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上自己手痛,趕抱著小孽,它這一口咬得不深,但刺破了皮,它嚐到了
一點味。
這傢伙怎麼了?
我倒不擔心它有什麼病菌,這麼咬一口對我來說不是很大的傷害,只是這麼留印記
和氣味是爲了什麼?
“你們……小心點……”小孽痛苦的甩了甩頭:“剛纔那茅草房的藥材味,好像有致幻的
效果,我覺得腦袋好沉。”
致幻?
“我們……好像沒有出現幻覺吧?”我看向我哥,他也搖搖頭。
“我倆被沐挽辰的蟲子咬了一口,他說能暫時防毒,致幻算不算毒?”我哥問道。
小孽沒說話,可憐兮兮的用爪子抓撓自己的腦袋。
怎麼辦啊,它可是最強的戰力,而且看它這樣我心疼。
我把它抱到懷裡,這傢伙看著小,其實沉,我著它腦袋和下安它,過了一
會兒後,小孽安靜了下來。
它瞇著眼,舒服的蹭了蹭,低聲道:“我沒事了,應該是剛纔的藥材味對我有些影
響,薰得頭痛。”
“你可別關鍵時刻掉鏈子,多休息一會兒不要。”我哥深深皺著眉頭。
他一向舉重若輕,什麼時候都能調侃兩句。
當他這樣皺眉的時候,大概就是真的遇到了傷腦筋的事。
前面二十幾個好幾百年的亡魂,就算立獄收邪,我也從來沒試過同時拖走這麼多亡
魂,之前我跟朱微媞對峙時,手下的亡魂還能拼命掙呢。
這要是被掙幾個,引起了反撲,我們手忙腳的怎麼對付?
正在爲難的時候,天上響起了鷹鳴,沐挽辰的神鷹抓著幾骨碎爛的砸了下
來,似乎是爲了搖鬼公主一夥人的軍心。
那些殘破的腐砸穿了草屋瓦房,殘肢落下,好像下了一場屠戮的雨,這樣的場
景似乎喚起了那些亡魂生前經歷過的人間地獄。
“,沐挽辰這傢伙不可貌相啊……他很有腦子,懂得攻心……你看,已經有幾個開始
發瘋了……”我哥趴在樹後面,悄聲對我說道。
我抱著小孽安,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有幾個亡魂開始嘶嚎,然後到
飄、有種逃生無路的悲涼。
在他們驚恐時立獄收邪的功率應該大很多,我哥在地上用石頭著金橋渡幽的符
紙,對小孽說道:“你要沒事了,就去當個餌,把那些亡魂吸引過來,從這個符
紙上經過,我能掐訣化符解決幾個,其他的,就看小喬的了。”
“……好,我試試。”
“放輕鬆點,就當打怪了,有的我們努力補刀。”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把符紙埋下,小孽化豹子般的大小,突然衝出去撲向一個亡魂,一口咬著
脖子就往樹林裡跑。
突襲讓那些亡魂愣了一下,然後紛紛追了過來,普通人被這麼大的氣衝到會暈倒
或者僵,而且容易被上,這些亡魂都有幾百年的道行,帶起的風捲起枯枝敗
葉紛紛揚揚朝我們襲來。
我心裡默唸酆都寶誥、朝神荼鬱壘兩位冥府尊神禱告,立獄收邪的大門從地上冒
出、暴漲如一座小山般立在我後。
那些亡魂四散躲避,卻逃不掉纏繞的鎖鏈。
我恍然有種覺——那些鎖鏈不是刑,而是生滅迴的規律。
再不甘心、再費盡心機也沒用,沒有道心又無法走正道的生生之類都逃不了生
滅的定律。
這座大門十分龐大,我懷疑在村寨前面的沐挽辰都能看到,所以他的神鷹一個勁的
在這邊天上盤旋。
擔心我們啊?
這村寨都被武裝一個小型軍事要塞了,他自顧不暇還有餘力擔心我們?
這鷹的鳴聲也讓那些亡魂驚慌撞,我有些不解,但爲了收掉這些老鬼,只能不
停的掐訣唸咒,枷鬼、神虎等等,一刻不停。
等到最後一個亡魂被拖走,我哥臉上添了一道傷口,他邊藥邊說道:“沐挽辰看
起來乾脆耿直,但是切開來看、肯定肚子裡全是黑的……太腹黑了。”
“怎麼說?”我不太明白。
“你想想這些死鬼是怎麼死的,他們要麼死在戰場上、要麼被凌遲活剮做糜
著鬼婆娘吃下去……他們最恐懼的是什麼?他們怕碎爛、也怕那擅長騎的異
族馴養的老鷹!”
我哥臉上被一個死鬼刮破了傷口,我接過衛生棉球給他消毒,低聲道:“這點氣
應該傷不了你吧?回去咱們再好好拔除……”
“沒事,快點走吧,我擔心那鬼婆娘在計劃著什麼……”
走到那藥材倉庫前,我們也沒必要再躲藏,這裡只有一個大門可以走進去,四周只
有小小的氣窗。
推開門的時候,那濃重的鬼氣刺激得皮髮痛,而且讓人心沉重無比。
好像在耳邊幽幽的訴說著幾百年的怨念,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驗這種痛苦。
小孽微微瞇起眼睛,它眼睛下有“白淚痕”的斑紋,看起來威風凜凜。
它對我們說道:“有人在裡面……活人……”
活人?
鬼公主真的抓了人質?
這幾天我們待在巫王山城等候月圓之夜,確實沒有關注遠在千里之外的親友。
“……我進去看看。”我哥說道。
“別傻,要進去一起進去,一個個進去被各個擊破嗎?”我趕拽住我哥的袖子。
他有些焦慮,低聲道:“我怕是沁丫頭……”
話音剛落,裡面浮現出一個龐大的骷髏頭白煙。
我們剛走進一步,木門就在我們後閉合,被一團濃重的鬼氣擋住。
“慕小喬……慕雲凡……你們真是浪費時間……”鬼公主低聲說道:“收拾幾個亡魂要花了
這麼久?我等了很久了、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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