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轉過頭,不去看俞茜兒。
從高凌風口中,得知小眉的死因,雖然小眉始終是難逃一劫,但是,不意味著不憎恨殺害的人。
“茜兒,聽你父親說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俞夫人看著說。
俞茜兒虛應一笑,“母親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
俞夫人點頭,“你父親駐守靖州,但是今年秋以來,靖州雨水短缺,百姓苦不堪言,你代替你父親去一下寺廟,為靖州百姓祈福吧。”
俞茜兒聽聞是祈福,倒也不抗拒,便道:“是,兒回去收拾收拾,即日便出發。”
“嗯,多收拾點。”
“為何呢?”俞茜兒微怔。
“祈福自然是時間越久越顯得虔誠,你先住上一年吧。”俞夫人淡淡地道。
“一年?”俞茜兒驚起來,“母親,去一年嗎?”
俞夫人含笑道:“是嫌嗎?那就去兩年。”
俞茜兒看著,只覺得的笑容后是毒的用心,猛地看向俞德,求救般道:“父親……”
俞德不知道夫人是什麼用心,只覺得有些奇怪,“阿慶,茜兒不曾出過遠門,讓出去住一年,怕不妥吧?”
俞夫人依舊含著淺笑,著俞茜兒,“茜兒是自愿去的,是不是?”
“不……”俞茜兒正反駁,俞夫人卻聲音陡然一變,厲聲道:“你若不去,怎能洗你在懸崖邊上犯下的罪孽?”
俞茜兒神煞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俞夫人,倉皇地看向俞德,“不……”
“怎麼回事?”俞德心里升起不妙的覺,“這是怎麼回事?”
俞夫人淡淡地道:“小眉之前不是失蹤或者離家,是被推下了懸崖,幸好被人經過救下來了。”
“什麼?”俞德大怒,看向俞茜兒,“你殺了小眉?”
俞茜兒雙一,跪在了地上,“父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
俞德難掩傷心憤怒之,冷聲道:“像你母親說的那樣,收拾東西去寺廟祈福或者贖罪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來。”
“父親……”俞茜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兒知道錯了,求父親饒恕兒這一次吧,兒再也不敢了。”
“我大將軍府,怎能容你如此歹毒的人?”俞德一聲令下,“來啊,帶小姐下去,看著收拾東西,再親自送到鎮和安堂,帶發修行。”
“鎮?”俞茜兒大驚,“我不要去鎮,鎮是大梁的國土,他們會殺了我的。”
“靖州也是大梁的國土!”俞夫人淡淡地道。
俞德微怔,看向俞夫人。
俞夫人沖他輕輕點頭,“你心里也一直這樣認為,是不是?”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靖州什麼時候是大梁的國土?”后響起了郁的聲音。
俞夫人對這道聲音實在是太過悉了,不需要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的婆母,那強勢的老夫人,狠心把自己的兒丟出去的老夫人。
俞茜兒見到老夫人來到,如獲救星,連忙求救,“祖母,快救救我。”
老夫人哼了一聲,“救你什麼?做你的尼姑去。”
俞茜兒大驚,“祖母,我不能去鎮,鎮的百姓對我恨之骨,再說,推小眉下懸崖,不也是您的主意嗎?”
俞德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夫人,聲音微,“說的是真的?”
老夫人不屑否認,“沒錯,是真的。”
“為什麼啊?可是您的親孫啊!”俞德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臉白得要。
老夫人上前一步,冷冽地盯著俞夫人,“因為,我們俞家不需要兒,兒都是災禍,只會為我們俞家帶來大難。”
“荒謬!”俞德怒道,“母親,您怎麼能這樣想?即便是兒,也是我們梁家的脈,是我的兒,我與分別十六年,好不容易父團聚,你怎麼能對自己的親孫下手?”
“你姓俞,記住你姓俞!”老夫人忽然發了大怒,狠狠地盯著俞德,“你是北漠人,里沒有大梁的統,你要記住這一點,你不是大梁人,你是北漠人,是北漠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大將軍,沒有皇上就沒有你今日的榮華富貴。”
俞德很是反這種說法,但是他一向不會頂撞母親,所以即便心里不高興,也并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地道:“皇上的恩德,兒子不會忘記。”
只是是不是恩德,則見仁見智了。
皇帝看似把靖州給了他,卻同時把祖母娘家母親娘家所有的人都在京城,看似高厚祿,但是,只要他稍有不聽話,則以貶謫或者追究疏為由懲治他的親人,這種脅迫的手法,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阿德,”老夫人沒打算放過他,依舊嚴厲地道:“休怪母親把丑話說在前頭,如今北漠與大梁關系張,你最好不要與大梁人來往過多,否則被京中的人知道,難免不會被人大做文章。”
“這些事就不勞母親擔心了,母親年事已高,該好好地在府中頤養天年,等小眉回來之后,希母親能看在是您親孫的份上,不要過多地為難,您不重視嫡親孫,但是我在乎我自己的兒。”
俞老夫人冷冷地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兒只會為我們俞家帶來災禍,一旦回來,必定攪得我們俞家天翻地覆,你要養你的兒,最好在外面給準備一所房子,若回到這府邸來,便休怪我對無。”
“母親!”俞德眉目里籠上一層怒氣,“你簡直不可理喻。”
俞老夫人怒道:“不可理喻?你要知道,你的今日,也是用你的妹妹的命換回來的,如果當初我不是把你妹妹丟出去,有你今日的風?”
俞德大駭,“你說什麼?”
俞老夫人冷冷地道:“我說什麼你心里沒數嗎?這些年,我便不信你沒有聽過外間的傳聞,你不也親自來問過我嗎?那時候我沒跟你說實話,只是怕你心里愧疚,但是現在為娘不怕跟你說,沒錯,你妹妹確實是被我丟出去的,一出生,就克死了你的父親,若繼續留府中,連你都要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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