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見狀,忍不住笑:“這才下午呢,說好了晚上再讓看。”
老太太搖了搖頭,站起,隨意搭在肩上的真披肩落到了手肘:“這個點出發,到那,不就是晚上了嘛。正好能看到華燈初上的景。”
老爺子磨不過夫人,笑著點頭,讓人安排車子。
“也好,看完禮,正好直接去江南公館,到時候……蕓琦,我給你介紹幾個人。”
冷蕓琦看了看笑瞇瞇的老太太,又看了看自己捂著輕笑的母親。
不是。
老爺子……
您這說話的語氣,像是要晚上帶著我去相親一樣。
我才22啊!
冷蕓琦還沒張口,老太太就高興地讓傭人拿出一套旗袍。
“我找你媽要的尺寸,讓老師傅特意幫你定做的旗袍。試試看。我可好久沒看咱們孫穿旗袍了。”滬上名媛,向來以旗袍為榮。
老太太的家境也富貴。這麼多年了,穿著旗袍,越發顯得氣質端莊溫和。
難得看到外孫,就想要好好打扮打扮。
這種覺,跟小孩不就要給自己的芭比娃娃買新服沒多大差別。
冷蕓琦倒是沒拒絕,拿了服,回房去試。
金銀線走邊,明明是絨質地,不知道是經過怎樣的裁剪,竟然極為熨帖。上后,腰肢纖細,頸項拔,從側面看,姿裊娜,仿佛是天邊的一彎月,寫意至極。
旗袍這東西,最考究的,不僅僅是材,還有氣質。
但凡氣質混雜了些,穿著再好的料子,都會顯得有些風塵氣。
然而,當冷蕓琦穿著一襲琉璃藍旗袍出來的時候,整個客廳,都靜了一瞬。
老太太激地攥手帕,眼睛都笑了兩彎月兒泉:“我就說,蕓琦穿這個一定好看。大十八變,咱們家囡囡漂亮得讓人都舍不得眨眼。”
冷蕓琦以前沒怎麼穿過旗袍。
上學時,是怎麼方便怎麼穿。后來進了蕭氏公司,白天多數都是職業裝。唯有出席宴會的時候,會穿著禮服。
旗袍講究筋骨,剛上,會覺得形不自覺地起來,然而等從樓上走來的時候,漸漸適應了這種覺,反倒是覺得輕松。
“今天晚上,肯定晃花那群人的眼。”老太太笑瞇瞇地拍了拍的手心,老爺子聽了點點頭,倒是一臉贊同的模樣。
冷蕓琦:……所以,今天晚上,到底是哪群人?
相親也不該是按群來的吧?
總不至于,一群年輕男子排排坐,去直接“選秀”吧?
冷蕓琦腦子里想到這個場景,好笑地勾了勾。
“老爺,太太,車子備好了。”管家在門口,笑著看著他們四個人,輕聲提醒。
“走走走,看看外婆給你準備的禮。”老太太拉著蕓琦的手,率先上了車。
車子是加長款,坐下四個人綽綽有余。
一路上,閑聊說笑,倒也沒覺得時間過得特別久。
當車子抵達上海舉世著名的外灘的時候,冷蕓琦還在想,禮怎麼會放在這里?
直到……
老太太拉著的手,按下電梯,直達頂層。
“叮”的一聲!
電梯打開的一剎那,滿眼的民國海派風撲面而來。
濃郁風的水晶吊燈、綺麗悠揚的留聲音樂、琺瑯質地的玻璃桌臺……
放眼去,像是一下子穿過時空,越過漫漫時,瞬間來到了最富麗堂皇的上海舊時。
那時候,霓裳羽、歌舞升平。
十里洋場的名號,名聞遐邇,譽世界。
便是最考究的電影,也無法復制其靈魂一二。
沒想到,如今,竟然親眼見識了。
冷蕓琦眨了眨眼,剛想說話,卻見 一個著中山長袍的管家朝彎了彎腰,下一秒,他轉推開落地窗。
窗外,恰對著本市最傳奇彩的萬國建筑群。
適逢這一刻,天邊的晚霞漸漸退去,燈火瞬間閃耀,最彩紛呈的華燈豁然亮起!
哥特式的尖頂、古希臘式的穹窿、克式的廊柱、西班牙式的臺,傳奇的外灘各建筑,這一秒,在的腳下,盡收眼底。
冷蕓琦覺得不可思議,但,擺在眼前的一切,卻已經很明顯。
老太太這時,開心地將一把鑰匙放到的手中:“特意找專人按你喜好設計的。送你的禮,可喜歡?”
著手心那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考究鑰匙,冷蕓琦心里估算了一下。
這地段、這視角、這裝修……
說,兩個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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