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喝酒喝高了,反應和行或許會影響,但腦子一般不會糊涂到嚴重地步。小湯說出暗的事兒,其實也是接著酒勁兒想讓梅小梅幫忙撮合。
結果沒想,還是一件兩全其的事兒。
······
當天吳奪回到別墅就睡了,第二天醒得很早,其他人還沒起來,吳奪洗漱之后便就出去走了走,順便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山湖墅距離鏡湖景區,實際上隔著一道小山嶺,名曰跑馬嶺;這和山湖墅另一側的馬頭崗,有點兒相映趣的意思。
雖然隔著一道小山嶺,但是中間有跑馬嶺隧道,隧道里有行車道有人行道,穿過去費不了多時間。
吳奪便就穿過去了。
鏡湖景區門口附近,有很多店鋪,以攝影店、工藝品店和飯店居多。不過飯店此時大多關著門,看來很有經營早餐的。
吳奪走到這兒也就了,便進了一家開著門的飯店,準備吃點兒,吃完了也給他們帶點兒回去。
這家飯店的早餐很簡單,只有小籠包、茶葉蛋、白粥。
吳奪單獨坐了一個桌,吃到一半,又進了四個人,都是男的,都是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穿得也都比較面。
四人落座后,開始高談闊論,尤以一個頭男最為活躍。
吳奪也就聽到了他們的一些況,原來這四個人和自己算是同行。
他們都是北方來的古玩商,來越州,主要是尋古越窯瓷,下一步還要去寧波一帶。今天上午無事,這是來鏡湖景區走走。
不過,聽他們討論也能窺豹一斑,吳奪覺水平貌似都不怎麼高明。
扯著扯著,頭男又扯到了汝窯上:
“在北宋徽宗年間啊,河南一名清涼寺的村子奉旨建窯,形了一個窯場,規模很大,基本占用了一個村子。全國瓷的能工巧匠聚集于此,終于燒了大名鼎鼎的汝瓷。當然了,說是村子,其實是因為建立汝窯窯場才形的村子······”
他正說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兒服務員端來了他們加的一籠包子,居然順口問道,“老板,您說建這個汝窯如此興師眾,怎麼只燒了十幾年呢?”
頭男不由略略一怔,沒有立即回答,卻反問道,“小伙子,你也知道汝窯?”
“宋代五大名窯誰不知道?”服務員撇了撇,“北宋汝窯的興起,正是在我們南方越窯衰敗的時期。”
頭男一聽,哦豁?可以啊!
其實呢,這個服務員也就知道點兒皮,耍兩句皮子可以。因為這家飯店老板是個古玩玩家,尤其擅長瓷,手里還有幾件越窯的好東西呢。他都是從老板那里聽來的。
吳奪暗自笑了笑,出來吃個飯,還能看個“古玩小品”,有意思。
實際上,汝窯并不是北宋才有,唐代就有了,不過那時候自然都是民間窯場。
宋徽宗時期,是正式設置了“窯”窯場,基本上就是供宮廷用,只有“揀退之件,方許出賣”。只有用汝瓷,才是真正的品。
至于為什麼只存在十幾年,是因為宋徽宗設置之時,本就是北宋末期;因為金兵侵,宋室南遷,汝窯被毀了。
本來窯址毀了也不打,但是核心技也失傳了,這就完犢子了。
后來的元明清時期,不論是窯還是民窯,都一直在嘗試復燒北宋“窯”汝瓷,但是卻都沒有功。明代宣德仿汝窯,清三代仿汝窯,和真品都比不了。
所以,北宋汝窯才會如此珍貴。
吳奪聽了一會兒,差不多也該走了,于是便來服務員,說要打包幾份早餐,一并結賬。
拿好了打包的幾份早餐,吳奪起要走的時候,飯店里又進來一個人。
這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相貌普通,穿著也比較樸素,手里還拎著一個不小的提包。
“張先生來了?”年輕小伙兒服務員上前應承。
“鄭老板呢?”男子問道。
“剛打電話說上午不來了。”
“什麼?不是說好了八點在店里見面麼?”
“張先生,這才七點多呢。”服務員滿臉笑嘻嘻,“再者,我們老板待給我了,讓我轉達給您。”
“待什麼了?”
“我們老板說,昨天您開的價格肯定不行了,因為他又到了更好更便宜的。”
男子面慍怒,“這不是出爾反爾麼!”
“哎?”小伙又道,“老板猜到您會這麼說,他說,說好了買貨,不買了,那出爾反爾。但是您這件古玩,他是談價!如果能給打兩折,他就要。”
“兩折?”男子怒極反笑,“好,好,好!還沒說一折!”
說罷掉頭就走,走了兩步卻又轉回來,對服務員說道,“你告訴鄭老板,他這麼做生意,遲早連這個飯店也賠進去!”
服務員吐了吐舌頭,“張先生別生氣,我就是個傳話的。”
“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男子哼了一聲,這才離去。
此時,四個古玩商中的那個頭男沖同桌其他人使了個,旋即便跟了出去。
吳奪也就此出了飯店。
出了店門口,只見頭男已經追上了那位鄭先生,說了幾句話之后,來到了一沒開門的飯店的門口一側。
吳奪心道,這個頭男還“賣力”,估計是聽到了“古玩”,覺得自己眼力不賴,萬一能從失敗的易中撿呢?
而這位張先生可能是因為了冷遇——讓一個服務員傳話,連個電話都不打,本來就帶著不尊重;所以可能一時有些上頭。不然面對一個陌生人搭話說也想看看,一般不會和麼輕易答應。
吳奪的好奇心由此也提了一點兒,便就順手點了一支煙,拖拉了一會兒之后,慢慢往他們的位置走去,并準備也慢慢“經過”。
這個頭男確實能說會道,能說會道對于鑒定古玩可能沒用,但是卻說服了這位張先生。
兩人就此沖墻蹲了下來。張先生先從提包的側兜里掏出一份報紙,鋪在了地上,才又從提包里拿出了一個錦盒放到了報紙上。
隨后,張先生打開了錦盒,又從里面拿出了一件東西,扣好錦盒又將東西放在了上面。
這時候,吳奪恰好走到了門口路邊,不過就他倆這種屁朝外的半包圍,吳奪還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就在此時,頭男卻警惕地扭頭朝外看了看,接著就盯上了停步觀的吳奪。
頭男扭頭側,便和張先生之間有了個空兒,吳奪反倒看到了放到錦盒上的東西。
頭男卻一直在盯著吳奪,張先生也扭過頭來。
吳奪從東西上收回目,沖兩人笑道:
“不好意思啊,剛才飯店都見過面了。兩位前輩,我也是個玩家,能跟和一起看看麼?放心,規矩我懂,我只是跟著看看,絕不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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