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聽說小佳和侯衛東要過來吃飯，立刻神振，早場去買菜，從菜市場回來以後，抱了一大堆資料、產品在客廳里，忙忙碌碌地開始作起了準備。

侯衛國在一旁冷笑道:「這一次侯衛東和張小佳是自投羅網。」

江楚反駁道：「你真是個頑固，清蓮產品是最先進的高科技產品，完全採用歐洲標準，有九十年歷史了，是貴族的特用品，我把產品介紹給老三和小佳，就是要讓他們過上有品質的生活，不再化學品污染。」

最近一段時間，侯衛國被江楚振振有詞的大道理折磨得夠嗆，怒氣衝天地道：「我說不過你，老三也是難得來一次，你就讓我們兩兄弟安安靜靜地呆一會，別來煩我們，算是求你了。」

江楚眨著眼睛，沒有生氣，也沒有答應。

侯衛東和小佳到了屋，江楚親熱地挽著小佳的胳膊，說著家長話。侯衛東順口問了一句：「大嫂，你的票如何？」

江楚道：「被套在山尖上，也不知什麼時候解套，別提了，現在我不做票了，等著它自由發展，我現在做清蓮產品。」用盤子端了水果上來，對小佳道：「我們平時吃水果都要削皮，這是最不科學的行為，果皮的營養最富，裏面含有多種唯生素，削掉了是最大的浪費。」

小佳對園林比較悉，道：「果皮上面農藥殘留比較多，如果不削皮，農藥就會進里。」

如何解答這些問題，全部在清蓮產品的培訓書中，江楚早就背得爛，立刻道：「清蓮產品是高科技產品，能迅速分解各種農藥，用了清蓮產品就不用削水果皮。直接清洗以後就可以食用。」

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大口，道：「這樣吃最有營養。」

清蓮產品是流行於沙州的傳銷產品，已經有好幾人向小佳推銷過這種產品，小佳對這個產品無惡亦無好，只是清蓮產品價錢高得離譜。幾百毫升的東西，賣價就在四百多元，雖然有錢，也捨不得買這清蓮產品。

江楚迷上傳銷，一個星期七天，有二天去聽課，二天聚會，還是三天就是去上門推銷產品。這讓侯衛國深惡痛絕，可是他無論好說歹說，江楚都不聽他的。每次吵架，江楚口中的理論一套又一套，本聽不進去不同意見，弄得侯衛國很是鬱悶。

此時，侯衛國見江楚又開始宣傳的清蓮產品，便道：「老三，我們來下盤圍棋。」

侯衛國與侯衛東就在客廳角落擺開了棋盤，侯衛國瞅了瞅正在眉飛舞的江楚，道：「你大嫂最喜歡趕時髦。前一段時間迷上了炒，這一段時間又迷上了傳銷，為了這事，我和吵過不知多架。」

侯衛東道：「大嫂想賣清蓮產品，就讓去賣，這又有何妨？」

侯衛國嘆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做傳銷的害人之，迷進去以後。現在就一門心思想著辭職，說是做清蓮產品一、兩年就可以賺幾十萬，我看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可恨地是本不聽勸，你勸一句，就可以跟你做一個小時的思想工作，恨不得所有的親戚朋友都為的顧客。」

「早就想找二妹和小佳，被我狠狠說了一頓，才沒有去，今天你們算是自投羅網了。」

「大哥。你們是不是缺錢用？我可沒有催你們還錢，那些錢都是我送給你們的。」

侯衛國道：「房子買了，我們兩人工資又漲了，經濟上也不困難。」

在廚房，江楚拉著小佳，用玻璃接了幾杯水，又開始做產品實驗，小佳礙著大嫂的面子，耐心地看著做實驗。

聊了幾句江楚地事，侯衛東就轉換了話題，道：「今年益楊不平靜，出了好些大事，公安局長游宏被雙了，聽說沙州檢察院已經正式立案了，另外為了查益楊土產公司，檢察院先被人縱火，把檔案室燒了，後來土產公司副廠長楊衛革又在檢察院被人毒殺了。」

侯衛國道：「我聽說過這些事。」

「大哥，你從案偵角度，如何來看待這事？」

「益楊檢察院的縱火案和投毒案，我覺得重點還是在益楊土產公司，土產公司的人串通檢察院幹警做案的可能最大，這些都是常識思維，益楊公安局諸人都應該想得到，關鍵是尋找證據的問題。」

侯衛國聯想到手裏經辦過幾件案子，道：「這幾年，沙州經

了，各地的流氓團伙發展也很快，他們一般都從事黃量的開始手建築和礦產行業，如果現在不下大力氣整治，讓他們形氣候就難辦了，你們益楊況也複雜，上一次我過來追查槍支，也是無功而返，你既然是縣委書記的書，應該為益楊地社會治安盡些力量。」

侯衛國的一番話，讓侯衛東心中一，暗道：「有多大的權利就有多大地責任，我現在雖然沒有法定權利，但是作為縣委書記書，近水樓臺先得月，應該把社會治安方面存在的嚴嶺問題向祝焱反映。」

侯衛東問道：「大哥，你到益楊追查過槍案，客觀地說，益楊的流氓團伙是不是很嚴重，

「由於益楊經濟發展得快一些，礦產也富，相較其他三個縣，流氓團伙相對也多，也最猖獗，我記得上青林的秦大江就是被槍殺的，另外城區還發生了好幾起殺人案，我覺得益楊已經到了必須整治的地步了，以前游宏當公安局長，長期報喜不報憂，很多問題都與他有關。」

侯家兩兄弟一邊下棋一邊聊天，說的是社會治安方面的問題，江楚則拉著小佳，一直就講清蓮產品。

吃了中午飯，侯衛東和小佳告辭之時，小佳手裏提著一個大袋子，裏面全部是清蓮產品，除了洗滌濟，還包括化妝品以及其他家居產品。

「這些東西多錢？」

「二千多元。」

侯衛東撇了撇，「這麼貴，你買來做什麼？」小佳道：「這是大嫂推銷的東西，再貴也要買，我們不缺這點錢。」

「大嫂也調到了沙州城郊，進城也就只有十來分鐘地車程，工作幾年自然可以想辦法調進城，只是前一段時間迷票，現在又迷上傳銷，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小佳接傳銷人員多一些，道：「做銷售其實很辛苦，大哥家裏條件也不錯，完全沒有必要做這一行。」

回到家，小佳把清蓮產品放在客廳一角，沒有打開包裝。

離開了大哥侯衛國家中，侯衛東就開始琢磨起益楊社會治安問題，作為碎石協會的一員，他對於流氓團伙的猖獗有著切骨之痛，而好友秦大江被殺一案，至今沒有任何進展。

「如何能讓祝焱下定決心打擊流氓團伙？」

星期六和星期天，這個問題始終盤旋在侯衛東腦海中。

星期天下午六點過五分，老柳開著車準時來到了新月樓門前。上了車，侯衛東對祝焱道：「祝書記，是否休息一會再走？」

祝焱臉不佳，道：「直接回益楊。」

侯衛東察言觀，暗道：「祝書記臉不對，遇到什麼煩心事？」

祝焱不開口，侯衛東也不便問，車氣氛異常沉悶，幸好沙州到益楊是新修的道路，路況好，車速亦相應要快一些，一個小時不到，就到了益楊縣委大院。

上了樓，祝焱吩咐了一句，「讓商化和李度到辦公室來。」

侯衛東趕回到了辦公室，取出機電話本，首先撥通了商化的手機。

「商局，我是縣委辦侯衛東，祝書記請你馬上到他辦公室來一趟，什麼事我不清楚，另外還通知了檢察院李檢。」

由於檢察院縱火案和投毒案都沒有取得突破進展，商化對於面見祝焱很是張，不過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他上車，急急忙忙朝縣委趕去，他地車剛停穩，檢察院李度的車也來到了院中。

商化和李度基本上是同時下車，李度道：「商局，案件有進展嗎？」

「案偵方向很明確，就是一時找不到證據，刑警大隊已經是全力以赴了。」

李度道：「祝書記的力同樣很大，聽說省委、市委都出現了不控告信，有幾封信標題很嚇人，縣委書記害死無辜企業家，我有一位戰友在省信訪局，今天給我打了電話，專門問了此事。」

兩人上樓之時，侯衛東已經在樓梯口等著，他輕聲道：「祝書記剛從省城回來，看來心不太好。」

李、商兩人對視一眼，沉默地跟著侯衛東進了祝焱辦公室。祝焱也不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檢察院的案件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