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園的小窩有半個月無人打理了,因為向暖本來就幹淨,倒也不至於髒差,隻是了一點煙火味。向暖把米飯煮上,讓牧野在沙發裏躺著看電視,自己手把家拭了一遍,又把床上的四件套給換了。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麽可忙的了,這才回到客廳。
牧野向來正襟危坐,這會兒難得歪倒在沙發裏,著一子說不出的慵懶隨。那模樣,倒像是一頭吃飽喝足正在休憩的猛,看著懶懶的,但隨時都會一躍而起亮出利爪。
這樣的牧野,別有一番人心魄的魅力,看得向暖心跳都了兩拍。
牧野朝看過去,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向暖知道他居心叵測,立馬往後跳了一步,然後一頭鑽進廚房去準備午飯了。
在大院住的日子,向暖雖然很想主去幫忙,但張媽通常都會把趕出去。所以算起來,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有親自下廚了。不過廚藝這種東西學會了就是本能,無論多久不進廚房,抓了菜刀鍋鏟一樣駕輕就。
不到二十分鍾,向暖就做出了三菜一湯,熱騰騰地端了上來。
牧野躺在沙發裏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假寐。
向暖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小心地走過去,猶豫著要不要醒他的時候,突然被他用腳一勾。“啊——”
搖晃兩下,直接朝著他撲了下去。慌中想起他的傷,手忙腳地避開他的撐在沙發上,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你嚇死我了!”
“怕什麽?你男人隻是了點小傷,又不是快掛了。”
向暖一把捂住他的。“不許你胡說八道!我不聽這種話!”
牧野出舌頭了的掌心,等“啊”一聲收回去了,才道:“好,不說。”
吃過午飯,兩個人窩在沙發裏一起小憩了一會兒,又繼續去駕校報到。
“你去了那裏也是無聊枯坐,還不如在家裏休養呢。我自己坐地鐵過去,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
牧野將拉到上,摟著吃點豆腐。“怎麽,不稀罕你男人陪你?”
“不是不稀罕,我隻是希你快點康複。因為我很貪心,想要一輩子那麽長。”
這話口而出,說完了才發現像是表白,頓時向暖的臉就有些紅了。
牧野看著低垂的眉眼,嫣紅的雙頰,心裏一。承諾的話一個字也沒有,隻是把人摟了,送上匝匝的親吻。
最終,向暖是自己一個人去的駕校。
牧野靠在沙發裏悶頭煙,想到向暖剛才那句話,又想起自己那封書。
他們每次出任務都要寫書,他的那封書十年如一日沒點變,紙張都有點泛黃了。直到最近這次任務,他總算重新寫了一回。不長的一封信,給父母的隻有寥寥數語,剩下都是給向暖的話。
老爺子老太太一直都知道他是幹什麽的,盡管擔憂,卻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向暖不一樣,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軍人,嫁給他唯一的不好隻是聚離多而已。
不過,他這次差點丟了命,向暖大概已經猜到了,畢竟那麽喜歡看軍旅題材的電視小說。
還在醫院的時候,有幾次他睜眼醒來,看到就坐在床邊,誠惶誠恐地盯著他,一眨不眨,眼裏都是淚。但隻要發現他醒了,立馬就綻開笑容,將那份恐懼深深地藏起來,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被他強迫著在病床上的那些天,也總是做噩夢,在夢裏哭著喊他的名字,說“你不要死”之類的話。後來他慢慢好起來,這種況才有所好轉。
知道虧待了,所以每一次親都拚了老命的折騰,不弄到哭著求饒都不肯罷手,變態的補償方式。可這怎麽補償得了?
……
因為要給明天考試的幾位同學出時間來,離下午場結束時間還有二十分鍾,教練就讓向暖走人了。
向暖也沒什麽意見,拿了包包就打算出發去坐地鐵。
“向暖。”
特別巧,居然在駕校門口遇上了高逸塵。
說起來是真的巧。
高逸塵辦公室的一個實習生,也報了這間駕校,趁著下班時間來這裏練車。在門口到高逸塵,剛好順路,就把他捎過來了。
向暖愣了一下,才笑著打了個招呼。“高先生。”
那個實習生也是個識趣的,見樣子趕跟高逸塵打了個招呼就撒跑進駕校大門。
高逸塵也推門下車,徑直走到了向暖的麵前。“你也在這裏學車?”
向暖忍著往後退兩步的衝,輕輕點頭。“是啊。”
“到哪一步了?”
“剛開始練習科目二,離拿證還遠著呢。”
“覺如何?”
“沒什麽天分,隻能勤來補拙了,但願以後不會為馬路殺手的一員。”向暖笑了一下。
高逸塵也低笑一聲,一挑濃眉。“有意向找個私人教練嗎?我技還不錯的。”
向暖心髒突突跳了兩下,無措地揪了包包的袋子,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不了,我怕會把你氣得吐,我們教練就快被我氣傻了。那個,我該走了,再見。”
剛邁開腳步,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沒什麽要事的話,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是給我個機會賠禮道歉?”
“不,真的不用了,都過去了……”向暖驚慌地回自己的手,並後退了一步。然後,像是聽到了一聲飽滿無奈的歎息。
“看來我以前真的把你嚇壞了,以至於你每次見到我都跟見到洪水猛似的。”
向暖更加尷尬無措。“沒、沒有啊…….我有事,真的有事!下次有機會再聊。”
說完就想撒走人,可也不知道是太笨還是運氣太差,腳下一,立馬搖搖墜起來。
高逸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的手臂將人往後一帶,就整個落在了他懷裏。
遠,一輛醒目的悍馬朝著駕校門口的方向跑來。駕駛座上足以睥睨群雄的男人,恰好將這一幕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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