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明無奈地嘆口氣,似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我說道:“如果麻陳家在此,用他們那稀奇古怪的眼睛看,必然能看見那氣封印,再用他們的狗鼻子聞聞,就能嗅到各種各樣七八糟的味道。說來也奇怪,同樣都是人的眼睛、鼻子,同樣都是覺敏銳,怎麼我就看不見、嗅不到呢?小方的眼睛、鼻子也都比我好使,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明明是醫門中的高手,隨便一個相士能比我厲害嗎?真是奇哉怪也!怪哉奇也!”
我臉上一熱,心中暗道:“這華明難道是看穿了我的來歷?管他呢,他不點破,我也不說破。”
華明自怨自艾了一陣,忽然又自言自語道:“嗯,病人上的各種味道,麻陳家的人就嗅不到,病人上的各種,麻陳家的人也看不出來,嘿嘿,我就能。”
說完這些話,華明又嘻嘻哈哈高興起來。
我聽得暗暗好笑,華明忽然大一聲:“對了!”
我被他嚇得一愣,只見他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我道:“阿方,你不是有法眼嗎?法眼相邪,氣你應該看得見啊,葉梨花的印封局是用氣營造的,你看不見嗎?”
我搖了搖頭道:“我有法眼是不假,法眼也確實能看見邪祟之氣,你看我的眼睛紅的幾乎能流出來,就該知道咱們所的環境該有多邪了。但葉梨花的功力不淺,用了某種邪控制住氣,營造出了印封局,也就是將邪祟之氣轉換了備神能量的氣場,已經不是單純的氣那麼簡單了,因此我能看見實質存在的邪祟之氣,卻看不見無形的。除非我有靈眼,靈眼相氣、法眼相邪,兩相結合之下,或許能看出一些端倪。”
華明沮喪地說:“這樣啊。我本來想你如果能找到那印封局的所在,我就能破掉它呢。”
我詫異地道:“你能破掉那印封局?你懂法?這是山門的本事吧,你不是醫師嗎?”
華明道:“山、醫、命、相、卜互相關聯,哪有那麼明確的界限。葉梨花用氣營造印封局,必然是至之,我有至的藥,不是正好剋制嘛。”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忽然心念一,把食指到裡,使勁咬破,出了幾滴鮮,抹在手指頭上,然後直胳膊,用之前老爸教的練氣方法,使的氣緩緩流轉,朝著一個方向流去。
由於針封印,我的雖然難以聚集真氣,但是驅使息流轉的方法還是有的,而且我的脈之中有的是罡之氣,稍作驅使,便能使一些罡氣直指端,爲我所用。
做完這些程序後,我慢慢往前走去。
剛纔,華明的話提醒了我,用氣營造的印封局乃是至之,而我的氣是至之,以至至,必然會有反應,有了反應,我就能知到,這樣我就可以找到印封局的位置。
華明愣愣地看著我,呆呆地問道:“阿方,你這是要幹嘛?耍什麼幺蛾子?”
我沒有說話,而是全神貫注地慢慢移著步伐,忽然間,我的手指像是到了某種實質存在的東西一樣,嗖的一陣麻,還有一炙熱的刺痛,我立即停住腳步,手指繼續往前,瞬間,一層冰涼的堅東西被我到,手指忍不住一抖,指尖那一片原本平靜的空氣像水面起風一樣波了一下,接著,一更加尖銳的刺痛從我的食指指端向傳播開來。
我把手收回,朝華明微微一笑,道:“是這裡了,這裡就是氣印封局所在。”
華明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是用的罡氣來找印封局的?你能控制你那至的罡氣?”
我說:“勉強可以。”
華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罡氣附著於脈之外,又相濟不衝,偏偏還生著一雙法眼,你這人當真是奇怪的很啊。我真想把你解剖了,看看你是什麼構造。”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華明“嘿嘿”一笑:“開個玩笑,別當真。”
說完,華明歪著頭,盯著印封局所在的空間,自言自語道:“這局的程度似乎強烈的,嗯,看來要用那種藥……”
說著,華明開始把手進懷裡索,不多時,他空手出來,嘟囔道:“不在懷裡,在腰上。”
他的腰間挎著一個皮囊,鼓鼓的,似乎也裝了不東西。
華明打開皮囊,又索了一陣,然後掏出來一個赤紅的紙包,點頭道:“是它了。”
華明把紙包打開,裡面包裹的全是極其細微的藥顆粒,如果不細看,幾乎以爲是一攤紅的濃,華明小心翼翼地攤開紙包,瞇著眼睛,把湊到紙包邊上,腹部一,然後“呼”的一口丹田之氣噴了出去,那紅藥立即鋪天蓋地而去,就好像下了一場極的紅雪。
“破開吧!”華明大一聲,擺出一副瀟灑得意的姿勢。
“嘶!”
一焦臭氣味撲面而來,我掩鼻而看,只見空中平白燃起了一片詭異的森白火焰,火焰慢慢擴散,原本是墳塋、墓碑、樹木的地方,忽然變了模樣。
一個巨大的紙紮房屋矗立在眼前,這紙房子的形狀是一個大瓦房,三間連在一起,中間高,兩邊低,畫筆描繪出來的青磚灰瓦,極其鮮豔,中間那房子檐下還畫著幾盞燈籠,令人驚奇的是,紙房子裡有燈從紙糊的窗戶口裡出來,那燈籠似乎也亮著,在黑夜裡熠熠發。
華明傻眼了,他喃喃道:“我滴天!這是個什麼況?”
我嚥了一口吐沫,道:“這是給死人燒的紙房子,讓死者在間裡住的。”
華明了眼,道:“可我爲什麼覺這紙房子像真房子一樣,而且你聽,裡面好像還有聲音。”
我一愣,隨即聽見屋傳出“嘎吱、嘎吱”的怪響,似是牀板晃的聲音,接著便聽見有人高一聲,低一聲的喊。
那是葉梨花的聲音。
徐國慶和葉梨花在這紙房子裡!
我的臉立即有些火熱。
華明道:“阿方,你聽見了沒有,嘎吱嘎吱響呢!”
“我聽見了!”我沒好氣地說。
華明看了我一眼,尷尬地一笑,然後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不守婦道的臭人!徐哥也不嫌晦氣!”
驀地裡,我忽然聽見徐國慶大一聲,接著裡面便沒有任何響了。
我心中一驚,暗道:“莫不是徐國慶出了什麼事?”
華明手掌一翻,亮出三棱刺來,殺氣騰騰道:“咱們衝進去如何?”
我說:“好!”
我們兩個立即往紙房子屋門口衝去,剛走到門口,卻聽見裡面葉梨花的“咯咯”笑聲,徐國慶低聲嘟嘟囔囔地說著些什麼。
華明一頓腳步,拉著我又往回退,我奇怪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華明臉上紅彤彤的一片道:“葉梨花長得好看嗎?”
“好看啊!不是,你問這個幹嘛!不是去救徐國慶嗎?”
華明嘆了一口氣,道:“你也知道,我臉皮比較薄,見不了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我不好意思這麼衝進去,要不再等一會兒?徐哥的本事不小,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我焦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開玩笑!你知道那個葉梨花是什麼變嗎?是夜!這是變十種中最難對付的變之一,既然能控制住徐國慶,就能輕易殺了他!”
“是嗎?”華明爲難了片刻,然後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道:“那咱們這就去吧!”
說完,華明又拉著我往門口走去,我說:“你也給我一把刀,我沒帶什麼武!”
華明愣了一下,道:“你還要參加戰鬥?我看你不會武功啊。”
我說:“我要防!你這麼不靠譜,我怕待會兒倒黴。”
華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那我把手槍給你吧?”
我說:“我不會用槍。”
華明道:“好吧,軍刺給你,我用小刀。夠意思吧,阿方?”
華明把三棱軍刺遞給我,他從出來一把小刀,就是之前跟柳打鬥時,他用的那把類似手刀的短刃。
我們慢慢湊到門前,我忽然發覺屋裡沒有什麼聲音了,剛一愣,紙糊的門忽然開了,我吃了一驚,華明拉著我就往後退。
“喲,是你啊,你也來了啊,我正想著去找你呢,呵呵!嘖嘖,小兄弟,你還另帶了一個男人,真是對我好啊!”
徐國慶和葉梨花並肩走了出來,徐國慶默不作聲,葉梨花卻笑地說起話來:“小兄弟,你拿著利幹嘛?殺人嗎?”
我見步伐穩健,形靈活,連說話神態、表也和之前大不相同了,顯見是從徐國慶上得到了不好,我心中既吃驚又憤怒,上惡狠狠地道:“不是殺人,是滅!”
葉梨花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華明喊道:“徐哥,你怎樣?”
徐國慶慢慢地向我和華明走來,道:“你們都來了啊。”
我見他神萎靡,像是極困極乏的樣子,不由得開啓慧眼,去相他的神,這一相之下,我駭然發現,徐國慶腦海中竟然是一片混沌,三魂不在其位,七魄流離無依,他的神狀態正在一種十分詭異的況,換句話說,他竟然在做夢!
徐國慶醒著的狀態下,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