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隔了好一會兒才會過來。

　【我在外面，等會兒回去說】

　覺秦榮應該不會言而無信，程念沒放在心上，關上手機閉著眼休息了一會。

　回到家，蘇慧玉和老程頭還坐在客廳看電視。

　程念邊換鞋邊問：“怎麼還不睡。”

　蘇慧玉笑，“云飛說你們要回來了，我就和你爸多等了一會兒。你這哪來的，難看死了。”

　程念沒回答的事，閃躲道：“以后別等我倆了，早點睡，我們誰知道到幾點。”

　老程頭站起來，討好地了手，“我和你媽在家不也沒事，一天無聊的……”

　程念翻了個白眼，直接道：“不行，不準去擺地攤，不賺錢還累死累活的。我再跟你說一遍，現在是文明城市。跟你們以前不一樣了，擺地攤是要被城管抓起來的。”

　老程頭看了蘇慧玉一眼，又開口道：“那我倆也可以出去找個工作不是嘛。”

　程念走到洗手間拿出洗臉的發箍戴上，嫌棄道：“爸，你就歇著吧，現在看大門都要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了。”

　老程頭抿抿，沖蘇慧玉搖了搖頭。

　蘇慧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決定自己跟程念說，結果也是了一鼻子灰。

　何云飛見老兩口吃癟的模樣，忍不住勸道：“其實叔叔阿姨去工作也好的，不求賺錢，就當給自己找個事做。”

　蘇慧玉立刻附和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念念腦子一筋，總覺得我們出去做事丟人。”

　程念在這件事上不接任何意見，直接道：“閑得無聊跟門口老太太打麻將去，五錢的局隨便你怎麼輸。”

　蘇慧玉見說不程念，唉聲嘆氣地拉著老程頭進了屋子，把沙發讓出來給何云飛睡覺。

　程念洗好臉，從房間的柜子里抱了床被子出來。然后把鬧鐘調到七點半，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等方姐給打電話。

　快十二點的時候，程念的手機終于響了，把頭蒙進被子里接起來。

　電話一接通方姐帶著些許抱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說你早有這覺悟多好，隨便抱個大不比現在強？我這邊低三下四地跟人家說你不賣，你轉眼就被一百萬收買了？”

　程念討好地笑了下，“別生氣，按老規矩給你百分之十。”

　方姐直接罵道：“滾蛋，我要你賣的錢？你是不是想讓我早點死。”

　程念知道方姐就是刀子豆腐心。這些年要不是照顧自己，指不定要到多欺負。

　嘿嘿笑了下，小聲道：“那不是一百萬嗎？怎麼只有二十。”

　方姐哼了聲，“秦二說先給你這麼多，剩下的結束了再給。”

　“結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大，程念張兮兮地捂了被子，降低音量道：“什麼結束？”

　方姐“嗯？”了一聲，“讓你陪李書白一個月啊，等下我把他地址和聯系方式發給你，明天拍攝結束你直接過去。”

　程念頓時像只呆頭鵝一樣愣住了。

　仔細想想秦榮當時的確說了給一百萬讓跟上，也沒說要跟多久。

　覺程念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方姐又問道：“怎麼？秦二沒跟你說嗎？”

　程念遲疑道：“可能是我自己會錯意了吧。”

　方姐哈哈大笑起來，嘲弄道：“你以為什麼？以為一百萬這麼好賺？還是以為自己比王祖賢更？”

　程念也忍不住笑了下，“我可能就是想得吧。”

　方姐呸了聲，叮囑道：“秦榮很看重這個姓李的，你待在他邊注意點。記住，說話。”

　程念微微皺了下眉，疑道：“他到底是楚家什麼人？私生子？”

　方姐猶豫道：“很難說。楚家人都排斥他，只有楚老爺子一個人對他好。包廂里你也聽見秦榮和黃毅說的話了，他們都不敢確定。但楚家的錢都在老爺子手里，要不秦榮也不會這麼殷勤。”

　程念若有所思地應了聲。

　方姐繼續道：“這種事咱們管不著，拿錢辦事就。你明天記得聯系他，早點睡吧。”

　掛掉電話，方姐將李書白的地址和聯系方式發給了程念。

　盯著手機上的兩條消息，程念的角不可抑制地揚了起來。

　一開始還討厭秦榮的，現在看來他簡直是個冤大……不，小天使。

　與此同時的心里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說：“太總會升起來的。”

　程念選擇地忽略了這個聲音，開始想第二天要發給李書白的短信。

　一直想到凌晨三點，才終于想到一句不那麼諂又表明份的話，敲好了放在對話框里。

　第二天鬧鐘響起，程念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編輯好的消息給李書白發了過去，然而直到趕到片場也沒有得到回復。

　程念的待遇比群眾演員好很多，但也要和別人使同一個化妝師和休息室。

　化完妝換好服，劇務突然來給每個人發了個新劇本。

　程念也不用問是怎麼了，很快就在休息室里聽到“作妖二見主走了，給自己瘋狂加戲”的小道消息。

　翻了兩頁劇本，覺自己的戲幾乎被刪了一半。原本就沒幾句臺詞，如今更是得可憐。

　左右是拿一樣的錢，程念倒覺得輕松不。

　等到十點多，二終于姍姍來遲，拍攝得以開始。

　也不知道腦子是有什麼病，非給自己加了場雨中的打斗戲。

　頻頻ng不說，還各種埋怨服化道不行。休息時間過了都沒拍完，害大家著肚子跟一起在雨里淋著。

　導演臉都快皺一坨漿糊了，好不容易有一條能用的趕喊了過。

　大家都松了口氣時，二一臉厭惡地指了下程念，不悅道：“導演擋我鏡頭了，我要求重拍一次。”

　程念心說都快出框了能擋什麼鏡頭，卻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沒有吭聲。

　導演暗暗握了下拳頭，滿臉堆笑道：“好，那我們再來一條。那個小米，往旁邊靠一靠。”

　小米是程念戲中的角名。

　配合地應了聲，去臉上濺到的污水往一邊走去，如此一來算是徹底走出了鏡頭，只有一個模糊的背影。

　程念也懶得計較，只想趕拍完。

　終于結束拍攝，大家都回去換服。

　休息室里，各種抱怨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個梁蓉真傻嗶，不就是家里有點錢嘛，搞得全劇組人都是給打工的一樣。”

　“你的語氣酸溜溜啊，我倒覺得人家認真的。不過也的確事兒嗶，公主病太多。”

　“人家本來就是公主來驗生活的好吧，家里那麼多錢干啥不行，偏要當演員，可不就是有病。”

　……

　程念默默著頭發，沒有參與大家的討論。

　不一會兒小拿了吹風機來給吹頭發，程念終于短暫的隔絕那些聲音，閉著眼休息了一會兒。

　然而吹風機不止阻斷了人聲，也蓋住了手機的提示音。

　直到下午收工程念才看到手機上李書白發來的消息。

　【嗯。】

　【作者有話說】

　桃（嚶嚶嚶）：艱難更新一章，產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