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看著清河,“他大概把你錯認為他的娘親了,你哄著他是對的,只是,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清河拉著長春坐下來,從頭上拔下簪子,“這把簪子,記得嗎?”
長春接過來,笑了笑,“自然記得,這是清河的,上次李湘語宮便把它戴在頭上,我是故意跟要回來的。”
幫清河簪好,“送給你了,便是你的東西,戴著吧。”
清河扶好發髻,凝著長春,“這簪子原先是我的,是我母親送給我的。”
長春詫異地看著,“你說什麼?”
清河繼續說:“正確來說,這簪子是皇后娘娘送給我母親的,我母親把它轉送給我,在我所有的首飾里,我最的便是這一把簪子。”
長春霍然站起來,“你……你這丫頭,該不是被煊兒傳染了吧?煊兒是你娘親,但是他腦子出了事,你不能當真。”
清河眸盈著淚,拉著長春坐下,“長春,你好生聽我說。”
一聲長春,而不是皇姐,長春公主整個人為之一震,怔怔地看著清河。
“煊兒沒有癡傻,他是裝的,”清河凝重地道:“因為如果他不裝,就連命都保不住。”
長春滿臉震驚,聲音也忍不住發抖,“你說什麼?”
清河說:“我不是懿禮,懿禮公主早在皇上下旨讓和親的時候就上吊自盡死了,我是清河。”
“不,不可能的!”長春只覺得荒謬不已,但是卻忍不住抖起來,“你胡說八道吧?”
“長春,”清河忍著滿目的悲傷,“我本不想和你說的,但是,我有事要你幫忙,而且,我相信就算我不說,你始終會調查到我的死因。”
長春盯著,仿佛是要從臉上看出一說謊的破綻來。
但是,清河一直都凝著臉,眸子悲痛,長春張張,“你……你真的是清河?”
“是!”清河間吐出一個字,如千鈞般沉重。
“那你是怎麼死的?”長春心里還沒相信就是清河,但是,這句話卻沖口而出了。
清河沉默了片刻,“中毒,慢中毒。”
“誰下的毒?”長春驚跳起來。
清河抬頭看著,目悲涼,“元肅和李湘語。”
長春久久不能做聲,倏地,眸一冷,厲聲道:“懿兒,你這般誣陷當朝大將軍,意何為?你信不信我回稟父皇,讓父皇治你的罪?”
清河不做聲,只是看著,臉沉靜中著一子蕭殺之氣。
長春心里直打,努力說服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懿兒不可能是清河,因為說的事太荒謬了,是曾經想過元肅殺清河,但是,這個想法被否定了,因為,知道元肅曾經很很清河,如此刻骨銘心相的兩個人,到最后怎麼可能是你死我活?
但是,雖然說服了自己不去相信,可沒辦法控制自己去調查,心底始終保留了一懷疑。
清河緩慢地說:“確實很荒謬,但是,也確實是事實,我是被元肅和李湘語毒死的,我臨死的時候,煊兒來到看見了一切,李湘語要殺煊兒滅口,是元肅下的手,煊兒命大,沒死,所以才假借傷失憶癡傻來騙過李湘語和元肅,這才有了活命的機會。”
長春心里揪住地痛,雖然還沒相信清河之言,但是如果是真的,那清河是死得有多慘啊!那元肅是何等的殘毒,殺妻便算了,還要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得了毒手,如果是真的,這種歹毒之徒,怎能容他留在世上?
“如果你是清河,為何一開始不跟我們說?你是被元肅害死的,你應該找我們幫忙為你報仇才是,為何現在才說出來?”
長春是個十分聰明睿智的人,也很理智,聽到清河的話,是很震驚,但是隨即就能靜下心來思考,并且一針見地指出問題所在。
清河看著,角緩緩地綻開一抹冷毒的弧度,“如果你足夠了解我,你不會這樣問。”
長春一怔,心中不在想,如果清河是真的被元肅毒死的,而眼前懿兒就是清河,依照的子,會怎麼做?
如果是清河,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死元肅和李湘語,背叛之痛,殺子之痛,不是元肅死了就能磨平的。
開始相信清河的話,但是還是按捺住心底復雜的緒,“我姑且信你,你說說,你會怎麼做?”
“復仇的計劃,已經展開,一步步地,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忙。”清河道。
“說!”長春干脆利落地道。
“我會寫一份囑,把我后所有的東西,都留給煊兒,在煊兒年之前,我的產,由你保管,直到煊兒年后才歸還給他。這份囑,我現在寫,寫完之后,你送去給皇后娘娘,讓加蓋印做見證人,就說是我以前立下給你的。”
“你要取回清河的東西?”長春眸一,這件事想做了很久,無法忍清河的東西白送給那李湘語。
“元府的資產,我不能便宜了李湘語,很在乎錢財,失去這些東西,能讓的本一步步地暴出來。”
“好主意!”長春激地看著,“我信不信你都好,這件事,是必須要做的。”
走到書桌前,親自為清河研磨,“你來寫,既然你說你是清河,那麼就算換了個人,但是書寫習慣是不會改變的,清河的筆跡,我認得。”
清河攤開宣旨,拿起筆蘸墨,然后落筆。
長春一直看著寫,一筆一勾,的臉幾度變幻,等清河寫完之后,已經淚流滿面。
曾經,與清河一起作詩作畫,太清楚清河的字,清河的字不同一般子的娟秀,下筆有力,力紙背,但是著墨點卻細,所以的字與別不同。
“你真的是清河!”長春喃喃地道,激歡喜之后,便又悲傷起來,“如果你真是的是清河,那麼,懿兒是真的死了。”
懿兒到底是的妹妹,雖然,不深,可緣擺在那里,如今知道妹妹死了,怎會不難過?
“嗯!”清河見難過,心里也難掩悲痛,明白長春心中的歡喜與悲痛,“懿禮公主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你為難過,長春,節哀吧。”
長春拭去眼淚,“真是奇怪得很,一個死去的人,來勸我節哀,這事兒說出去誰信呢?”
“好,我不說。”清河默默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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