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笑意收斂起來，有些同地看著李書白。

　他從口袋里出支煙遞過去，沒再說什麼。

　李書白沒過煙，此刻卻有點想嘗嘗是什麼味道，手接了過來。

　男人剛幫李書白把煙點上，屋里就傳來一聲喊。

　“鄔，剪刀在哪？”

　男人臉上揚著笑，里卻有些委屈地應道：“在電視柜屜里。”

　“我找不到，你來幫我。”

　男人的笑意更勝，頗為神氣地應了聲。

　他把煙丟到地上踩滅，然后拍拍李書白的肩，“別太難過，都會好的。”

　李書白羨慕的心口發疼，他扯了個勉強的笑，低低應了聲。

　男人回去后，李書白站在商店門口，完了人生第一只煙。

　那滋味并不好，好幾次嗆得他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可子難的時候，心里就沒那麼痛了，多能安些。

　便利店里，于適看程念臉不太好的樣子便問，“怎麼了又？”

　程念看了于適一眼，沒有說話。

　既然他喜歡自己，很多話便不能和他說。

　于適訕訕地笑了下，一把拿回自己的手機，“得，我不問了。”

　回到寢室，程念又接了林菲菲半個多小時的批評。

　卸掉繁重的裝扮洗了個澡，程念躺在舒適的被窩里。

　想跟李書白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糾結半天最終發了一句晚安過去。

　李書白沒有回復。

　想著他應該是睡著了，程念也沒在意，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某果的來電鈴聲在寂靜的寢室里突兀地響了起來。

　鈴聲先吵醒了林菲菲，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閉著眼不耐地喊道：“程念，你電話。”

　程念悠悠睜開眼，才聽到來電聲音。

　一個激靈醒過來，還以為是李書白打的，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個陌生號碼。

　狐疑地接起來放在耳邊，還沒問出聲，電話那邊就傳過來一個輕佻討厭的聲音。

　“醒了嗎？”

　程念徹底清醒了，訝異道：“你怎麼知道我號碼？”

　明明只是隨便說了一串數字。

　祝辰星哼笑一聲，“你自己寫的啊。”

　程念皺著眉頭想了想，猛然記起在醫院填寫單子的時候留了電話。

　有些懊惱地罵道：“你真有病是吧，查我電話干什麼。”

　藥效過去的祝辰星重又恢復之前討厭的模樣，戲謔道：“你留個假號碼騙我還有理了？”

　程念心說以為自己是誰啊，罵了句神經病就要掛電話。

　祝辰星快速道：“你要是敢掛，我就把你的號碼在哈北每一個公共廁所里，旁邊寫著求約一次三百。”

　程念沒有理會，掛掉后順便把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里。

　一大早接到這樣的電話實在是晦氣，閉著眼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才又睡著。

　約莫七八點鐘開始，程念的手機陸續接到許多擾電話，才知道祝辰星沒跟開玩笑。

　掛掉一個張就討價還價的傻嗶，程念從黑名單里調出祝辰星的電話撥了過去。

　一接通就忍不住厲聲罵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祝辰星裝作不懂程念在說什麼的樣子，輕笑道：“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

　程念氣得想打人，怒道：“你裝模作樣，快去給我把號碼掉。”

　祝辰星哈哈大笑起來，“真有人打了啊，我還只是寫在了醫院的洗手間里而已。”

　程念怒不可遏道：“你！你是個狗吧。我好心把你送到醫院，你不知恩就算了，還報復我。我警告你，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把號碼掉，不然我就報警了。”

　祝辰星笑得更夸張了，無所謂道：“你盡管去，但我得告訴你，局長是我二大爺。”

　程念煩躁地尖了一聲，厲聲罵道：“祝辰星！你怎麼不去死呢！”

　祝辰星笑到咳了起來，樂不可支道：“你可真好玩。我不會死的，你趕來給我送早餐，不然我就不知道要把你的號碼寫在哪里了。”

　程念怒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祝辰星輕飄飄地“嗯”了一陣，恬不知恥道：“想跟你睡覺。”

　程念覺像是踩到了甩不掉的狗屎一樣惡心，直后悔昨晚心救了這個賤人，就應該讓他死在那個冰冷的巷子里。

　知道祝辰星臉皮比城墻拐彎還要厚，罵他幾乎沒有任何作用，程念努力忍著憤怒，盡量平靜道：“我有男朋友，別來擾我了。”

　祝辰星笑道：“我不介意啊。”

　程念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跟祝辰星這種賤人，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沉沉嘆了口氣，認命道：“隨便吧，大不了這個號碼我不用了。”

　聽程念這麼說，祝辰星立刻換了種語氣討好道：“別，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把我聯系方式加上，我把住院費轉給你。”

　程念冷聲道：“留著給你看看腦子吧。”

　祝辰星死皮賴臉道：“不要生氣嘛，號碼我會掉的，你給我加上。”

　程念煩躁地掛了電話，沒一會兒，一個標準的渣男頭像出現在了的好友申請列表里。

　覺加和不加都是后患無窮，程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申請。

　兩人為好友后祝辰星直接發來了一筆轉賬，程念收下后就想把他拉黑，對方很快發來一條。

　【拉黑刪除后果自負微笑/】

　程念氣呼呼地刪除了聊天對話框，祝辰星倒也意外地沒再發來任何消息。

　長長舒了口氣，準備關掉手機時又不自覺點開了列表置頂的李書白的頭像。

　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昨晚程念發去的晚安上。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林菲菲早都出去約會了。

　李書白應該也醒了，但是他沒有回自己消息，看來還是在生氣。

　想到昨晚給李書白打電話時他漠然冰冷的態度，程念心里也有些不忿。

　又不是都是一個人的錯，干嘛不依不饒的。

　況且都道歉了，還想怎麼樣。

　念及至此，程念忍住想要聯系李書白的心，關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