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辰星賤兮兮地笑起來，突然小聲道。

　“你要來找我嗎？改天吧，今天我有約。”

　程念氣得想把祝辰星一腳踢死，低低罵了句，然大怒道：“你說不說？”

　祝辰星怪聲怪氣道：“孩子怎麼總是罵人，一點都不可了。”

　“我可你二大爺，不說滾。”

　祝辰星用更小的聲音說道：“別急，給你看個更好玩的。”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沒過兩秒，程念又收到一張圖片，還有祝辰星嬉皮笑臉幸災樂禍的語音。

　“看見沒？他們進賓館了。”

　程念死死盯著手機上的照片，突然好希自己是個瞎子。

　不，瞎子還能聽見。現在一點消息都不想接收，恨不得已經是個死人。

　偏偏祝辰星的消息還在不停發過來。

　“他們開好房間了。”

　“他們要上樓了。”

　【圖片】

　“他們進屋了。”

　程念呆滯地聽完這些話，腦中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聯想起李書白之前的表現，一切都好像有了答案。

　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同一個打工的場所，為什麼不讓自己去撿戒指，為什麼無事生非，抓住一點小小的問題不放。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賭氣讓他還錢嗎？會為那點錢就跟他鬧嗎？

　想到這程念覺得自己真的是蠢了。

　兩個人吵架的起因就是把錢借給方圓的事，所以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吧。

　就像于適當初說的那樣，李書白和方圓待在一起的時間比他們倆還要多。

　除了總在一塊兒兼職之外，他和方圓家庭況差不多，還都是單親，兩個人很容易產生共鳴。

　方圓這個生，說不上多漂亮，但也不至于難看。格有點像唐嫣然，兩個都是喜歡扮可憐的那種。

　對比起的強勢，男生自然更喜歡弱者。

　想到這些，程念覺自己的眼淚就快要沒出息地掉下去。

　隨著眼前的事逐漸模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程念已經完全木了，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下意識接起來放在了耳邊。

　祝辰星慵懶的聲音響起，“怎麼不回話啊，你這樣我覺得很沒有意思。”

　程念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忍著緒咬牙道：“你在哪？”

　祝辰星笑著把位置和房間號給程念說了一遍，“快點來啊，我等下還要去約會呢。”

　程念掛掉電話就朝祝辰星說的地方趕去，連大都忘了拿。

　外面又下起大雪，卻好像渾然不覺得冷一樣。

　等林菲菲反應過來程念的座位上只剩下件服時，已經到了賓館樓下。

　剛一上樓，程念就看到祝辰星吊兒郎當地靠在扶手邊，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見程念穿著單薄的服，臉上幾乎沒什麼的樣子，祝辰星稍稍有些于心不忍，但還是嬉皮笑臉道。

　“呦，來得快嘛。”

　程念看了他一眼，聲道：“他們在哪？”

　祝辰星直起子，將程念帶到樓廊盡頭的房間前，笑瞇瞇地悄聲道：“就是這。”

　看著眼前朱紅的門，程念覺自己呼吸都有些費力。

　當初和林菲菲一起去捉的時候，程念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出軌了的賤男人而已，不要就不要了。

　可真正站在這扇門前，才明白自己所有的理智和果決，不過是建立在旁觀者的立場上。

　等是當局者時，比林菲菲還要慫，還要猶豫不安，甚至恨不得不知道這件事。

　祝辰星饒有興致地靠在墻上，欣賞著程念臉上彩的表變化，揶揄道：“怎麼不敲門？”

　見程念拿眼刀子剮了他一眼，祝辰星笑起來，“你不會懷疑我騙你吧，那你進去看看呀。看里面是不是你男朋友和別的人。”

　程念惱怒地大口著氣，握的拳頭抖著舉了起來。

　就在的手快要落下去時，房間里突然傳出一個的聲音。

　“停一下，疼。”

　程念腦子里嗡的一聲，上像是過了電一樣，整個人愣在原地。

　祝辰星看著眉頭蹙神惶恐不安的程念，不耐地搖了下頭，撇開便要敲門。

　程念見狀一把拉著祝辰星的手，瘋了似的將人帶出賓館，一下子跑到了老遠外的另一條街上。

　祝辰星覺自己的手都要快被程念碎了。

　風雪中，兩人停在家關著門的早餐店前。

　祝辰星扶著墻，上氣不接下氣地抱怨道：“挨打我都沒跑這麼快。”

　程念才驚覺自己還帶著祝辰星。

　用力甩開祝辰星的手，大口著氣，漫天飛舞的雪花似乎也隨著息進了的肺里。

　程念的子驟然冷卻下來，每一口呼吸都覺得疼。

　覺自己吸的好像不是空氣，而是玻璃。

　那種像是要把人剖開的痛苦讓快要直不起腰來，順勢緩緩跪坐了下去。

　的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是哈出的熱氣還是眼底的霧。

　祝辰星在程念快要坐在地上之前一把將人撈起來。

　他拎著程念的脖領子把人提起，半瞇起眼睛看著，嘲諷道。

　“我還當你有多勇呢？說我和寧馨是渣男賤，你是什麼？你男朋友和別的生在房間里茍且，你連門都不敢敲，你賤不賤？”

　祝辰星的話就像是在程念心上扎飛鏢一樣，句句都準地扎在的心窩子里。

　程念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掉了下來，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想起李書白溫地“乖乖”，讓多吃點東西。想起和李書白一起賣花，冰寒雪冷的夜里兩人握的手卻是那麼暖。

　李書白沒錢，給自己的卻永遠是他力所能及最好的東西。他工作很辛苦，但也會時間陪。

　他甚至為了自己跑到哈北來，一個和他的夢想背道而馳，相距十萬八千里的地方。

　這樣的李書白，程念不相信他會做出那種事。

　而且就現在想起的事來看，上輩子李書白分明也是的。

　他會為跑一萬米，跳進冬日冰冷的湖水里，會背著走長長的路。

　不讓生孩子是為了考慮，而且并不想跟離婚。

　但他的確也有和珠寶氣的老人見面，把自己關在家里好久都不回來。

　這中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偏差。

　見程念只知道掉眼淚的樣子，祝辰星心里一陣莫名煩躁。

　他下大罩在程念上，將人半抱著朝一家茶店走去，嫌棄地罵了句。

　“真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