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的清晨,傅驚塵早早醒來,推開窗戶,外面還是一片蒙蒙亮,看不太清楚,天和地仿佛都連一條線,霧蒙蒙的,分不清彼此。
倒也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為了欣賞景,礙于前世的噩夢糾纏,才被迫清醒。
想起前兩天的事,的腸子都悔青了,好不容易通過段表哥結識宋斐,沒想因為周生辰的在場,一個人,一首曲子,一場前世的噩夢,就這樣把事給攪黃了!
段表哥說宋斐一定會找上門來,可是兩天過去了,宋斐連個影子都沒見著,就連帖子也沒有一個。
這事是不是就這樣黃了?
催了段表哥兩回,回回他都讓自己等著,說是自己的不好,要養著,不然做買賣的時候要是又像前兩日晚上那般失去意識,就不讓自己出去拋頭面。
看樣子,那日晚上的自己好像嚇到他,他看起來都有些神經兮兮,這兩日盡讓膳房那邊送來許多的湯湯水水,一會兒是補氣,一會兒是補,難喝的很。
傅驚塵有些不明白,對于那晚的事,段表哥竟未曾問過自己只字片語,著實不著頭腦。
不過,更加在意的該是周生辰,那個狡猾的詐小人,那晚的事不知有否引起他的懷疑,要再見一次,才能驗證。
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
眼前突然出現一道亮,適應黑暗的雙眼,長長的睫下,一雙漂亮的黑眸子眨了眨,異常明亮,迎向那道亮。
是太,太出來了,好!
在天和地的銜接,太從地平線上一點點升起,它的輝一點點灑在這片大地上,照耀著這片突然上的萬,萬蘇醒,生機。
看著這樣的生機,的角不微微上揚。
的眼里只有眼前的景,沒有留意到就在的窗邊,一道長長的影相隨,折扇在手,擋不住的是角上的笑容的燦爛。
“表妹。”
傅驚塵被這耳邊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枕在窗沿上的手肘一,整個上半就直直往前墜落,驚慌的瞪大雙眼,花容失。
段楷塵一驚,好在他眼疾手快,轉上前一步,一只腳立在原地,另一只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半圓,塵土在地上留下清晰的團,一手執扇,一手托著的腰,用力將從窗帶了出來。
他的手在傅驚塵的腰上輕輕的一個旋轉,橫著出來的,恢復如常,腳著地,毫無損傷的落他的懷里。
近在咫尺的距離,段楷塵覺自己能清晰看到傅驚塵臉上的每一個孔,人在懷,翹首嘆息。
又一次,他察覺到自己的雙眼無法從的臉上挪開,口的位置砰砰直跳,悸不已。
傅驚塵從驚恐中反應過來,有了腳踏實地的踏實,總算有驚無險,抬頭對上段楷塵含脈脈的雙眼,片刻的呆愣,迅速從中撤離,掙他的懷抱。
迎著那片亮,指著升起的朝,臉上帶笑,“段表哥,好的日出!太,早上升起,夜間降落,看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卻是日日有著自己的彩,這樣的彩不是你我所能擁有的。你我的生命,僅此一次,是好是壞,只憑自己決策。表哥,你說我的人生,能像朝這般彩嗎?”
說這話時,段楷塵已來到的側,堅毅的眉宇間多了一無奈和絕,不讓他眉頭一皺,抬手想要平。
傅驚塵見狀,躲開了!
氣氛尷尬,段楷塵也看向那片朝,搖著手中折扇,三月的早晨,空氣中還帶著點點涼意,他只覺得一時氣沖腦,搖著折扇能讓他舒服些。
“剛才的事,我該向表妹致歉,一聲不吭的出現,嚇到你了吧?”
傅驚塵搖頭一笑,“表哥日日都如此早?”
“嗯,練功,習慣了,練功貴在堅持,一日不練,渾不自在。”
說到練功。
“上次讓表哥幫忙找的教拳腳的師傅,可有著落?”
段楷塵收了折扇,“我正要與表妹說起此事,師傅昨日來信,游歷在外的路上,偶到一偏遠之地,那里的村民多抱恙,要留下數月幫村民看病,再回山中,怕是要兩月之后,表妹怕是要等上一兩月才行。”
“表哥話里的意思,是想讓我當你的小師妹?”
“嗯,怎麼,表妹不愿意?”
段表哥的師傅,表哥的武藝超群,他的師傅一定是非常非常厲害的角,只是想讓表哥介紹一個會些拳腳功夫的師傅就好,沒想他如此用心。
也好,無論是謠,還是周生辰,他們的武功都深不可測,自己若能學的表哥的一本領,對付起那兩個人來應是易如反掌,如此才好呢!
“愿意,當然愿意!”傅驚塵如搗蒜點頭,角笑容燦爛,朝的照耀下,異常明,耀眼。
“公主,公主。”明珠急急跑了過來,還著小氣,公主特意吩咐的人總算來了,不敢怠慢半分,“公主,那個宋斐他來了!”
終于來了!
傅驚塵按耐不住的喜悅,還以為他說話不算數,不和自己做買賣了,沒想到終于來了。
“他在哪兒?”
“就在大門口。”
“快,拿水來,我洗漱!”
傅驚塵急匆匆就進了房間,還要趁機裝扮一番,上次風華月除了教授口技之道,作為獎勵,還教授一點變裝之,雖還不嫻,可畫上幾筆,還能應付了事。
段楷塵也跟了進來,就坐在聽力,看著傅驚塵坐在銅鏡前,在臉上涂涂抹抹一番,轉眼的時間,的白皙小臉蛋多了些男子的英氣,再配上的口技,喬裝一男子,輕易認不出來。
傅驚塵換坐到他邊時,明珠將早點端了上來,拿了塊兒點心,迫不及待就要去見宋斐,段楷塵拉住,非要將這早點吃了才行。
“表哥,宋斐就在門口等著,他好歹是客人,不能讓他等著。”
段楷塵似沒聽見的話,是按著的肩膀在凳子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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