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笑著出手去雙手和龍燁方相握,歉然道:「霍格為了安全考慮方才瞞份,還殿下不要見怪才好。」
周王正想客氣兩句,胡小天一旁道:「王子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我家殿下的安全難道就不重要嗎?可嘆我家周王千歲不遠千里,翻山涉水前來西川相迎,誠心一片,卻換不到以誠相待,想想真是讓人心冷啊!」他仍然坐在馬上,表充滿不屑。
挲利道:「胡大人此言差矣,王子瞞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等本以為大康乃泱泱大國,國泰民安,這一路之上理應平安無事,可進大康國境方才知道,途中盜賊橫行,兇險遍地,危機重重,我等不得不採取這樣的措施來保證王子途中安全。」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辭。
胡小天反正當了惡人,索將惡人扮到底,他冷笑道:「人和人相最重要的就是以誠相待,國與國之間更是如此,即便你們有難言之,一樣可以將此時通報給我家殿下,難道你們還擔心周王千歲會泄不?」
挲利被胡小天一番話問得啞口無言,心說這廝牙尖利實在是太厲害。
霍格向胡小天抱拳道:「這位小兄弟說得極是,霍格做事不周,這廂向小兄弟道歉了。」他居然抱拳向胡小天欠行禮。
胡小天看到霍格如此作,心中不由得暗嘆,這位沙迦國王子還真是不同尋常,雖然表面獷,可是頗有心計,深諳大丈夫能能屈的道理,和周王相比頓時高下立判。胡小天剛才之所以擺出咄咄人的架勢。無非是想他站出來承認份,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必繼續苦苦相。胡小天翻下馬。向霍格還了一禮道:「王子勿怪,我耿直素來是有一說一。並非特地針對王子。」
霍格哈哈大笑,上前握住胡小天的手腕道:「胡大人,這一路上多虧了你的關照,我這心底對胡大人激得很呢。」
胡小天明知道這廝說得都是虛假意的鬼話,不過聽起來還真是舒坦,再看周王咧著站在一旁的樣子,突然意識到周王跟這位沙迦王子真不在一個層面上,連句冠冕堂皇的話都不會說。關鍵時刻高下立判。
霍格環視周圍眾人道:「既然事都已經說開,大家還是將武收起來,說起來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千萬不可傷了和氣。」
周王連忙點頭稱是。
胡小天暗嘆,周王和霍格站在一起無論高還是氣場全方位被對方下,整個人顯得黯然無,哪還能顯示出怏怏大國風範。
霍格道:「諸位兄弟,已經是中午了,咱們就地生活灶飯,我來做東。請大家喝酒吃!」冠冕堂皇的話都被他說完了,周王只是點頭說好,完全淪為了一個小跟班。
霍格轉向挲利道:「將咱們帶來的羊全都就地宰殺。讓廚師拿出全部的本事做一頓盛的午餐宴請大康的兄弟們,將我們最好的酒全都拿出來。」
周王在這場衝突中佔了上風,又看到對方如此慷慨豪爽,肚子裏的那點兒怨氣就消了大半。
胡小天心中卻猜到對方之所以如此慷慨的原因,之前怎麼沒想起將他們的羊酒拿出來共?肯定是見到現在山路崎嶇難行,再加上馬車全都被他們丟棄,羊和酒已經了累贅,還不如就地解決送個人給他們。
周王傳令在前方平坦之休息,沙迦使團那邊生火灶飯。霍格讓人將所有羊全都宰殺掉。分出一半給大康方面,還親自邀請周王和胡小天來到他營地之中把酒言歡。
周王喝不慣青稞酒。幾杯酒下肚就覺得頭重腳輕,胡小天見狀趕讓人扶他回去休息了。他本想隨同一起告辭。怎奈霍格執意挽留,胡小天盛難卻繼續坐了下來。
霍格仍然是那武士的裝扮,不過他氣宇軒昂坐在一群武士之中仍然顯得鶴立群。端起面前酒碗道:「胡大人,今日之事全都怪我失禮,這杯酒我先干為敬。」
胡小天道:「王子殿下太客氣了,我可當不起,這杯酒還是同干共飲。」他端起酒碗不甘人後,和霍格同幹了這杯酒。
霍格喝完了這杯酒,抹乾角的酒漬,笑瞇瞇道:「胡大人,我能看出你也是中人,咱們雖然是第一次喝酒,可是我覺和你頗為投緣。」
胡小天心說這大鬍子還真是不可小覷,長得像個莽漢,但是心思縝,不但進退有度,而且套話說得那個漂亮啊,他笑道:「我也是呢!」心中暗罵,投你媽!一看就知你丫是個笑裏藏刀的貨,想糊弄老子沒那麼容易。
霍格道:「我心中有一個疑問,胡大人是不是早已知道我在使團之中?」
胡小天笑瞇瞇看著霍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霍格又道:「今日胡大人的所為就是要我現對不對?」
胡小天微笑道:「王子殿下雖然換上了普通的武士服,雖然刻意瞞了自己的份,但是你的鋒芒氣場卻是掩飾不住的。」他指向霍格邊和他穿著同樣服裝的沙迦武士道:「他們和你站在一起的時候,目已經將你的份暴出來。」
霍格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搞了半天早就被你們發覺了。」手中酒碗緩緩落下,盯住胡小天的雙眼道:「是不是你從維薩那裏得到了提醒?」
胡小天暗贊這廝厲害,居然很快就推測出自己份暴的真正原因,搖了搖頭道:「說的話我都不懂,即便是告訴我你的份,我也不懂說些什麼。「
霍格從胡小天的臉上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破綻,胡小天為人明,一番話說得也是無懈可擊,霍格點了點頭道:「那舞還不錯吧?」
胡小天聽到他再次提起維薩,心中暗忖,霍格應該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原本給周王準備的禮旁落到自己這個九品縣丞的手裏,在他們看來肯定是明珠暗投了,胡小天故意拿出一副不好意識的樣子:「嗯……」其中的意思讓你自己去揣。看到胡小天如此**的表,挲利恨得牙都了,得了便宜賣乖,這貨還能再無恥一點點嗎?
霍格道:「我聽聞昨晚你們遭到蛇群襲擊?」
胡小天暗罵這廝虛偽,昨晚雙方營地距離這麼近,當時被群蛇圍困的時候,他們鬧出了這麼大的靜,沙迦使團又怎能不清楚,既便如此,他們也沒有過來增援,沙迦人還真是懂得明哲保。胡小天道:「不知從哪兒爬來了那麼多的蛇蟲,有不士兵因此而送命。」
霍格嘆了口氣道:「等我們覺察到前往增援的時候,蛇群已經退去了。提起這件事本王心懷歉疚,若非為了護送我們,也不會犧牲那麼多的將士。」
胡小天道:「王子殿下,我聽說你們在前來大康的途中也曾經被五仙教突襲?還因此而損失了幾名手下?」
霍格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他向邊看了一眼,馬上有武士站出來給他們將面前的酒碗添滿,霍格道:「我聽聞胡大人抓了五仙教的妖。」
胡小天笑道:「此事我已經跟挲利特使解釋過,那子跟五仙教無關,只是我買來送給周王千歲的舞姬。」
霍格心中自然不信,微笑道:「我還以為昨晚你們被群蛇圍攻全都是因為這個子的緣故。」
「怎麼可能!」
霍格意味深長道:「聽說五仙教擅長驅使各種毒蟲。」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下,犀利的目如同利劍一般盯住前方的樹叢,右手揚起,一道寒追風逐電般了出去,奪!的一聲,短刀正中樹榦上的一條花斑蛇,鋒刃穿過花斑蛇的七寸,深深釘樹榦之中。
胡小天看到他的出手不由得心吃了一驚,想不到霍格的飛刀如此厲害,此人無論武功心智都非同尋常,難怪沙迦可汗會派他前來出使。
馬上有人過去將那條花斑蛇和匕首取下,送到霍格的面前,花斑蛇雖然已經死去,可是軀卻仍然不停扭曲搐,霍格抓住蛇,一腳踩住蛇頭,扯住蛇尾,一刀就將花斑蛇從頭到尾剖開,取了蛇膽扔酒囊之中泡酒,然後剝去蛇皮,讓人將花斑蛇就在火上烘烤。霍格道:「凡事皆有利弊,這蛇雖然有毒,可是蛇膽泡酒卻可以明目。」
胡小天微笑道:「王子殿下好像並不怕蛇呢。」
霍格道:「每樣東西都有它的弱點,對付毒蛇就一定要抓住它的七寸。」
胡小天道:「王子殿下果然英明神武。」
霍格手抓起泡蛇膽的酒囊,主給胡小天倒了一杯,然後又將自己面前的酒碗添滿。胡小天面不改,端起那碗酒道:「願大康、沙迦兩國友誼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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