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縣家中與父母吃了飯，雖然平日里也時常是三人飯，可是今天侯小英在學習班裡關著，三人就總是覺得冷冷清清，有一句無一句聊天，心不正焉。

侯永貴保持著軍人吃飯的速度，最先吃完，擱下筷子以後，就看著紅燒出神，明顯心中有話要說。

等到侯衛東也吃完，他開始語重心長地道：「小三啊，二姐的事你要放在心上，老大是警察，只有哪點死工資，想幫忙也幫不上，你雖然不務正業，但是手頭總算是活泛些。」

著父親充滿著希的眼神，侯衛東重重點了點頭，道：「爸、媽，你們就放心吧，我和二姐談好了，他們一共貸了一百二十萬，我想辦法先把姐夫何勇撈出來，把他們廠子守住，二姐哪裡有盧哥照看，想來沒有問題的。」

侯永貴只知道侯小英貸了幾十萬，沒有料到是一百二十萬，這個大數字就如一塊巨石在他的口。

「爸，你也別擔心，二姐的企業效益還是不錯的，只要廠子生產正常，明年準能把貸款還上。」

侯永貴儘管調了兩次工資，可是一個月也就六百多塊錢，一年就是七千多塊錢，加上獎金，一年總共領到的錢也就一萬塊多一點，一百二十萬，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存上一百二十年。

「你們兩姐弟，心也太大了，老讓我們提心弔膽，我覺得還是你們大哥好，辦事穩重，這才能駛得萬年船。」侯永貴看了看老伴劉永芬頭上的幾縷白髮，教訓了侯衛東幾句，心裡卻道：「看來我也老了，上形勢了，天下是這些年輕人的。」

吃過飯，侯衛東道：「我要回沙州。給二姐籌錢，免得你們罵我。

劉芬捨不得侯衛東走，道：「小三，你難得回來，就在家裡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吧。」侯永貴揮揮手。道：「你這個人怎麼婆婆媽媽，讓小三去辦正事。」劉芬反駁道：「我本來就是老太婆，當然要婆婆媽媽。」

侯衛東好幾次都是匆匆而回，匆匆而去，也覺得不太好意思，道：「我今晚就在家裡住，明天一早到沙州去辦事。」

聽了這話，劉芬喜滋滋地道：「我去買條草魚。煮紅燒魚。」又安排道：「老頭子，把滷水拿出來，把冰箱里的排骨拿出來鹵起。」

侯永貴秉承著細水長流的一貫作風。道：「鹵了排骨就不用買魚，派出所還有事，我先出去一回。」劉芬撇了侯永貴一眼，道：「老頭子怎麼越老越小氣了，你回不回來吃飯？」侯永貴穿上警服，將風紀扣弄得整齊，道：「家裡有好吃的，我當然要回來。」

劉芬和侯永貴一齊出門，一個買魚。一個到派出所辦事，侯衛東把舊短翻了出來，沖了澡，就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家中溫馨的氣氛，又讓他重新會到當幺兒的不可名言的妙，劉芬常說為從劉芬地角度來說，不管侯衛東變什麼人的人，當得再大，錢賺得再多，也仍然是劉芬的小兒子。

「喂，老婆，我在吳海家裡，專門過來看二姐，因為貸款被收進了學習班。」小佳驚訝地道：「二姐欠了貸了多錢？」

「其實對於廠來說，實在是一筆小數。他們貸款一百二十萬來買了新設備，剛剛調試功，馬上就可以正常生產了，就遇上了這種倒霉事，如果按照正常的還款日期，二姐完全有能力還款。」

小佳原本勸侯衛東幫著二姐把錢還了，聽到一百二十萬的數目，嚇了一跳，把幫著還錢的話就咬斷在口中，道：「老公，你到底有多錢，似乎你從來沒有給我說清楚。」

侯衛東心裡地想法複雜且奇怪，上青林石場從出生到發展都是他一人打造，他擁有絕對的發言權，也習慣了一個人決定著上青林的分合之事，小佳是其親的人，但是他並沒有將小佳當事業上的夥伴，所以只管拿錢回去，生意上的事基本上沒有與商量，與工集團的合作，由於有李晶這個原本不是問題的問題，他更是沒有向小佳提起。

「呵，我也不太清楚，我算一算，從資產地角度來說，新月樓住房一套、沙州學院住房一套，皮卡車一輛，上青林狗背彎石場一個，英剛石場一半的產權，還有興平採石場一半產權。」

「另一半產權是誰的，你怎麼沒有說過？」

「我沒有說過嘛，上一次我記得給你說過，我與沙道司地李總各佔一半產權，我負責

里的，李總負責搞定沙道司，特別是財務這一塊。」

小佳聽說是與李晶的合作，立刻就不高興了，道：「你肯定沒有跟我說，瞞著我是什麼意思。」

「天地良心，興平村石場我給你至說了五遍，你怎麼就記不住，肯定是我回來，你是想著作，本沒有聽我說什麼？」

「呸，你才一天都想這事，我跟你說，你跟李晶來往，這人給我的第一覺很不好，人的直覺是最準的。」

「你們這些人，即想讓男人在外面能幹，又要用繩索把男人捆住，這不公平的。」

侯衛東又說了好些玩笑話，才把小佳的緒扭了過來。

又問道：「三年多時間，老公就賺了這麼多東西，蠻歷害的，你給我地存摺上有三十七萬現金，那你手中還有多現金，老實待。」

「十來萬吧。」

「那我們的資產和現金加在一起就有二百來萬，而且還在良循環，我挑選老公的眼還是不錯的。」

小佳自我表揚了一句，開玩笑道：「趙姐給我說，男人都是花心大籮卜，對男人就要實行三政策，錢要收，時間要佔，還有那個要，我現在一樣都不行，你可要自覺。」

侯衛東哈地笑了一聲：「別不好意思，我幫你說，錢要收，時間佔，子要，你別聽那些老人的話，真是要實行三政策，我們男人就為了行走了。」

侯衛東有意無意地將與李晶最大的合作項目瞞了下來，一方面，若是小佳知道了自己與李晶還有更大的合作項目，肯定會為了此事沒完沒了，另一方面，男人的事業是獨立地，他也不願意小佳手過多。

「小佳，你去跟你們辦公室哪位大姐說說，看能不能通過關係從工商局貸點款，解一解二姐的燃煤之急。」

「我們家也有四十來萬現金，不夠嗎」

「上青林生產也需要流資金，如果全部用家裡的現金去還帳，狗背彎急需用錢的時候，就只有乾瞪眼，現在能用貸款最好是用貸款，如果實在辦不了，我還是要去找李總，看沙道司能否將到期的碎石款付給我。」

小佳想了想，才道：「沙州市這一段時間也鬧得兇，建委也有好幾個幹部進了學習班，商業銀行的貸款全部停了，恐怕不太好辦，我要去問一問才清楚。」

等了一會，小佳就將電話回了過來。

「老公，整頓基金會以後，銀行銀，貸款業務基本上停止了，我們同事的人只是業務員，他沒有辦法，只有另外想辦法了。」小佳遲疑了一下，道：「我們把錢全部進去，也解決不了問題，老公，你看應該怎麼辦？」

侯衛東道：「我們的錢盡量不要，還是以商業貸款為主，干企業還是要遵守市場規則，我去另外想辦法。」

掛斷電話，侯衛東又給李晶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李晶電話中傳來一陣音樂聲，「稍等一會，我出來說話。」電話中的音樂聲越來越小，李晶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衛東，今天怎麼主跟我打電話，真是太從西邊出來了。」

「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你在哪裡？」

李晶哼了一聲：「衛東，我還以為端午節來了，你會主來問候我。」侯衛東笑道：「為了基金會地事，我忙得焦頭爛額，以後跟我陪罪。」

「我在嶺西與朋友一起喝茶，還不是為了工集團的事，我作為薰事長，要為東負責。」李晶又開了幾句玩笑，這才道：「你哪得開一次口，有什麼難事？」

「這事說大亦大，說小亦小。」

侯衛東將二姐侯小英的事講了一遍，道：「不知沙道司的貨款能不能支付給我，或者打銀行貸個五、六十萬，你的路子多，幫我想想辦法。」

「這事在平時倒好辦，只是這是特殊時候，沙道司財務被得很死，很難把錢出來，銀行方面也有要求，臨時停止了貸款指標。」

聽到侯衛東的失的嘆息聲，李晶又笑道：「衛東的事就是我的事，雖然有難度，但是費點心思還是能辦，我去找一找老總，就說再不給貨款，上青林石場就要聯合停止供應了，悄悄給你這個帶頭大哥發一點貨款。」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今天晚上我請了幾個朋友，你過來幫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