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語想起小時候,曾聽娘親說過隔壁大娘的事。
隔壁大娘孫大娘,是個惡毒的人,對婆母很差,婆母病倒在床的時候,不愿意伺候,連飯都不給吃,把婆母活活死。
婆母死后沒多久,便說家中鬧鬼,三更半夜總有人在外面敲門,說肚子,讓起來做飯。但是起打開門看,門外卻沒有人,剛把門關上,那敲門聲又傳來了,如此反復折騰了一個多月,最終,孫大娘瘋癲了。每日穿著一件黑的裳出去游,而那件黑的裳,是婆母生前穿的,而在婆母死了之后,那件裳已經被燒掉。
后來聽人說,孫大娘的婆母被死之后變厲鬼,回來找孫大娘報仇,活活把孫大娘弄瘋癲。
李湘語想到這里,陡然打了一個寒,輕聲道:“不,我聽說是真有鬼魂的,你說會不會……”
“湘語!”元肅厲聲打斷的話,“休得胡說!”
彩菱本與煊兒在前面走著,忽地聽得元肅斷喝一聲,不由得詫異地回頭,看著元肅,“大將軍,怎麼了?”
“沒事!”元肅神陡然淡漠,“你快先去吧,不該你聽的話不要聽,不該你問的,不要問。”
“是!”彩菱覺得元肅有些奇怪,轉頭的時候,又看了一眼李湘語,發現臉竟十分蒼白,子不斷地抖。
彩菱本是個心細的人,慢慢地回想了一下,剛在正廳的時候,李湘語還十分正常,談吐有禮,但是后來說起鬼魂的事之后,就變了,莫非,怕鬼?
是個人都怕鬼的,但是這大白天這麼多人在,說起鬼魂又有什麼好怕的?除非心中有鬼。
想起方才公主說要請清河郡主的魂魄上來,反應很大,元肅也是斷言拒絕,當時就覺得奇怪了,按照外人所說,元肅與清河郡主夫妻深,而李湘語與清河郡主也是姐妹意深厚,雖說之前因為產的事鬧過一些不愉快,可以窺見李湘語對清河郡主是有些不滿的,但是,人都死了,這點不滿就不能煙消云散嗎?再說了,清河郡主死前,把許配給元肅,看與元肅相時候的甜,應該是早有,那就是說,得償所愿了,能夠得償所愿,是因為清河郡主臨終安排,那麼,在這個時候,請清河郡主上來敘話敘舊,不是一件特別愉快的事嗎?
但是,他們卻一口拒絕。
彩菱再想起之前與公主去冷宮的時候,公主曾經問過,如果元肅為了娶李湘語而殺了清河郡主,又當如何。
當時,只覺得公主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殺妻這等殘毒的事,元肅應該是不會的。
但是,如今看兩人的神,再想起之前催債的種種,彩菱心中忽然冒出了奇怪的想法,莫非,清河郡主真的是被他們害死的?
然后,在想起長春公主與自家公主今日一直都拿話兌李湘語和元肅,莫非兩人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那日公主在冷宮回來的路上,與說的都是事實?
可是,公主長居深宮,又如何知道?還有公主那日絕傷痛的語氣,仿佛讓人以為是害者。
腦子里紛繁的信息在不斷地集,有一條線被慢慢地抓住,逐漸清晰,這個念頭,把自己都嚇著了。
連忙搖頭,在心底道:“不會的,一定是因為見過云妃娘娘的鬼魂上,所以才胡思想,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不是這個說法,怎麼解釋懿禮公主忽然變了個模樣?以前在蘇和宮,是給廢的存在,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更不要說一系列地籌謀了。
彩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而且這個想法一旦在心底落地之后,便不斷說生發芽茁壯長。
甚至來到老夫人屋前,還不自知,拉著煊兒想一路走過去。
還是煊兒拽了的手一下,“到了!”
彩菱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下,果真是到了,不由得笑道:“奴婢想事,一時走神了。”
煊兒問道:“姑姑想什麼事啊?”
“沒事,只是一些小事!”彩菱看著煊兒,忽然怔了一下,公主十分疼煊兒,按理說以前公主和煊兒爺應該是沒有什麼集的,為什麼會這麼疼他?
“煊兒爺,你想念你母親嗎?”彩菱問道。
“彩菱!”元肅陡然怒喝一聲,疾步上來,推了彩菱一下,把煊兒拉在后,警備地看著彩菱,“你跟一個小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彩菱有些愕然,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大反應,無辜地道:“大將軍,奴婢沒要做什麼啊?只是尋常問一句而已。”
“問那麼多做什麼?做好的你分事就好。”元肅冷冷地道。他不希有人引導煊兒去想他的母親,怕他的記憶。
彩菱只得道歉,“奴婢知道錯了,以后不會問。”
元肅盯了好一陣子,然后想拉著煊兒進去,煊兒卻掙他的手,走到彩菱邊,“彩菱姑姑,我們進去吧。”
元肅的手一空,看著煊兒,心頭漫上一種傷,這個孩子心里,便連一個外人都比他重要了。
李湘語沉浸在恐懼中,也沒有留意元肅的神,只以為他還在生氣彩菱剛才問的那句話,上前輕聲道:“算了,不過是隨口問一句,你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母親不想看到我。”
“一起進去吧,有公主在,不會對你怎麼樣!”元肅看著李湘語,心里很是安,因為今天一早,李湘語提議要去給母親請安,只是來到母親并不愿意見,命人打發走。
李湘語猶豫了一下,“也好!”
幾人走了進去,剛進了院子,便聽得里面傳來老夫人的笑聲,元肅與李湘語詫異地對一眼,母親許久都沒這樣開懷過了,是誰逗得這麼高興?
正疑之際,便聽到了高凌兒的聲音,元肅笑了,“原來是凌兒來了,難怪母親這麼高興。”
李湘語笑了笑,“幸虧是留下了凌兒,可以哄哄老人家。”
這樣說著,心里卻恨得不得了,這老太太恨恨得牙的,卻對著高凌兒這般開心,分明是給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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