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見戚貴妃發怒，連忙跪下請罪，“貴妃娘娘恕罪啊，奴才本來也不信的，但是，彩菱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是云妃娘娘的鬼魂附在了公主的上。”

　皇帝猛地抬頭，盯著喜公公，“你說什麼？”

　喜公公就知道一說云妃娘娘，皇上必定會有很大的反應，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禍，卻也只得起頭皮道：“回皇上，那彩菱說，公主半夜醒來，便在殿中梳妝，上還穿著皇上原先送給云妃娘娘的金袍子，讓彩菱去找貴嬪過來，彩菱去了凝拂宮，但是貴嬪因被足，不能出來，沒辦法之下，只得來請皇上。”

　皇帝還沒做聲，戚貴妃便怒道：“簡直是一派胡言，見鬼已經是夠荒誕了，如今竟還說云妃上了懿禮的，這神鬼之說什麼時候充斥咱大梁的后宮了？傳出去豈不是百姓笑話？”

　喜公公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只能是暗暗希彩菱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戚貴妃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好承的。

　皇帝有好一會兒沒做聲，良久后他抬頭，眸復雜，“那金袍子，不是你收起來了嗎？”

　喜公公道：“回皇上，奴才是早收起來了，就放在安慶宮的庫房里。”

　“既然放好了，懿禮是怎麼取得的？”戚貴妃冷笑，顯然不相信云妃上一說。

　“這奴才便不知道了，彩菱是這樣說的，奴才也曾問過是不是看錯了，說沒有看錯，因為見過云妃娘娘穿那件袍子，而且，描述的也一字不差。”

　皇帝遲疑了一下，“替朕更，朕要去一趟蘇和宮。”

　戚貴妃一怔，“皇上……”

　“貴妃若想去的話也可跟著去，若不想去，便回宮吧。”皇帝眸淡淡地掃了一眼。

　戚貴妃只得道：“臣妾陪皇上過去。”

　彩菱在門外膽戰心驚卻又焦慮萬分地等著，擔心皇上不相信，那公主可就危險了。

　雖然神鬼之說過于荒誕，但是，親眼所見，那不是公主該有的眼神，如此銳利森，渾散發著氣，那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鬼魂。

　終于，看到喜公公走出來，喊了一聲，“擺駕蘇和宮。”

　一顆心落地，激地看了喜公公一眼，喜公公卻有些擔心，不是擔心彩菱撒謊，只是怕所謂的鬼上，只是一場誤會。

　當然，他也盼著是云妃娘娘的鬼魂上了。

　且說清河在彩菱出門之后，便坐在椅子上，手抱了狼過來，狼的紅眸幽幽，竟忽地閃過一藍，清河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定睛看，卻見那藍又再度閃過，只覺得心頭一震，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腦子有片刻的空白。

　緩緩地，覺得頭昏腦漲，眼前的線越發昏暗，約中，似乎看到有一道影子漸漸地飄過來。

　“清河！”

　聽得耳邊有人在喊的名字，清河忍不住一驚，是誰？誰知道是清河？

　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影子，但是那影子隨著燈飄忽不定，沒有辦法看得清楚。

　“你……你是誰？”清河努力地問，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像是被什麼捆綁住，狼從上下，想手再抱住狼，也沒有辦法舉起手來。

　影子再度飄近，一張面容映清河的眼簾之，清河駭然，“云妃……”

　那是云妃的臉，蒼白得近乎明的，長發飄飄，風而來，屋中陡然氣籠罩，凍得清河忍不住起了一的皮疙瘩。

　“清河，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云妃飄近，便定定地立在的面前，眸子有些酸楚，“我知道你是為我平反，本不該出來嚇你，但是，既然你了他來，我也剛好，有些話想跟他說說。”

　清河的眼皮越發抬不起了，子更是不聽使喚，但是意識卻十分的清醒，“我不怕……我本就是一縷鬼魂……”

　“那就好，放心，我不會傷害到你的。”云妃說著，倏然，影子一飄，便在清河眼前消失了。

　清河只覺得一陣冰冷，是徹頭徹尾的冷，從頭頂到腳趾，都冷得近乎疼痛，仿佛冰冷的湖水一瞬間把給淹沒了，連呼吸都迅速從腔褪去。

　但是這種覺沒有維持太久，的意識便消失了。

　殿中，昏暗的燈依舊，只是，氣溫像是一下子墮了冰點，連空氣都仿佛凝結了。

　云妃是真的上了清河的，坐在妝臺前，瞧著鏡子中的模樣，那模樣幾度變幻，開始是懿禮公主的模樣，慢慢地，變了自己本的模樣，再過片刻，又變懿禮的模樣。

　定定地坐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面容不斷地在懿禮公主和的模樣間轉換，最后，笑笑，“清河到底是不知道我，我其實不這樣打扮。”

　拆下頭上的發髻，慢慢地，梳弱冠男子的模樣，不用金釵，只在清河的首飾箱里拿了一簪子，隨意地簪起來。

　然后，慢慢地去臉上的妝容，在轉換云妃模樣的時候，濃眉大眼，明眸皓齒。

　那年，還沒嫁，裝扮男子，每日帶著裝扮書的丫頭在大街上閑逛，年輕狂，仗著手不錯，難免便要打幾場架，調戲小姑娘，就這樣，認識了禮王。

　那真是好的歲月啊，與禮王在一起，每日恣意玩耍，城中城外，都有他們歡笑的聲音。

　那時候，不涉，一切都那麼單純，好。

　第一次見他，他與禮王在一起，騎著一匹白馬，從城東的青石板馳道上飛奔過來，穿著一白的袍子，袂迎風飛揚，意氣風發。

　在街頭站著，看著他飛奔而來，莫名地覺得心跳加快，臉燥熱。

　活了十六年，之前的十六年，都在懊惱一件事，那就是該生為男兒，但是，看著他的一刻，顛覆了十六年的想法。

　他其實從來都不相信，從第一眼，就上了他。

　即便，在得知他是當今皇帝，得知他有那麼多的后妃，還是義無反顧地了。

　禮王也喜歡，這是意料之外的事。

　如今想想，當初應該選擇禮王的，如果選擇禮王，現在應該還活著，禮王也活著，他們會很幸福，日子久了，會忘記他，上禮王，親，生子，滿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