕描淡寫……

蘇綿卻是驚訝不已！

吞了下口水，愣神地著他。

原來，小丑只有自己。

這是天才！這是真天才！

“姐姐，我的專業是計算機，你會覺得，這是不好的嗎？”厲承安小心翼翼地詢問，眼底有一抹難掩的憂傷。

“怎麼可能！”蘇綿回神。

厲承安抿抿，神暗淡，“有很多的人說，這是不務正業的東西。”

他這麼一說，蘇綿當即懂了。

“承安，那都是偏見。”

著他迷茫的眼神，蘇綿心一酸，“我們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閃點，比如我，為什麼會選擇英語專業，而不是別的？”

“因為我知道，英語是我的強項，就像你，計算機是你的強項，所以才有資格與實力，去參加全國比賽。”

“我們現在所付出的每一份勞，不過是為將來能在這個社會上，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并現出自己的價值。”

蘇綿著他，嚴肅且認真：

“所以承安，不要聽取他們的偏見，計算機永遠不是不務正業的東西，世界上頂尖的電腦高手，都是被國家招攬重用的人才，他們都是優秀的人。”

“原來是這樣……”

厲承安喃喃自語，聲音逐漸更咽，“我不是貪玩兒，我不是廢，我不是沒有學習的天分，我只是……”

他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蘇綿微微嘆息，并未出聲打擾。

……

兩人坐在樹蔭下的石凳上，待了很久，直到厲紳回來，出現在兩人面前。

看到厲紳，厲承安明顯有些怕他，怯怯地打了聲招呼，又看了一眼蘇綿，小聲說了句，“姐姐再見。”

然后，急匆匆地跑遠了。

厲紳著他的背影，瞇了瞇眼。

幾秒后，他收回視線，蘇綿的發頂，低聲詢問著，“聊什麼呢？”

“專業的事。”蘇綿傲地仰頭。

聞言，厲紳失笑，長臂一，將攬懷中，“聊得很開心？”

“還行吧。”

蘇綿有點兒小驕傲。

乖順地摟住厲紳的腰，靠在他懷里，說道，“我覺，他是個有故事的小男生。”

厲紳抿不語。

真不錯，平日里都不怎麼張的人，今日竟然跟他的小姑娘訴說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