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軒雲是他從國留學回來後，我老公給他起的新名子，他原名陳杰。

那個陳是耳朵旁的陳，傑出人的傑。”程母說。

我一聽，心想：果然被我猜中了。看來，程軒雲很留他原來的姓名。

“程軒云爲什麼以前陳杰呢？”我疑地問。

“我聽程家一位老媽子說，程軒雲的生母姓陳，這個名子是他生母給他取的。”程母說。

“哦，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道。

程軒雲在小寡婦面前報了自己的原名，未必是想欺騙小寡婦，而是他留自己原名的一種自然反應。

“程軒雲從國留學回來時，我老公要給他改姓名，聽說他一開始很牴的，後來，我老公說：你不改名姓程，將來不可能讓你繼承程家的家產。他一聽，才勉強答應改姓名了。”程母呵呵一笑，鄙視地說：“金錢到底還是比對親媽的厲害呀。”

“程軒雲的親媽不在了？”我問。

“早就不在了。我聽老媽子說：程軒雲的母親原來是程家的小保姆，人長得很有姿。有一天深夜，我老公喝醉了酒，回家進錯了房間，上了小保姆的牀。就是這一晚上，就讓小保姆懷上了程軒雲。”

“啊！我看，程父未必是喝醉了酒，無意中進錯了房間。而是喝了酒，壯了膽子，跑到小保姆的房間去了。”我不客氣地說。

“唉！小章呀。我什麼都不瞞你，我老公呀，啥都好，就是心太花，我老是說：你就是一個花癡。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那天深夜，我老公就是有意跑進小保姆的房間，強暴了小保姆。”程母附和道。

“小保姆的肚子大了，紙包不住火，程逸飛的母親肯定不幹了。”我設想道。

“對。程逸飛的母親見小保姆的肚子大了，一追問，小保姆就供出了實。於是，程逸飛的母親就把小保姆趕出了家門。”程母說。

“那程父肯定不幹呀，再怎麼說，小保姆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呀。”我說。

“對，我老公給小保姆租了一間房子，把養了起來。懷孕第九個月時，一次，程軒雲的母親踩在凳子上晾曬被子，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了下來。這一下，就摔得早產了。程軒雲的母親掙扎著給程家打電話，但巧的是，我老公正好出了國。電話被程逸飛的母親接了。一聽是小保姆早產了，幸災樂禍地說：活該！你死去吧。”

“啊！程逸飛的母親心腸毒的呀，都是人嘛，何必相煎這麼急呢？”我指責道。

“你想想：程軒雲的母親早產了，邊沒有一個人，多可憐呀

。我聽老媽子說：程軒雲的母親是自己爬到大街上呼救，才被路人送到醫院去。可惜呀，出太多，一到醫院就沒氣了。好在程軒雲經過搶救，僥倖活了下來。”程母惋惜地說。

“啊！程逸飛的母親也太惡毒了吧，怎麼連一點同心都沒有呢？況且，小保姆也是害者嘛。假若是小保姆勾引了程父，憎恨還有點道理，可是，並不是這碼事嘛。”我譴責道。

“是啊。我估計這個事兒已經傳到了程軒雲的耳朵裡，所以，他對程逸飛一直有一種憎恨心理，這一點我看得出來。”程母說。

“伯母，連您都知道這碼事了，程軒雲怎麼會不知道呢？”我總算明白了，原來，程軒雲對程逸飛的母親抱有殺母之仇。

即使是程逸飛的母親變相殺了程軒雲的母親，但你程軒雲也不應該嫁禍於程逸飛嘛。

看來，程軒雲是想母債子還，對程逸飛採取報復行了。

“伯母，那個瞭解程家的老媽子還在嗎？”我問。

“前幾年病死了。不過，死得也很蹊蹺。這個老媽子才六十多歲，人長得很健壯，沒病沒災的。死時，正好我和幾個要好的姐妹一起到歐洲去旅遊，來回也就二十幾天。我走時，這個老媽子還好好的，我走了幾天，就突然跳河自殺了。聽說，臨死時還寫了書。”程母說。

“啊！”我驚了一聲，忙問：“這個老媽子死時，程軒雲還沒從國回來吧？”

程母點點頭，回答：“老媽子死了半年後，程軒雲就從國回來了。”

“確實是有點蹊蹺呀。伯母，您懷疑是有人害死了老媽子？”

程母笑了笑，說：“小章呀，這種掉腦袋的事兒，沒憑沒據的，誰也不敢懷疑呀。”

我心裡很清楚：程母是懷疑有人殺人滅口，故意製造了一個自殺騙局。

顯然，這個殺人滅口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程父。他不想讓程軒雲知道母親的死因，怕程軒雲責怪他對母親沒盡心。另一個是程逸飛。他不想讓程軒雲知道母親之死與自己的母親有關，這樣會影響了他倆的關係。

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第二個假設，因爲，程逸飛才知道程軒雲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而且，程逸飛也沒有這麼狠毒的心。

難道兇手是程父？

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一切線索都沒有了，想弄清楚老媽子自殺之謎，顯然是不可能了。況且，連公安部門都沒立案，我更沒必要，沒能力管這個閒事了。

再說了，現在我手裡已經有三個案子：無頭男劉堅案；懷孕阿案；吊頸鬼小棗案。這三個案子現在都還沒個頭緒，已經讓我煩不勝煩了，哪兒還有力管別的案子呀

。

唉！這個程家呀，真是候門深似海呀。

“伯母，看樣子，程軒雲已經知道自己的世了，有人想瞞他，恐怕沒瞞住呀。”我幽幽地推測道。

“是呀。程軒雲回國後，有一次，他單獨問過我：老媽子是咋死的？”

“啊！程軒雲問這個事兒，說明他早就跟老媽子有聯繫了。也就是說：程軒雲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母親死亡的真相了。”我推測道。

“是啊。這個老媽子呀，長得很。程軒雲母親的事兒，我沒問，就主對我說了。”程母說。

現在一切都很清楚了：程軒雲已經知道母親是怎麼死的，那麼，他對程逸飛抱有敵視心理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