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貴嬪冷冷地道:“這手珠是在蘇和宮的時候丟失的,而在蘇貴嬪去我殿中抄寫佛經之前,我還曾經取出來帶過,之后便一直無人去過我殿中,到我搬到凝拂宮之后,更沒有人來過,推算起來,不是還能是誰?一早就覬覦這串手珠,當時我取出來帶的時候,還當著大家的面說很喜歡。”
蘇貴嬪正辯解,清河卻手拉住的袖子,沖微微搖頭,讓不要開口。
這看似是與蘇貴嬪有關的,但是,事實上如今已經變戚貴妃與尚貴嬪之間的一場博弈,這場博弈勝利者,便要實施下一步的計劃,而這個下一步的計劃,才是與蘇貴嬪或者懿禮公主有關。
清河看好戚貴妃,尚貴嬪要跟戚貴妃斗,還是太了點。
戚貴妃聽了尚貴嬪的分析,側頭問道:“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搜宮了?”
“沒錯!”尚貴嬪干脆利落地道。
戚貴妃嗯了一聲,“既然你要搜宮,那本宮便要把此事告知皇上,你也是否同意?”
“就是貴妃不去告知皇上,我也會命人去通知皇上,宮中嬪妃出了小賊,此事怎能瞞著皇上?”尚貴嬪冷笑著道,眸掃向蘇貴嬪,冷而得意。
戚貴妃臉上倏然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神也變得慵懶起來,口氣涼薄淡漠,“尚貴嬪,本宮敢跟你保證,你搜宮,肯定搜不出手珠。”
尚貴嬪冷笑一聲,“貴妃娘娘這麼肯定?若搜出來又當如何?”
戚貴妃饒有興味地看著,“本宮可以讓你搜宮,在這蘇和宮,若能搜出皇上賜給你的手珠,本宮給你跪下,磕頭認錯!”
尚貴嬪眸一閃,竟一時沒掩飾住自己的狂喜之,“當真?”
“不僅給你磕頭認錯,本宮還會請旨自降位分,但是,如果你在這蘇和宮搜不出手珠,便依照宮規,無端猜忌強行搜宮,降三級或直接降為才人。”戚貴妃澹然道。
尚貴嬪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個賭,是百分百贏定了的,那手珠如今就在蘇和宮,昨夜便已經讓石青放了進去,而石青剛才來報,說那首飾箱至今還沒有人打開過,所以沒有人發現這串手珠。
只是,在短暫的狂喜之后,卻慢慢地冷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戚貴妃。
了解戚貴妃,從來不是為其他嬪妃出頭的人,更不會為了蘇貴嬪而連貴妃的位子都不要,這簡直是太不可能的事了。
而且,以戚貴妃的聰明,會猜不到自己是有備而來的?既然敢說搜宮,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卻沒問幾句,便敢與自己打賭,看的樣子,也是有竹,莫非……
下意識地看了石青一眼,石青這個丫頭,始終不太相信,小人以利趨之,可以收買石青,戚貴妃自然也可以收買石青。
如果石青被收買,那麼,今天這一場戲,看似是自己對蘇貴嬪手,但是實際上,則是戚貴妃借這個機會打自己。
想到這里,尚貴嬪額頭滲出了細碎的汗珠,神也有些驚疑不定。
戚貴妃察言觀,對滄月道:“滄月,命人去稟報皇上,便說貴嬪要搜蘇和宮。”
“慢著!”尚貴嬪忽然出聲阻止,看著石青,石青神有些慌張,石青是擔心尚貴嬪一直這樣盯著自己,會被懷疑,所以心中才生出了慌張之念,但是在尚貴嬪看來,卻是認為背叛了自己。
心頭的無名火突起,看著戚貴妃,臉上的強已經消失不見,僵笑著說:“還是先容我回去找找吧,興許這些丫頭沒記,放在別的地方了。”
戚貴妃陡然變,厲聲道:“胡鬧,搜宮是你提出來的,本宮答應了你,你又說不搜了,你當宮規是什麼?”
尚貴嬪看著戚貴妃,見一雙眸子似乎浸了萬年寒冰,心中不由得一慌,果然是中計了,若真的搜宮,只怕自己便要按照宮規,連降三級,或者是直接降為才人,不,那麼辛苦才等到封妃的時候,絕不能在今天功虧一簣。
臉上神變幻,最終,服道:“貴妃娘娘,這人總有出錯的時候,剛才嬪妾確實是太過魯莽了,嬪妾向貴妃娘娘賠罪!”
“你向本宮賠罪有什麼用?”戚貴妃不依不撓地道:“既然你說了要搜宮,本宮也答應了你的要求,若是在這蘇和宮搜出你的手珠,本宮這貴妃也不要了,如今你卻說不搜,你是拿本宮當猴耍嗎?本宮協助皇后管理六宮,便必須言而有信,否則以后如何服眾?”
尚貴嬪咬著牙,跪了下來,“嬪妾有罪,請貴妃娘娘責罰!”
“本宮問你,”戚貴妃得理不饒人,“這蘇和宮,你是搜還是不搜?”
尚貴嬪搖頭,“嬪妾不敢!”
戚貴妃站了起來,眸生寒,“好,那麼,你此番前來就是無理取鬧,本宮如今責令你抄寫金剛金一百遍,七日后,送到本宮賦神宮去。”
這抄寫佛經,是尚貴嬪最厭惡之事,但是如今也只得打碎了牙和吞,“是,臣妾謹遵貴妃娘娘的吩咐。”
“彩菱,還不趕扶著你們家主子回去?”戚貴妃余怒難消,又冷冷地盯著尚貴嬪,“今日這事,本宮暫時罷休,但是若有下次,本宮必定按照宮規,嚴厲置!”
“謝貴妃娘娘恩典!”尚貴嬪氣得簡直要發瘋了,但是卻又奈何不了戚貴妃,今日這事,若鬧大了,只怕這妃子的位子還沒坐上,便要被拉了下來。
彩菱上前扶著尚貴嬪離去,尚貴嬪離去之時,手微微抖,不知道是后怕還是生氣。
蘇貴嬪跪在地上,激地道:“幸好貴妃娘娘來了,否則,嬪妾這蘇和宮只怕就真的要被搜個翻天,這傳出去,嬪妾也沒法子在后宮立足了。”
無故被位分相等的嬪妃搜自己的宮殿,這傳出去,這蘇貴嬪還不卑微到塵埃去?在這后宮,更是沒了地位。
戚貴妃嘆了一口氣,威嚴的面容也籠上了一層憐惜,揮揮手,命滄月散去圍觀的小主們,并讓人把殿門關上,甚至連清河與蘇貴嬪邊的侍都一并遣走。
殿中,便只剩下戚貴妃,清河與蘇貴嬪三人。
蘇貴嬪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戚貴妃,“貴妃娘娘此舉何意?”
戚貴妃沒回答的話,只是看著清河,“今日之事,你都看在眼里了,你是否放心你母妃一人嫁到北漠去?”
清河心臟突突地跳了幾下,等了這麼久,便是等這一天。
但是,此刻卻只能迷茫而凄惶地道:“戚母妃,這是兒臣的命,也是沒法子的事。”
戚貴妃冷笑一聲,“命?是命又如何?命就不能改了?事在人為啊懿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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