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山公錄·相篇·相神論》說:“夢者,神遊於心而發,其所遊離之遠,不出五臟六腑之間,蓋耳目視聽,相而應也。以慧眼相神,非夢之時而爲恍惚,恐神魂不壽不堅。”
這話的意思是說,人做夢是因爲三魂遊離所致,夢中的形大致都是人在真實生活中所見所聞加以幻想而產生的,但不是做夢的時候而做夢,恐怕神狀態出現了大問題。
《義山公錄》還說:“夢有五境,一曰靈境,一曰寶境,一曰過去境,一曰現在境,一曰未來境。靈境、寶境不輕現,過去境爲過去事,現在境爲現在事,未來境爲未來事。周公解夢,大抵以夢有未來境,於人事有所示也。”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人做夢有五種況,其中兩種不常見,而有三種比較常見,一種是夢見過去發生的事,一種是夢見正在發生的事,一種是夢見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所以解夢也有非凡的意義,畢竟有些夢是可以指示未來所要發生的事的。
徐國慶現在在做夢,由於他的神於極其虛弱的狀態,以致於我竟能看到他的夢境。
他的夢是過去境,他被葉梨花帶走後,他的所見所聞,歷歷在我目。
徐國慶在葉梨花的帶印下,約約見一個莊園,一房子連在一起,十分整齊,就是捱得有些,即便如此,這片莊園也佔了好幾畝地大小。
莊園裡樹木不,但最引人注意地還是一棵大柳樹,十分壯,看上去兩三個人都抱不住。
走到這片莊園前面,葉梨花道:“就是這裡了。”
徐國慶癡癡呆呆的,子著葉梨花,一張臉似笑非笑。
葉梨花又笑道:“大哥,到地方了!”
徐國慶這才“唔”了一聲,渾渾噩噩地四張,角還流著口水,問道:“到了嗎?”
葉梨花指著大柳樹前方幾丈距離的一房子,道:“那個房子就是我家。”
徐國慶隨即看去,那裡有一個大瓦房,像是幾間連在其一,中間那房子檐下似乎還掛著幾盞燈籠,在黑夜裡熠熠發亮。
徐國慶道:“咦,還亮著燈呢。”
葉梨花道:“夜裡害怕,故而都亮著燈。”
兩人慢慢地往亮去,途徑大柳樹時,那柳樹的枝條忽的飛舞起來,葉梨花擡頭看了一眼,那些枝條便即不了。
徐國慶眼中、心裡只想著葉梨花,卻沒有顧及別的東西。
兩人走到燈籠前,果然看見一大屋,那是一溜三間瓦房,當中一間頗高,屋檐兩側各懸掛著一個大紅燈籠,十分明亮,房子前面種著許多樹,樹中間立著一個石柱,也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那房子只有一奇怪,沒有院子。
屋都有亮,門也都虛掩著,葉梨花道:“這就是我的家了,雖然有這許多房子,卻是我一個人住。”
徐國慶攙扶著葉梨花道:“我送你進去吧。”
葉梨花微笑道:“麻煩大哥了。”說著,便由徐國慶扶著進屋……
這夢境只做到徐國慶和葉梨花從屋裡走出來便沒有了。
竟沒有出現看見我和華明的片段。
這說明徐國慶從紙房子裡出來後基本上就於無意識的狀態了!
《義山公錄》說:“形以養,以養氣,氣以養神,故形全則全,全則氣全,氣全則神全,是指形能養神,託氣而安也!不足則氣不安,氣不安則神躁,神躁則夢生。空則氣虛,氣虛則神闕,神闕則夢詭。”
徐國慶出現這種狀態,那就是氣兩虧,元盡失了!
也就是說,他活不了!
我心中頓時閃過一傷,更有許多憤怒,我恨恨地瞪著葉梨花,華明忽然道:“徐哥,你的眼神不對啊!你不會真的連一個變也收服不了吧?”
徐國慶沒有說話,卻忽然蹲下子,“啊”、“啊”的了起來,模樣似乎是極爲痛苦。
我吃了一驚,華明急忙上前扶住徐國慶,一手扣著徐國慶的手腕,片刻後,他站起來,臉完全黑了下來,他目狠地盯著葉梨花,齜著牙道:“你好狠啊!你是不是把他的氣都給乾了?”
葉梨花一副無辜的表道:“我怎麼會做那麼缺德的事呢,你可是冤枉我了。”
華明呵斥道:“那你說你對他做了什麼!”
葉梨花狐地一笑,道:“你還問我,你應該問問他把我怎麼著了。”
華明一時語塞。
只聽徐國慶口裡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肚子,肚子疼!疼,疼死我了!”說著,徐國慶便歪倒在地上,子搐起來。
華明去拉他,徐國慶的子已經似一堆爛泥,坐都坐不起來,華明再跟他說話,他的只是張,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華明臉鐵青,再沒有嘻嘻哈哈的表了,他的手握的嘎吱響,雙眼微微瞇著,寒乍現,死死地盯著葉梨花,腳步緩緩移,猶如一個即將搏殺獵的狼。
葉梨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笑道:“本來還打算和你做一回夫妻呢,現在怕是不了,你帶來的這個朋友好像對我不太友好哦。”
我聽見這話,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熱了起來,我怒氣衝衝地“呸”了一口,罵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你們若沒有心,怎麼會被我這個佔了便宜?”葉梨花不屑地道:“你們若是因爲這個臭男人的死而爲難我,那就太說不過去了,做人總要講點道理吧。”
華明冷聲道:“你已經死了,還要,不知道這違背天道嗎?你違背天道,自然要到懲罰,這就是我們的道理!”
葉梨花冷笑道:“若違天道,也該天道來懲罰我,不到你。”
華明一愣,隨即咬牙道:“好個伶牙俐齒的臭!告訴你,我就是替天行道的。看見那棵大柳樹了沒有,說什麼人樹合一,做柳,我很不高興,把它給徹底廢了。”
葉梨花驚詫道:“柳是被你幹掉的?”
華明道:“自然是我。爲醫者,救死扶傷,你既然是死人,我就救你一次,讓你好好安息去。”
說完,華明大喝一聲,手掌一翻,白閃閃,他前猶如裹著一道寒一樣,風馳電掣般,直奔葉梨花。
葉梨花“咯咯”笑,道:“你的火氣好大,說打就打,嚇著人家了……”
葉梨花一邊笑,一邊說話,一邊躲閃,華明一刀劈空,扭再刺,葉梨花依舊笑著躲開,作竟似乎比華明快的多。
華明見狀,停下法,笑道:“倒是小看你了。”
說完,華明左手一抖,亮出一細長的銀針來,左手針,右手刀,又上,葉梨花一見,不敢大意,神也認真起來,袖袍一翻,出一柄奇怪的兵刃,一邊是刀背,一邊全是鋸齒,迎著華明砍去。
我自然被晾到一旁,我也知道自己不上手,便默默地站在徐國慶邊,徐國慶已經不了,我了他的鼻息,沒有毫氣息,我又了他的額頭,早已一片冰涼。
“唉……”想起自己之前到他的幫助,言猶在耳,人已遠去,忍不住大爲傷。
嘆了兩口氣,我便尋思著快點解決葉梨花,然後會合紫冠、陳弘生,去營救阿秀,還有一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一到白天,這些變大多會躲得無影無蹤,想要找到它們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我對付葉梨花的話,只能用三魂之力,但是這一夜實在是用的次數太多,消耗太劇烈,尤其是攻擊柳人頭時,幾乎耗掉了一半!
我試著打起神,凝聚三魂之力,但勉力之下,卻沒有多效果,甚至連逍遙遊都難以施展出來,我只好放棄攻擊葉梨花的打算,先恢復三魂之力,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再說,免得爲華明的累贅。
華明的子若無骨,拿著一柄短刃、一銀針來去,看上去毫無力道可言,反而是葉梨花拿著一把怪刀,上下翻,虎虎生風,但是我看得清楚,華明的表越來越輕鬆,而葉梨花的表卻越來越深沉。
葉梨花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多時,葉梨花忽然張開,呼的噴出一口黑氣,華明毫不在意,隨手一揮,便將那黑氣打散,道:“毒啊,對我沒用,我的毒,你也嚐嚐。”
說著,華明子往後一飄,袖舞起來,也不知從哪裡來的白藥在空中彌散開來,將葉梨花籠罩其中,葉梨花叱道:“毒對我也無用!我是死人!”
的話音還未落,便有許多藥已經落到的上,驀然間葉梨花慘一聲,將兵刃塞回袖裡,然後瘋狂地起臉來,我驚奇地看見葉梨花的臉上鼓起了一個個小氣泡,拇指頭肚大小,都是明的,迎風而破,皆有音。
我不駭然,只聽華明笑道:“知道厲害了吧,你吹牛皮!我這毒不對皮,只對氣,效用便是將你的煞之氣都放出去,看你掛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