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靖在府中與高凌風換了一些信息,高凌風道:“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去找當日伺候清河病中的下人,的侍。”
“人海茫茫,去哪里找?我問過府中下人,說們都已經回鄉,但是,無人知道們的鄉下在哪里。”
“那為何忽然間回鄉的?”高凌風道,“這點本就很值得懷疑。”
“問了,說是清河臨終前吩咐的,準許們回鄉嫁人,我也地問過府中的下人,有沒有人知道們是哪里人,但是都無人知道,因為,賣契一直在清河手中,清河死后,賣契便還給了們。”
高凌風想了一下,“總會有人知道們的鄉下在哪里,我回頭命人查一下”
“好,你是這方面的能手,哎,我只懂得行軍打仗,旁的一概不懂。”寧靖顯得很沮喪。
“你先切監視元肅,其余的一切,等我查到侍的鄉下后再做打算。”高凌風道。
寧靖點頭,“你是來為祖父針灸的?哎,這老爺子,油鹽不進,愣是不要大夫治療。”
“我們去看看吧。”高凌風輕聲道,老人家其實和孩子一樣了,鬧脾氣,尤其,在傷心過度之后,子會變得更加的孤僻。
老兩口一直十分疼清河,清河也是個極為孝順的孩子,每月總要過來幾次陪伴,診脈,老人忽然痛失摯孫,怎會不鬧?
寧靖拉著他的手,“你不要在他面前說起清河死了,他,不愿意相信的,他總說清河還沒死。”
“行,我知道了,你與我一同前去吧。”高凌風道。
老侯爺今年七十有三,因常年習武,所以子骨一直都十分朗,除了一些舊患之外,平日里連噴嚏都沒打一個的。
清河死后,他的子就差了很多,主要是沒像往日一樣,晨起便打拳練武,這老人家長年固定的生活習慣一旦改變,便漸漸出現病。
這不,因運了,膝蓋關節和之前的舊患就跟風一樣,天氣一變就發作。
這風痛本是極為難熬的,但是他愣是一聲不吭,也不吃藥,找了人針灸,他把人打跑,然后讓人去大將軍府找清河過來,這府中的人哪里能找到清河的?跟他說清河郡主已經死了,他便大發雷霆,說這些個兒子孫子一個個沒用,都盼著他早死,所以才不讓清河過來給他治病。
老夫人是較為清醒的,勸說過他幾次,但是最后,反而被他洗腦了,相信清河沒死,還一個勁地嚷嚷著要人把清河找來。
王氏當時覺得兩老糊涂了,便想著找個人假扮清河哄騙老爺子吃藥針灸,誰知道找了個人過來假扮的時候,他卻異常清醒,只差點沒把椅子砸人家頭上,嚇得那人急忙逃竄。
寧家便沒了辦法,尤其是主家的王氏,見他能打能鬧,就是疼,也只能是不管他了,命大夫開了些藥膳,當做膳食送過去給他,雖說療效不如藥好,總歸勝過沒有的。
高凌風與寧靖過去的時候,剛好王氏從老爺子的屋中出來,見到高凌風,頓時松了一口氣,一臉的無奈,“你來了就好,哎,今日發了一天的脾氣了,說再不找清河過來,他就去元府打鬧,我還真盼著他去鬧一場,只是怕他子骨吃不消。”
高凌風蹙眉,“事過了這麼久,老爺子還不愿意相信?”
王氏嘆息,“怎麼能接呢?本來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莫說是他,便是我如今午夜夢回,總還覺得活著的。”
寧靖也難過起來,安王氏,“嫂子,不要難過了,清河大概也不愿意見到我們為傷心的。”
王氏破口大罵,“誰為傷心了?若是化作鬼魂回來見我,我指定罵一個狗淋頭,信誰不好?偏心那沒心肝的東西。”
寧靖聽得此言,急忙問緣故。
王氏瞪起眼睛,“你們不知道公主去元家收賬的事嗎?”
寧靖回答說:“知道,長春公主也提前跟我們打了招呼,說若元肅找我們借銀子,千萬不可借給他,公主去了元府兩次,我也是知道的。”
“你只是知道,卻沒親眼看到那元肅和李湘語是什麼臉……”王氏盛怒之際,把那日在元府發生的事連同李湘語說的每一句話都告知了高凌風與寧靖,直聽得寧靖要去元府找李湘語算賬。
還是王氏拉住了他,“找了又如何?此人狼心狗肺,當日救還不如救一頭豬,那日我已經痛打了,你如今去找,除了打一頓出出氣,還能怎麼樣?我打有可原,你打傳了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說什麼呢?”里面傳來吼的聲音,“以為我聽不到說我壞話是不是?不想伺候了滾蛋,沒有人求著你們伺候。”
王氏無奈地道:“瞧,又來了,發脾氣了,靖兒,你進去勸解幾句吧,能勸到他治療最好,勸不到,也沒法子了。”
寧靖與高凌風急忙進去,剛進了門口,便見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石階上,一臉的怒氣,旁跟著兩名伺候的小廝,怕他摔著,手扶著,卻被他一把甩開,“滾開,我還沒老到要人扶呢。”
高凌風一怔,怎麼沒見一段日子,老爺子竟要拄著拐杖了?
他疾步上去,沖那兩名小廝怒罵,“下去,一點事都不懂,老爺子壯健著呢,哪里就需要人扶了?還不進去搬張椅子出來?我要與老爺子說說話,這許久沒見,怪想念的。”
老爺子臉這才和緩了一些,對高凌風道:“你小子可來了?有日子沒來了吧?清河呢?沒跟你來嗎?”
高凌風道:“清河出外了,您老人家不知道麼?”
“出外了?去哪里了?”老爺子問道。
寧靖大步進來,笑著說:“送采月郡主和親北漠啊,祖父,這事兒您沒聽說?”
老爺子盯著寧靖,滿臉的懷疑,雙眸卻閃著希,“真的?”
“當然是真的,騙您做什麼啊?”寧靖走上來,小廝剛好搬了椅子出來,寧靖把椅子挪好,“您坐下,孫兒慢慢跟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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