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白輕輕笑了下，寵溺地看著程念。

　程念的目從手機上緩緩移到李書白的臉上，看到他的表后恍然大悟地微微張開，語無倫次道：“你，你，這什麼意思？”

　李書白角微揚，“意思是你的債主，就是我。”

　程念眨了眨眼，訝異道：“也就是說，我這麼多年辛苦工作，賺到的錢都是還給你了？”

　李書白點了點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書白坦然道：“從開始的時候。”

　程念深吸了一口氣，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遲疑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家破產的事？”

　李書白輕輕咳了聲，不自然地含糊其辭道：“也不算，只是后來收購了一些公司，債權轉換，后來才知道是你。”

　程念聽不懂這些，“哦”了一聲，問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我現在還用還錢嗎？”

　李書白有些曖昧地笑起來，小聲在程念耳邊說道：“看我心吧，你要是實在沒錢也可以償。”

　程念臉微紅，有些生氣地看著李書白，哼道：“你把我當什麼？”

　李書白認真地看著程念，手從口袋里掏出兩枚戒指，“當我老婆。”

　程念看了李書白手心的東西一眼，心口一滯，剛干沒多久的眼淚又開始往外涌，“你……你找了多久?”

　躺在李書白手掌心里的，是兩枚一模一樣的莫比烏斯環戒指。

　李書白笑起來，輕描淡寫道：“也沒有找很久。”

　事實上那天程念離開后，他舉著手機在仄的樹里尋了快兩個小時，才發現戒指滾到了水泥與道之間的細里，剛剛好卡住。

　他扣了半天，指甲都摳破了，才把戒指拿出來。

　程念還想說什麼，李書白拿起其中小一些的那枚戒指，拉過程念的手，認真地看著的眼睛，聲道。

　“乖乖，你愿意嫁給我嗎？”

　程念腦子里瞬間嗡的一下，茫然無措地瞪大了眼，心像是塊兒掉的秒表那樣，陡然忘記蹦字了。

　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重復“你被求婚了”，就好像聽不懂似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說起來程念對求婚這件事沒有幻想。

　上輩子他們之間甚至沒有這個環節，只是有天程念突然對李書白說他們該結婚了，李書白說了聲好，然后就去張羅婚禮的事。

　不在乎這些，只要能和李書白在一起，甚至覺得婚禮都是多余的。

　程念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境況下被求婚。

　在李書白一無所有，自己剛剛丟掉工作，生活面對巨大改變，不知道未來在哪，隨便坐在一輛出租車輛里的時候。

　了好久的人，邀請一起度過后半生的時。

　這個畫面程念做夢也想不出來，畢竟哪個正常人會做一個在出租車里被求婚的夢。

　看程念訝異得說不出話，李書白掉的眼淚，輕笑著又問了一遍。

　“愿意嗎？”

　程念回過神來，瞪著大眼睛看向李書白，眼淚一顆顆掉著，角卻止不住地溢出笑容來。

　“我愿意，一百個愿意。”

　天知道多想當李太太。

　李書白出笑容，將戒指套在程念的手指頭上，學著當年的樣子輕聲道：“這下你跑不掉了。”

　程念看著手上的指環又哭又笑的，配合道：“我不會跑，我一直在這兒。”

　說著幫李書白也把戒指戴上，然后深深吻住了他。

　前面的司機大哥已經五六十了，看到這一幕仿佛又回到年輕的時候。

　聽見程念說愿意，他的臉上出欣和祝福的微笑，通過電臺點了首《最浪漫的事》送給他倆。

　程念既激又興，放開李書白后還一直盯著戒指看，稍稍有那麼一點不真實的覺。

　這世界上有無數種失而復得，此刻，程念不知道還有那一種會讓更加開心。

　李書白溫地注視著程念，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突然，程念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直起子朝李書白問道：“所以我被古萬明選中，到底是因為什麼？”

　李書白微微一愣，“怎麼還在想這個？”

　程念固執道：“你告訴我。”

　李書白看著程念的眼睛，“是你憑實力爭取到的，我什麼都沒有做。”

　程念嘟了下，猶豫道：“真的嗎？”

　李書白笑，“當然是真的。如果我真要安排，為什麼不讓你直接演主角？”

　覺李書白說得也有道理，程念安心地舒了口氣，輕聲笑道：“看來我的確是有點優秀的。”

　李書白將頭抵在程念額頭上，沉聲道：“你一直是。”

　程念笑了笑，整個人鉆進李書白懷里，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的人，能被李書白這樣著，從心深覺到幸運，甚至有種何德何能的覺。

　被是幸運，失而復得更是幸運。

　盡管現在的對未來的生活一無所知，但并不覺得害怕。

　因為心里有，便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

　下車付錢的時候，程念出手機，發現蘇慧玉和寶給自己發了好多條消息。

　付了錢，邊往回走邊想著應該如何回復們。

　寶還好。

　蘇慧玉那邊程念還沒想到該怎麼跟說，電梯里還在對著手機發愁。

　李書白看程念的小臉皺著，笑道：“你和阿姨說實話不就行了。”

　程念看了李書白一眼，心說結婚是小，也許在蘇慧玉心里李書白已經是半個親親兒了。

　但要如何告訴他們自己沒了工作，李書白也失去萬貫家財呢。

　他們會怎麼想，以為他倆要私奔嗎？

　一想到還要讓父母為自己擔心，程念就覺得過意不去。

　念及至此，程念看向李書白，“李英阿姨呢？”

　李書白輕聲道：“這些年一直照顧在楚行知，楚行知待好的。”

　程念應了聲，安下心來。

　很快電梯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站在房子門口，邊還放著一個行李箱。

　看到李書白和程念，男人把行李箱朝他們推了推。

　“你們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