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睡到辰時末才起來,幸好今日不早朝,否則清河都不知道是不是該喚醒他。
云妃在天破曉的時候便已經離開了,下了一夜的暴雨,到天亮,竟然天晴朗了起來。
從窗口進來,下過雨的空氣十分清新,連的穿力都強了很多,驅散了初冬的寒冷。
皇帝緩緩轉醒,喜公公俯下子輕輕地喚了一聲,“皇上,醒來了?”
皇帝坐起,看到清河,神有片刻的怔忡,但是記憶很快就灌了他的腦海之中,他手了一下額頭,“朕昨晚在這里睡著了?”
“父皇一定是太累了,”清河心疼地看著他,“國事是重要,但是真的請父皇照顧好自己的。”
皇帝隨意地點點頭,看向外面,眸蒼茫,又回頭看著清河,“昨晚,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過?”
清河搖頭,“會有什麼特別的事?”
皇帝顯得很失,“沒有。”
喜公公笑道:“皇上,昨晚您睡得很沉,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咱回吧,公主擔心您,陪了一夜,沒合過眼,讓好好休息一下吧。”
皇帝一怔,看向清河,“你一夜沒睡守著朕?”
清河道:“兒臣不困,剛好,昨夜把書給看完了。”說完,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這倒不是故意的,確實有些困了,昨晚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如今天亮才算放心下來。
皇帝的眸多了幾分憐惜和疼,“傻孩子,父皇睡著了就不需要你陪著,下次不要了,瞧你,熬得眼圈都黑了。”
清河吐吐舌頭,“兒臣年輕,熬得起。”
皇帝被的頑皮逗笑了,“這丫頭,真拿你沒辦法。”
但是,他心里確實是有些,這兒是他一直忽視的,但是卻如此牽念這個父親,這份孝心,便讓人。
皇帝走后,清河收拾了被褥,重新拿出新的躺在榻上,彩菱進來伺候,清河打發出去,“我先睡一下,你也去睡一下吧,我知道你昨夜在外守了一夜了。”
“奴婢不累!”彩菱道。
“去吧!”清河蜷在榻上,告知彩菱,“換小綹過來,讓在一個時辰之后喚醒我。”
“是!”彩菱只得道。
清河一直睡到午時,小綹才醒。
“公主,公主!”小綹輕聲喊道,“五皇子來了,說有要事求見公主。”
清河跳了起來,“快請進來。”
小綹指著,“公主不先梳梳頭嗎?”
清河手扶了一下發髻,“來不及了,先請進來,我也有要事跟他說。”
小綹奇怪地看著,這般妝容如何能見人?而且是見南楚的五皇子呢。
但是,既然公主這樣吩咐,也只好照辦。
清河隨手把頭發挽起來,披上外裳,拍了拍臉,剛一轉,便見楚瑾瑜抱著狼進來了。
楚瑾瑜見到,神錯愕,“你才起床?”
“別提了,昨晚一宿沒睡!”清河整了一下衫,“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跟你說。”
揮手讓小綹出去,并且順手把門關上。
“昨晚皇上在我屋里過夜,云妃緒差點失控,真是驚險,怎麼會這樣的?”清河迫不及待地一連串問道。
楚瑾瑜蹙眉,“我也料到了,昨晚忽如其來的驚雷,云妃一定會到影響的。”
“因為打雷?”清河挑眉。
“你說皇上昨晚來了?”楚瑾瑜問道。
“是的,你們一走,他就來了。”
楚瑾瑜俊的面容漫上一抹無奈,“那可真是巧了,皇上這麼晚過來,怕目的不純吧?他應該是為了云妃而來的。”
“是的。”
楚瑾瑜解釋道:“云妃的靈力,嚴格上來說,是來自于他,所以,他出現在這里,面對著云妃,而他的緒有所變化,云妃一定會被染,除非是兩人不在同一個地方,便不容易產生共鳴,加上昨晚驚雷暴雨,這和云妃死的時候是一樣的天氣,激發了心底的怨恨,我說過,一旦鬼魂心存怨恨,就容易變怨念,怨念收到某些因素的刺激,例如想起家人被害,會逐漸增大,昨晚,應該就是這種況。那你最后是如何平息的?”
“皇上緒也失控,沒辦法我只得下了點藥讓他睡著了。”清河道。
楚瑾瑜贊賞地看著,“你做得很好,他睡著了,緒沒有這麼反復,龍氣便會護著他,也會護著云妃,幸好你這樣做,否則昨晚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
清河沒想到誤打誤撞解了困境,舒了一口氣,坐下來,忽然想起剛才小綹說他有要事,便問道:“你這中午宮找我,有什麼要事?”
楚瑾瑜神一整,道:“今日一早,我便讓狼前來接走云妃,也順利找到了蘇大人。”
“哦?”清河端正神,“怎麼樣?蘇大人說了沒有?”
楚瑾瑜苦笑,“找到蘇大人,卻沒辦法見到他,或者,正確來說,知道蘇大人的下落。”
“怎麼說?”清河一怔,“知道他的下落卻見不到他?”
“是的,蘇大人是被人間皇帝定罪死的,所以落了地獄之后,也是戴罪之,如今被打在十五層地獄里,無人可見,除非,為他洗刷冤屈,讓皇帝下旨為他平反,否則他沒有辦法出來。”
清河急了,“我以前聽老人說過,地府有什麼鄉石,可以看清人的一生,蘇大人不是冤枉的嗎?為什麼地府要判他的罪?”
楚瑾瑜搖頭道:“地府有地府的規矩,但凡被人間皇帝以極刑的,地府不會再審判,直接便據人間皇帝定下的罪打各層地獄。”
“這也太省事了吧?”清河不生氣。
“是閻王爺不質疑人間皇帝的判定。”楚瑾瑜不知道如何跟解釋人間皇帝的在地府的權威,“云妃得知父親被打十五層地獄苦,很是失控,如今暫時由狼困住,我們只能是另想辦法了。”
清河塌下雙肩,“本以為可以通過這個渠道問問蘇大人,我們便可節省不功夫。”
“無法懶啊,干活吧!”楚瑾瑜也顯得很無奈,同時,他也很擔憂,因為,云妃因蘇大人的事近乎崩潰,現在暫時是困住了,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