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我頓時吃了一驚,渾天此人也太狠了。
九大隊的其他員也紛紛朝渾天看去。
大頭驚疑道:“炸出來?”
渾天瞇著眼睛看著湖面,道:“對,就像炸魚那樣把他炸出來!嘭的一聲,極天就從湖裡飛出來了!哈哈!”
看著渾天猙獰的面孔,我後背有些微微發寒,這傢伙,有點變態。
那大頭又問道:“如果把極天炸碎了怎麼辦?”
渾天道:“不會的。極天藏在湖底,只要控制好炸藥的分量,就不會炸碎他,只能炸暈。”
“老七!”渾天喊了一聲。
笑臉跑了過去,道:“大隊長。”
渾天道:“炸藥就給你辦了,分量就比照炸暈我的分量去做。”
笑臉點點頭道:“知道了,大隊長。現在做嗎?”
渾天仰面看了看天,然後道:“先休息一會兒吧。”
聽見這話,衆人立即朝我和江靈圍了上來,像看猴戲似的,幾雙眼好奇地盯著我們,都紛紛問笑臉道:“這兩人是誰?”
笑臉道:“不知道,大隊長招呼我們過去抓的。”
渾天道:“一個是麻陳家的主陳元方,一個是茅山的小丫頭,看樣子,應該是紅葉的徒弟。”
駐守在岸邊的長髮人道:“我知道,茅山紅葉道人有一個徒弟,是他的侄,做江靈,是‘茅山五俊雙姝’中的其中之一。”
說著,長髮又道:“不過我對麻陳家更興趣,原來陳元方長這個樣子啊,好像跟咱們資料上的照片不太一樣啊。”
短髮道:“髒兮兮的!”
長髮道:“可眼睛好有神啊!能不能給我看看面相!”說著,就把一張臉湊到我的眼前,一雙瞇瞇眼對我眨眨的。
我無語地嘆口氣,道:“被捆住了,沒心看相。”
長髮連忙道:“我馬上給你解開!”
說著,就手來解我上的繩子,渾天在一旁大聲咳嗽了一下,長髮立即回手,可憐地道:“大隊長,看完相就再捆上。”
“不行!”渾天嚴肅地說:“你能不能一點啊,老這麼稚!”
長髮生氣地撅起了。
我看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想笑,我好奇道:“你天生的本領是什麼呀?”
長髮見我問,又興了,把一隻胳膊到我面前,然後用另一隻手去掰,結果把胳膊彎了一個弧形!
我和江靈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長髮得意洋洋地笑道:“看見了吧,這就是我的本事,我的韌超好!像個橡膠人!”
我喃喃道:“你可以去表演雜技。”
長髮立即換了一副可憐的表:“領導不同意。”
我又無語了。
大頭把臉湊過來,看看江靈,然後嘖嘖嘆道:“比資料上的照片還漂亮!”
江靈冷哼一聲,把眼睛閉上了。
我說:“大頭,把你的臉拿開,這是我朋友!”
我說完這話,他們轟然都笑了,胖子道:“大頭,連麻主都知道你的外號了,你怎麼這麼出名?”
大頭傻呵呵地笑了起來:“我一直都這麼出名!”
長髮也兩眼發道:“原來麻主陳元方的朋友是紅葉的徒弟江靈!這個回去要在資料上補充一下!”
我看見江靈的臉紅了。
長髮又道:“六姐,你快把照相機拿來,我給他們兩個拍一張合影!”
短髮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也沒有。
渾天又咳嗽了幾聲,道:“你們都別胡鬧了!”
笑臉道:“整天不出來玩,心都鬱悶,現在放鬆放鬆,隊長不能太嚴了啊。”
“就是,就是!”長髮立即附和道。
說完,又問道:“大隊長,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又爲什麼把他們抓起來了?不怕麻陳家和茅山派報復你嗎?”
長髮一說這話,衆人都安靜下來,等著渾天回答。
渾天淡淡道:“沒人敢把九大隊怎麼樣。我抓他們,只是想知道一些罷了,連咱們九大隊都弄不到的,你們難道不興趣嗎?”
衆人又興起來,長髮道:“他們都有什麼啊?”
渾天道:“神相天書和五大目法的可都在陳家,抓住陳元方,就不愁掌握不了這些。”
我大聲道:“渾天,你死了這條心吧!不要說我不知道了,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你會的。”渾天笑了笑,道:“老四,封住他們的,然後把他們兩個丟進裡去,咱們要商量一些事。”
我驚恐地看著那個麪條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兩團布。
我大道:“不要塞住我們!我們不說話就行了!”
麪條不理會我,野蠻地把布塞到我和江靈裡,然後又用膠布封住,以防止我們用舌頭把裡的布給頂出來。
做完這一切後,麪條又是一手一個,提起我和江靈,往岸邊的山壁走去。
走了大約十多米的距離,便到了山巖下方,麪條將我和江靈放在地上,然後揚手去拉山壁上的橫生的一叢植被,開之後,那裡竟有一個小口。
麪條將我和江靈都塞了進去,然後又把植被拉一番,蓋住口。
我又氣又怒,恨不得大罵幾句,但是裡塞著一團布,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再加上上被繩子捆得幾乎沒有空隙,還被封了道,我是連都不了。
我心中憋屈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平靜下來。
活人總不能被氣死吧。
我心裡安自己道。
口,幾縷進來,我看見江靈的腮幫子被塞的鼓鼓的,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模樣又狼狽,又可,我一想自己估計也是這樣,便忍不住笑了。
只不過在被塞的前提下,我的笑容已經變形了,肯定是又扭曲又難看,因爲江靈看見我出笑容時,也忍不住笑了,一笑,我才發現,原來即便是在落魄時,笑容還是可以很的。
我看了江靈幾眼,然後開始慢慢平靜下來。
趁這個時間,該理順一下一直以來,我腦海裡出現的那些紛的念頭。
最先是張國世折磨我的時候,我在極端痛楚的況下,強迫自己假想胳膊不是自己的,結果最後竟然真的不到疼痛了。
我甚至看見有一三魂之力從雙臂上撤走,回到腦袋,然後胳膊就麻木了。
三魂之力回,痛楚消失,也即現代科學所說的神經應所需的電流消失了。
這便是自我意念強化之下的結果。
也可以稱之爲“自我靈魂臆想”。
簡單來說,就是你想當然地以爲自己是什麼,自己就是什麼。
在那時候,我就想到了一些東西,比如咒十二科裡的迷魂科,也是以“靈魂臆想”爲前提的,不過不是自我靈魂臆想,而是“敵臆想”,通過三魂之力的攻擊,麻痹敵人的靈魂,從而使其按照攻擊者的臆想產生信以爲真的錯覺。
而今天,在江靈與渾天相鬥時,渾天曾說過一句話:“一個沒有殺氣的人,即便是拿著再鋒利的寶劍,也刺不穿人的嚨,反過來說,一個心中要殺人的人,即便是拿著一樹枝,也能扎進人的心臟。”
當時這句話也激發了我心中的某種想法,只是我一時難以細查,現在認真回味一番,我猛然想起來,這句話其實大有深意。
這也是一種臆想,只不過不是靈魂臆想,而是實臆想。
把一樹枝,想象一把無堅不摧的劍,一把能刺進人心的劍!
如果套用一句武俠小說上常用的話,那就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這是我一直以來認爲有些荒誕的話,現在想來,忽然很有道理。
因爲我已經意識到,靈魂或者說神的力量是強大的,極其強大,甚至可以說強大到無堅不摧,強大到不可思議。
現實生活中,有很多真實的例子。
我曾看過一個新聞報道,一個男人在被千斤頂撐起來的汽車下面修理部件,汽車忽然落了下來,將其在下面,他的妻子在一旁看見,竟然起神力,猛地將車子掀起來,把丈夫給救了出來!
而事後,再讓這位妻子去掀汽車,卻本無法實現,不要說去掀汽車了,就連五六十斤的石頭都掀不起來。
這件事曾引起民間乃至科學界極大的討論,最終得出來的一個衆比較廣泛的結論是人在神極度張或者極度的況下,會激發人的最大潛能,從而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其實,這就是意念強加,這就是臆想,在丈夫極端危險的時候,妻子不自覺的出現靈魂錯覺,將汽車想了並不沉重的一件品,或者把自己想了力能扛鼎的猛人,然後奇蹟就發生了!
還有,人在夢遊的時候,會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甚至恐怖驚悚的事,比如說持刀殺人,比如說飛檐走壁,比如說夜行千里。
這些事是現今科學都無法完詮釋的怪現狀。
其實也逃不一個“臆想”。
夢遊者,無意識地把自己想象了一個殺人犯,將自己想象了武林高手,將自己想象了神行太保,然後不可思議的事就發生了。
這就是靈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