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了個懶腰，回去一個知道了，穿上服去樓下隨便吃了點東西。

　外面明，吃過飯程念走出酒店隨便上了輛計程車，憑借模糊的記憶報了個地址。

　下車后看著眼前毫無印象的建筑程念還以為自己記錯了，正要回到車上就看到小胡子舉著半塊西瓜從門里走了出來。

　多年未見小胡子的頭發更長了，在大火中燒沒一半的胡子重又長了出來，用五彩繩編了辮子的模樣，比之前看起來整潔了許多。

　看到站在自家門前眉目帶笑的程念，小胡子先是愣了下，吐出去一口西瓜子，說了句，“酒吧下午五點才開門，你來早了。”

　說完正準備再咬口西瓜時，他的作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那樣又盯著程念的臉看起來，遲疑道：“小姑娘？”

　人一輩子能遇到幾次火災啊，實在是忘不了。

　程念笑起來，“你這兒改酒吧了啊。”

　小胡子推開門把程念讓進去，熱道：“我早就想改了，正好一場大火把什麼都燒沒了，省我一半工費。你一個人來的？其他人呢？”

　程念沒說那麼多，走到里面的吧臺坐下，“沒，就我一個。”

　小胡子將切好的西瓜端到程念面前，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朋友嘛，聚聚散散很平常。年輕的時候坐在一起喝酒擼串開心得不得了，覺這輩子就這樣了。其實一輩子長著呢，走著走著就都散了。”

　程念有些暗淡地笑了下，拿起塊西瓜咬了口，低下頭喃喃道：“是啊，有些人再也不會見了。”

　見程念低落的樣子，小胡子正準備安兩句，之前接待過程念他們的員工小趙從一邊的門后面走出來。

　他先是喊了聲小胡子的名字，看到程念在之后禮貌地笑了笑，“你來了。”

　程念笑著看向小胡子，“你周正？”

　周正得意地沖拋了個眼，“怎麼？老子長得不周正嗎？”

　程念笑得更大聲了，“你老帥了。對了，最近正是旅游旺季，怎麼五點才開門。”

　小趙走到吧臺里面拿出兩個杯子來，“因為他每天都睡到四點才醒。”

　周正瞪了小趙一眼，將手里的西瓜皮丟過去，埋怨道：“你還好意思說。”

　小趙沒躲，任由的西瓜沾在了他的上。

　真的打中了周正又別扭起來，心虛地罵了聲，“你是不是傻。”

　小趙沒理他，盛了些冰出來做了兩杯檸檬水遞給他倆。

　察覺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程念低低笑了下，盯著酒吧里的布置看起來。

　周正了支煙站到門口，跟程念閑聊，“這次來準備待幾天啊。”

　程念喝了口檸檬水，“五六天吧。”

　周正應了聲，“那別走了，我這兒晚上還熱鬧，留下來玩會兒。”

　程念想著李書白不在一個人回去也是無聊，便點了點頭，開玩笑道：“我也不白吃你西瓜，等會兒上去幫你唱兩首。”

　周正哈哈大笑起來，“行啊，西瓜管飽。”

　五點多小趙整理好店里的東西，打開了門頭的燈。

　陸陸續續有客人走進來，帶著一一臉的在路上的風塵。

　程念拿著周正給的吉他，就會的那些個簡單的和弦唱了幾首歌。

　周正招呼完客人，拿了個非洲鼓上去幫打節拍。

　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打，好幾次把調子帶去了爪哇國，又神奇地找了回來。

　眼看酒吧里的鐘表轉到八點一刻的位置，程念出手機瞧了眼，李書白還沒有聯系。

　周正當程念累了，讓去吧臺歇息會兒。

　小趙給放了杯檸檬水和蛋糕，忙著去招呼其他客人。

　程念倒也不是很，只是不知道李書白在干嘛，怎麼這麼都沒有消息。

　切了塊蛋糕放進里，程念咬著塑料小叉子給李書白發去消息。

　【回來了嗎？】

　盯著手機看了五分鐘李書白都沒有回復，程念又打算發去一條。

　剛拿起手機開始編輯，一個皮黝黑的男人坐到了的邊。

　程念本能地朝他看去一眼，往旁邊靠了靠，在手機上一通敲。

　【我在酒店附近，你回來給我說】

　消息發出去后，旁邊的男人冷不丁地開口道：“你唱得蠻好聽。”

　程念微微頷首，禮貌地快速說了句謝謝，重新看回手機上，又發去一條。

　【提前說】

　男人不顧程念態度的冷漠，朝微微側了下子，講起自己從家鄉一路徒步到大理的事。

　程念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見李書白還沒回消息，便打算直接回去。

　正準備起去和周正說一下，男人見要走，竟然直接一把握住了的手腕，“留個聯系方式吧。”

　程念嚇了一跳，皺起眉頭匪夷所思地看向這個人。

　正要大力把自己的手回來，看到另一只白皙的手握上了男人的腕子。

　也不知道這人用了多大的力，男人一下子松開了程念，吃痛地了一聲。

　程念順著那人的手向上看去，李書白異常冷漠的臉出現在的視線里。

　訝異地瞪大了眼，又驚又喜道：“你怎麼來了？”

　李書白用極度厭惡的目看了那男人一眼，男人立刻像是挨了踢的流浪狗一樣哼嚀著離開了。

　他這才轉過頭，神淡漠地看著程念，輕聲道：“來找你。”

　程念徹底從高腳凳上下來，站到李書白面前，“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李書白拉起程念的手，低聲道：“你還能去哪？”

　程念正想問李書白為什麼不回消息，周正從臺子上下來，看著他們倆揶揄道：“不是說一個人嗎？”

　李書白看了程念一眼，回應道：“跟你說一個人？”

　程念忙給周正比了個不要說手勢。

　然而周正的頭點得比火箭升空還要快，沒等程念的手搖完他就大咧咧地應了聲，爽朗笑道：“怎麼了？你倆鬧別扭了？”

　程念抿起，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然后轉頭看著李書白，想聽他怎麼說。

　李書白輕扯角笑了下，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沒有。”

　程念眨了眨眼，也不知道他這個回答是什麼意思。

　周正大手一揮，“哎，別不好意思。鬧別扭很正常，我就說剛剛怎麼都唱那些苦歌，原來是因為你。”

　程念心口一哽，真想找個地鉆進去。

　天地良心，唱那些歌完全是因為只會彈那幾首啊。

　李書白意味深長地看了程念一眼，輕聲道：“是嗎？”

　程念正要解釋，周正從吧臺里出一張旅游宣傳冊塞進李書白手里。

　“多大點事嘛，喏，這個地方，特別適合，帶去轉轉。離大理不遠，往南邊走開車兩個小時就到了，路上的山景也特別。”

　說完周正小聲湊到李書白耳邊補充了一句，“那里還有全景房哦，在山林里。”

　見周正和李書白咬耳朵，程念就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李書白聽完后眨了眨眼，神如常地看向程念。

　“你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