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時間幾乎已經沒有概念的我,這時候恍恍惚惚想起來,我和了塵師太應該只有四天沒見面。
但再見面時,我卻有種重生再世的覺。
“孩子,你果然還活著!”了塵師太看見我,再也不淡定從容了,驚喜加,上前一把抓住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
我激而興地笑了起來:“讓師太多掛念了。您怎麼到了這裡?我老爸和孫叔叔他們呢?”
了塵師太能到此地,老爸他們自然也能,還有江靈、太古真人等。
雖然崖上有田老大、周小桃等人,對老爸他們不利,但以老爸、了塵還有太古真人之能,應當不會有事。
果然,只聽了塵師太道:“你和阿秀掉崖之後,我們趕理了崖上的事,然後就一道來尋找你們,這周遭的路途,我還悉,就從這邊繞行而來,我和你爸爸他們是分道走的,這樣找著你們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說著,了塵師太看了看四周,然後疑道:“阿秀呢?你既然沒事兒,阿秀也應該沒事兒吧,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了塵師太這幾句話問得我無言以對,我既心痛又慚愧地說:“師太,我對不起您,我沒保護好阿秀,我們失散了,到現在我還沒找著。”
了塵師太臉變了一下,本來蒼白的臉,更見慘,喃喃道:“阿秀這孩子,還是那樣,總是讓我擔心……”
我趕安道:“師太,您也不用太擔心,阿秀現在還沒事兒,我們只要能快點找到,就完全安全了。”
了塵師太也沒問我爲什麼可以肯定阿秀現在沒事,只是默然無語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華明忍不住說道:“阿方,大師,我可以句嗎?”他也沒等我們同意,就立即問道:“你們認識?”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答案很顯然。
華明道:“好吧,算我白癡,當我沒問。那個我問個別的問題——哎,等一下!這個人是誰?拜教裡的活人可不多見,阿方,你認識嗎?”
華明看著鷙男人,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他,但他不是拜教的邪教徒。”
華明對那鷙男人說道:“兄弟,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我能聞到你上的味,應該跟我是同行吧?”
鷙男人瞟了華明一眼,道:“是同行,我也嗅到了你上的藥味。”
他居然也是個醫生。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鷙男人,腦海裡瞬間蹦出來一個念頭:“他難道是被面人抓來,給洪不詮的小看病的那個醫生?”
只聽華明撇撇道:“看樣子,你是不想讓我們認識你。我對同行,尤其是有本事的同行還是很客氣的,但是不太喜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同行,就好像自己是神醫似的,其實我是個真正的神醫,但是我就是不說出來而已。”
陳弘生乾咳兩聲,道:“你說兩句吧!”
華明道:“我現在想說正事,但是有一個外人在,我覺很不方便。”
鷙男人本來靠著土壁而立,聽見這話,子一,從土壁上離開,扭頭就要走。
我連忙道:“先生,先不要走。”
鷙男人回頭看著我,道:“幹什麼?”
華明也不明白我要幹什麼,但是他也不笨,見我這麼做,知道我有我的道理,便沒有吭聲。
我不想讓那個鷙男人走,當然不是因爲我對他有什麼好,而是因爲他之前曾經提到“小丫頭”,他也遇上過面人,還有可能是接近洪不詮的那個醫生,因此他很有可能掌握阿秀的線索。對於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會放他離開?
我說:“你不是要離開這個地方嗎?這裡面的危險人還有很多,你跟著我們,互相之間有所照應,出去的話會更容易。我們都是拜教的敵人,相信你也是,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應該是朋友。”
鷙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吭聲,但也沒有再走,他顯然是選擇留了下來。
但是,我知道,他留下的原因也不是爲了要和我們一起離開這裡,而是想要弄明白,我是怎麼做到一直跟蹤他,還不被他發現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心照不宣而已。
華明瞥了他一眼,道:“好吧,既然留下來了,那就說明還是把我們當朋友了,至於你的份,什麼時候想說的話再說吧,我是個通達理的人,不會勉強你的。”
鷙男人淡淡道:“我張國世,一個無名醫生而已。”
華明聽見這話,有些高興,道:“這樣多好,以後我就可以你老張了嘛。咦,張國世,這個名字……”
華明忽然變了臉,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他收起嬉笑神,斂容去看陳弘生,道:“老大,這個名字很悉啊,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國醫世家禹都張氏第六十三代子孫中,就有一個人張國世。”
陳弘生道:“不錯。醫門是你的專業,你記得比我清楚。”
華明盯著張國世,道:“我的老祖宗華佗,可是死在許昌的,禹都在許昌,那裡的醫學世家,我記得是相當清楚。當年,我祖宗給曹阿瞞治中風,說要給他做開顱手,曹雖然膽小多疑,不太相信我祖宗的方法,但是他也沒有想殺我祖宗。只是當時有個姓張的醫生,說我老祖宗敬重關羽,假借治病,意謀害老曹,曹因此才殺了我祖宗。哼,我可是非常痛恨那賊的後代的。”
張國世眉輕輕跳了一下,然後冷笑道:“我就是禹都張氏弟子,我也知道你們是五大隊的高人,從不把我們這些民間人放在心上,但是你祖宗華佗的死因,天下皆知,與我張家無關!你若是想要藉此來辱罵我張家,我與你奉陪到底!無論是醫還是其他的本事,一死方休!”
華明神十分嚴肅,就在我以爲他快要發作的時候,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好漢子!其實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我祖宗的死,就是曹賊多疑害的,跟你們家沒關係。你這樣,我喜歡的。”
張國世頓時愕然,我們也都哭笑不得。
華明戲弄了大家一番,十分有就,他洋洋得意地道:“不這樣,也詐不出你的真實份嘛!現在言歸正傳,阿方,你和了塵師太說的那個阿秀是誰?是個孩兒嗎?長什麼樣子?不要誤會我啊,我的意思是我們不久前遇上了一個的,就是因爲追蹤那個的,害我和老大掉進了陷阱。”
我這才從華明的惡作劇中回過神來,連忙說:“阿秀是個孩兒,年紀不大,十九歲,有一米六七左右,長得很漂亮,皮很白,頭髮很長,眼睛大大的,小小的,看上去很乾淨很清秀……”
華明打斷我的話,道:“你別跟我描述長什麼樣子,我們看見的那個孩兒,臉上蒙著紗巾,像箇中東婦。不過高跟你說的符合的,也就一米六七左右,頭髮也長,材比例很不錯,看廓就是個大!是吧,老大?”
我們說話的時候,陳弘生一直盯著張國世,張國世此時此刻又靠著土壁,斜斜站著,目低垂,神淡漠,既不話,也不看我們。
陳弘生聽見華明問他,便微微點頭道:“是,高跟方兄弟說的相差不多,頭髮也很長。”
我大喜道:“那去哪兒了?”
華明搖了搖頭道:“我和老大也是無意中遇上的,我本來是想給打個招呼,但是看見我們就走,我就追,追著追著腳下一空,我急忙深吸一口氣,想提氣跳上來,結果他孃的又吸了一鼻子氣,老大跟我一樣……”
陳弘生道:“別說那些沒用的。方兄弟,我們就是在那時候被這位了塵師太救出來的,出來後,就再沒看見那個孩子。”
了塵師太追悔道:“我當時只想出手救人,也沒注意到周圍有沒有別人。不過,元……咳咳,阿方,你先彆著急,阿秀穿的服沒變吧?這兩位先生遇到的孩兒穿的是什麼服,跟阿秀的一樣嗎?”
了塵師太本來想我“元方”,或許是想到陳弘生我“方兄弟”,猜到這其中另有,便臨時改口,也學華明,我“阿方”。
我稍稍尷尬,對華明說道:“我跟阿秀分離的時候,穿著牛仔,長袖襯衫,袖子爛了一截。”
華明想了想,說:“嗯,服好像不一樣。我們看見的那個孩兒,穿的不是牛仔,是個略有些寬鬆的淡藍長,雖然有個月白的,但卻像個紗,不是長袖,而是中長袖,著腕子,雪白雪白的,一隻手腕上還繫著一條紅繩,像是吊了個鈴鐺,的袖子也沒爛。”
聽見這話,我頓時無比失,華明描述的孩兒,十有八九不是阿秀,阿秀沒地方換服,手臂上也沒有鈴鐺。
“我見過你說的那個孩兒。”一直沉默的張國世忽然開口,他看著我說道:“是洪不詮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