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風最近總是盯著蘇和宮,那日寧國候府的王氏來找他,說讓他去為老爺子針灸,他問王氏,王氏說是懿禮公主所請的,那時候他就覺得很奇怪,懿禮公主如何知道他懂得針灸?
他沒有推卻,只說等公務稍緩一些就去。
不過,去之前,他去了一趟蘇和宮見清河。
清河對他的到來顯然沒有太意外,命人煮茶,并命人取點心上來。
“公主,聽寧大夫人說,您跟說微臣懂得針灸,是嗎?”高凌風直言道。
清河沒有否認,“是的,是本宮的意思,是不是高大人不愿意為寧侯爺施針?”
“不,”高凌風看著清河,“只是,不知道公主如何知道微臣懂得針灸之呢?”
“知道高大人懂得醫的人不再數吧?”清河笑道,用開水洗了茶之后,遣退伺候的小綹,自己泡茶。
“是的,知道微臣懂得醫的人不在數,只是,知道微臣懂得針灸之的人,卻沒幾個人。”高凌風道。
清河的笑容加深,“哦?那本宮豈不是十分榮幸?”說著,手遞給他一杯茶。
高凌風不置可否,接過茶道:“謝謝!”
縈繞在鼻尖的茶香味,帶著悉的陳皮香,“公主也喜歡在茶湯里添點陳皮?”
他的聲音盡可能地平靜無波,但是,微微抖的尾音,還是出賣了他的激。
在茶里加陳皮,加月季花干,加花骨朵兒干,這是清河姐姐一貫的做法,他所知,除之外沒有人會這樣做。
清河微笑,“是的,說起來,還是從皇祖母那邊聽來的,皇祖母說這是清河郡主以前教的喝法,對了,聽說高大人與清河郡主很悉,不知道可有見過這樣泡茶?”
高凌風看了一眼,聲音沉寂下去,“見過。”
清河笑道:“那可喜歡?”
“還行。”高凌風淡淡地應了一聲,轉移話題,“對了,那日公主與長春公主去了元大將軍府,不知道結果如何呢?那元肅都歸還了清河生前之和銀子了?”
“是的,好不容易啊!”清河嘆息。
高凌風道:“謝公主愿意為清河姐姐出力。”
清河微笑,端起茶飲了一口,這飲茶的姿勢還是讓高凌風有些怔忡,如果說與清河姐姐絕無關聯,他不信,兩人除了面容之外,相似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清河仿佛看不到他懷疑的眼神,自顧自地說:“聽說,高大人有些穿州過府的商旅朋友?”
“是的。”高凌風不知道問這個做什麼,遂抬起眸子看。
“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剛巧從北漠回來的朋友呢?”清河問道。
高凌風若有所思地看著,“或許會有的,看況吧。”
清河微微笑了一下,“哦?如果說,有的話,會對況很有利呢?”
“那可以有的。”高凌風道。
清河笑意加深,“那不知道高大人的這些朋友,是否可以從北漠帶回來一些消息呢?例如,我們的采月公主嫁到北漠之后,深得北漠皇帝的寵,被封為貴妃,更賜住了豪華宮殿,三千寵在一。”
高凌風眸鎖,“公主之言,可是實?”
“不知道呢!”清河道。
高凌風淡淡地道:“那若公主無一句實話,只怕微臣很難辦。”
“你想聽什麼實話?”清河巧手點茶,問道。
高凌風緩緩地笑了,“只求公主能解微臣心頭疑。”
“若能說,必定會說,若不能說,便是說了也是假話。高大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高凌風道:“一句痛快話。”
“辦妥此事,我會給高大人一句痛快話。”
“不要敷衍之言。”
“必定是大實話。”清河笑了。
高凌風站起來,“如此,那微臣便去找找那些商旅朋友,或許,真的能從北漠帶來一些消息,例如,咱們采月公主嫁到北漠,深得北漠皇帝寵,被封為貴妃,集萬千寵一。”
說完,拱手,深深地凝視了一眼,轉而去。
清河把杯子凝在邊,笑容也一同凝在了邊,然后,放下杯子,卻沒了喝茶的心思。
高凌風當日出宮之后,便徑直去了寧國候府,為老侯爺針灸。
剛好,寧靖也在,寧靖自從與他一同開了清河的棺之后,便一直切盯著元肅,雖然發現元肅與李湘語之間是有私在先,但是,始終沒有證據可證明清河是被毒死的。
他暗中找了府中的下人問,但是下人對于清河郡主病重的事知道不多,因為,清河郡主得的是傷寒,病來得很急,很重,而之前伺候清河的侍,回了鄉下,也找不到蹤跡,無法詳問。
寧靖順藤瓜,找了之前為清河治療的大夫,大夫拿出藥方,藥方是針對傷寒的,大夫并告知他,清河郡主病中,面容確實像中毒般的跡象,但是,這個是傷寒的特征,皮有玫瑰疹,肝脾腫大。
他覺得很疑的一點,就是據父親所言,當時清河的面容并沒有玫瑰疹,只是眉心著黑氣,但是,這個并沒有什麼特別,因為,急病的人,臉上多有黑氣或者是青紫之氣。
而最讓他不解的一點,就是清河患急病熬了幾日,但是,元肅卻沒有前來娘家告知,甚至沒宮請過醫,就這樣在外面找了大夫看,雖說找的這位大夫也是位名醫,只是和醫相比,到底不能比。當然,這點最后他也是解釋過的,病初期,只以為是小事,治療數日就會好,病是忽然間兇險的,那時候,他已經完全沒了主意。
而治喪期間,他又匆匆把清河下葬,按照規格,郡主治喪,需要在府中停留數日,但是,元肅卻在兩三天之,迅速把清河下葬了。
當時他的解釋是因煊兒傷,怕煊兒看到母親會再度遭刺激,加上他也沒辦法面對清河的死,所以速速下葬。
這個解釋,當時聽著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如今想起,卻覺得問題很大。
主要是,當時清河夫妻一直恩,誰都沒有把元肅往壞去想,相信所有人見過他們夫妻相的模式,都不會對元肅有任何的懷疑。
包括他,若不是開棺,他到現在都不會對元肅有毫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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