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喜歡程軒雲？”我驚詫地問。

“嘻嘻……”丁菲笑了一陣子，撇撇說：“坦率地說，我一點也不喜歡程軒雲。原因很簡單，這個人得很，整天扳著個臉，就象天下人都欠他錢似的。我聽程軒雲的書說：他可以一整天不說一句話。這種人呀，誰做了他的老婆，非被憋死不可。”

“既然你不喜歡程軒雲，幹嘛要追求他，難道僅僅是看上了他的地位和金錢？”我不屑地問。

丁菲玩世不恭地說：“我這個人雖然喜歡地位和金錢，但也不了程軒雲這個沉悶的格。我告訴您：我追求程軒雲純屬是跟人打賭。”

“打賭？”我吃了一驚，心想：這不是拿婚姻開玩笑嘛。

“我們幾個姐妹在一起議論，大家都說：程軒雲生理上有問題，所以，終生都不會、結婚的。我偏不信這種說法，於是，大家起鬨道：你不信，就去試試。我一咬牙，說：試就試，我一個月就能把程軒雲搞定。”

丁菲頓了頓，不好意思地說：“我和大家打了一個飯局的賭，誰輸了，誰到五星級飯店請客。”

“啊，那你輸了，破費了不錢吧？”我笑著問。

“嘻嘻…我試了一個月，想盡了一切辦法，但是，程軒雲對我還是帶理不理的，有一次，我讓程軒雲請我喝茶，你猜他說什麼？”

“總不能說沒帶錢吧？”我笑著問。

“哼！程軒雲竟然說：我喜歡一個人喝茶。你看，他對我多冷漠呀。”丁菲氣呼呼地說。

“你明知道程軒雲是太監，還往上衝，豈不是自討沒趣嘛。”我奚落道。

“我確實有點高估了自己，以爲自己長得漂亮，還有一點氣勁，能夠勾引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沒想到，在程軒雲那兒了一個釘子。”丁菲尷尬地說。

“後來，你請姐妹們到五星級飯店吃飯了？”我問。

“當然得請了，不能說話不算話呀。不瞞您說，那一頓飯花了我二萬多元錢。”丁菲撇撇，不滿地說：“現在我到這個程軒雲，趕繞路走，懶得跟他打招呼了。”

“哈哈…想不到你丁菲也有戰敗的時候呀。”我幸災樂禍地瞅著丁菲說。

“對程軒雲我只是賭著好玩罷了，算不上什麼失敗。我真正的失敗是追求您，哼！”丁菲對我怒目相視。

“丁菲，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咱兄妹之間只談，不談。”我斷然說。

“我在程軒雲那兒了壁，只是一笑了之，但在您這兒卻讓我太傷自尊了。坦率地說：有時候我都想咬您一口，解解心頭之恨。”丁菲恨恨地說。

我嘻嘻一笑，出胳膊，說：“丁菲，你要想咬就咬吧，不過，只許咬一口。”

丁菲瞅著我的胳膊，撇撇說：“你一臭汗，我才懶得咬呢。要咬，也得洗乾淨了。”

我聞了聞胳膊，說：“沒臭味兒嘛，不信，你聞聞。”

丁菲皺起眉頭，說：“我纔不聞呢，聞了連飯都吃不下了。”

我瞅著丁菲，心想：這個人口口聲聲說我，天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我一個自由職業者，沒啥地位。長得也不帥，充其量只能打個八十分。丁菲心氣那麼高，怎麼會上我呢？

“您看什麼看？我臉上有花，還是頭上長了角？”丁菲不滿地說。

“你不是說你長得漂亮嘛，我想看看，究竟漂亮不漂亮呀。”我笑著說。

“章哥，您說句實在話，我和堂姐丁翠花相比，誰漂亮？”丁菲突然問。

“這個嘛……”我略一思忖，回答道：“你倆呀，各有所長。你是嫵型漂亮，丁翠花是質樸型漂亮。”

丁菲聽了我的評價，頓時生了氣，扳著臉說：“章哥，我知道了，您喜歡我堂姐那種類型的漂亮，討厭我這種類型的漂亮，對吧？”

我見丁菲不高興了，忙解釋道：“其實，你倆的漂亮沒有高低之分，都讓男人心，”

“哼，您只對堂姐的漂亮心，對我的漂亮卻不屑一顧。”丁菲不悅地說。

我裝出一副極度誠懇的面容，說：“丁菲，你和丁翠花都是我的乾妹妹，所以，我對你倆一視同仁，絕對沒有厚此薄彼。我們仨，統統是隻談兄妹，不談。你也知道，我已經上了苗雨，所以，不可能再任何人了。”

“章哥，我總是覺得：您和鬼談太荒唐了，太不現實了，尤其是那個借還魂，簡直就象西遊記一樣，純屬天方夜譚嘛。我奉勸您：還是現實一點吧。”丁菲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丁菲，別說了，我決心已定。”我堅定地表示。

“好吧。反正我近幾年也不想談，那就等您幾年吧。不過，即使我今後結了婚，只要您想娶我，我隨時可以離婚的。”丁菲說。

我嘆了一口氣，也懶得多說了。我已經下決心讓苗雨借還魂，就我倆的好姻緣。丁菲要等我，那就讓等吧。

我和丁菲都不說話了，默默地吃完了晚飯。

臨分別時，丁菲說：“章哥，我想讓您抱抱我。”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抱了抱丁菲。

丁菲不滿地抱怨道：“章哥，您純屬應付差事嘛，能不能抱點呀。”

我又用了一點力氣，把丁菲抱在懷裡。

“章哥，這還差不多。”丁菲滿意地說。

突然，我又想起了程軒雲的事兒，讓我疑的是：既然他程軒雲對人不興趣，那爲何要英雄救呢？這在邏輯上說不過去呀。

我冷不丁地問：“丁菲，我問你：假若程軒雲走在路上，看見一個人被欺負了，他會出手相救嗎？”

“程軒雲呀，我看就是個冷，除非他媽被人欺負了，否則，他只怕連多瞅一眼也不會的，何談出手相救呀。”丁菲回答。

“你是不是把程軒雲看得太壞了？”我問。

今天傍晚，程軒雲解救了小寡婦，這事兒是我親眼所見。如果丁菲看見了這一幕，也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章哥，我相信我的直覺。我有一種覺，那就是：程軒雲對人有一種天生的敵視。這種敵視讓他對人抱有憎恨、仇視、厭煩心理。”丁菲擡起頭來，幽幽地說：“章哥，您別去惹這個程軒雲，他比程父要狡猾、惡毒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