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旅途並不順利,自從離開紅谷縣境,先遭遇暴雨,然後又遇到蛇蟲圍困,進赤山又因為山路狹窄,不得不棄去馬車,行進的速度變得緩慢,照目前的進展,胡小天預計自己很難在十日之返回。
下午的時候,他們的隊伍中有不士兵突然發病,上吐下瀉,苦不堪言,因為這一突發事件,他們不得不提前紮營。胡小天倒沒什麼事,周王也沒什麼事,初步點算,一下,生病的人數一共有二十七人,幾乎佔了大康陣營的一半。
秦雨瞳在山間采了一些草藥,用大鍋熬湯,讓眾人服下。這方面並非胡小天的長項,他只能在一旁打個下手。胡小天首先懷疑得就是中毒,病從口,所有病人都是在中午吃了沙迦使團方面的羊之後才發病的,不過奇怪的是還有一半沒事,沙迦使團方面更是一個生病的人都沒有。
分發完草藥之後,秦雨瞳來到一旁的巖石上坐下,雙手托腮著大鍋下熊熊燃燒的火苗,陷沉思之中。
胡小天來到的邊坐下,輕聲道:「二十七個,還好周王沒事。」他看了秦雨瞳一眼道:「你的草藥很有效啊,士兵們吃過之後,已經止住了嘔吐。」
秦雨瞳道:「沒出人命就好。」
「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有些蹊蹺?過去都沒事,為何吃了羊就會有事?」
秦雨瞳秀眉微顰道:「你是說沙迦人故意在飲食中下毒?可為什麼有人吃了就沒事?」
胡小天道:「我剛剛詢問過,基本上生病的全都是只吃沒喝酒的,而喝酒的多數都沒事。他們會不會將瀉藥摻在羊里,又在酒里放了解藥?」
秦雨瞳道:「沙迦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陪同他們一路走來,為得是保護他們的安全,他們用這種方法對待我們似乎於理不合。」
胡小天道:「我也說不清為了什麼。總之這件事很不對頭,沙迦使團的行為非常古怪。」
秦雨瞳道:「也許是你多想了,我也吃了,沒喝酒啊,可是我就沒事。」
胡小天道:「凡事還是謹慎為妙。」
忽然看到前方一個俏的影綿綿倒在了地上,正是夕。負責看守夕的梁慶慌忙道:「胡大人。胡大人!」
胡小天無奈搖了搖頭,秦雨瞳道:「那邊好像出事了。」
胡小天不屑道:「還不知那妖又要玩什麼花樣。」
來到夕邊看到雙目閉躺在地上,臉紅,燦如明霞,胡小天手了的額頭,到非常燙手,再握住的右手,覺掌心冰涼,看來這次是真得生病了。
胡小天朝秦雨瞳招了招手。示意過來幫忙。
秦雨瞳為夕診脈之後,點了點頭道:「應該是淋浴了風寒,我去采些草藥回來。」
胡小天擔心孤前往遇到麻煩,主請纓道:「我跟你一起去。」
秦雨瞳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好吧!」
已是黃昏,夕終於從西方的雲層中探出頭來,橘的輝將天邊的晚霞渲染得瑰麗非常,山林中非常。蚊蟲眾多,胡小天跟在秦雨瞳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一會兒功夫已經讓蚊子咬出了幾個大包。
秦雨瞳草藥方面的知識非常富,采了幾樣需要的藥草放在葯簍之中,和胡小天一起攀上山坡,來到高,手向胡小天道:「借遠鏡一用。」
胡小天掏出單筒遠鏡遞給了,秦雨瞳湊在遠鏡上看了看。仔細觀察沙迦使團的營地,看了一會兒,方才將遠鏡遞還給胡小天,輕聲道:「他們的陣營中果然無人出事。」
胡小天道:「我早就說這件事有鬼。」
秦雨瞳道:「你剛剛說得不錯,他們的確在羊之中下藥。又在酒中摻了解藥,所以沒有飲酒的人-大都中了他們的圈套。」
胡小天握右拳在左手的掌心中猛擊了一下,怒道:「這幫蠻夷,真是敵我不分。」他實在琢磨不,沙迦使團因何會對他們下手?
秦雨瞳道:「昨晚五仙教的人只發對我們的攻擊,沙迦陣營之中卻安然無恙,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極其可疑?」
胡小天道:「你在提醒我五仙教和沙迦人有勾結?」
秦雨瞳秀眉微顰道:「我沒什麼證據,只是覺得事有些不對頭,可如果他們有勾結,五仙教此前為何要殺死七名沙迦人?」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活不見人死不見,沙迦使團說他們有七個人死在五仙教手裡,誰看到了?搞不好是他們自說自話。
秦雨瞳道:「沙加特使挲利前來要人講究有些突然,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他的機。」
胡小天道:「假如五仙教和沙迦人勾結,那麼夕混咱們隊伍中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想對周王不利?」他隨即又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
「你為何如此斷定?」胡小天道:「要是想殺周王早就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秦雨瞳搖了搖頭,轉向一旁巖壁走去,萬綠叢中,一簇簇,一叢叢黃白相間的小花迎風戰慄,這是金銀花,全都可葯,有清熱解毒,抗菌消炎、保肝利膽的功能。胡小天雖然專業是西醫,但是對這種常見的草藥還是非常了解的,過去臨床應用於治療呼吸道染、頭痛咽痛等疾病。金銀花本對葡萄菌、痢疾桿菌、肺炎雙球菌都有抑制作用。
秦雨瞳前去採擷金銀花的時候,胡小天在巖壁腳下發現了一些鴨拓草,這種草藥可以用於外發熱,或持續發熱不退,咽腫痛,以及癰腫瘡瘍等癥。味甘寒,有清熱解毒的功效,凡外發熱,或熱病發熱不退,可單味應用;也可配合解表葯或清熱葯同用。對於咽紅腫疼痛,可配伍公英、烏蘞梅或土牛膝、大青葉等同用。用治癰腫瘡瘍,可配地丁草、公英、野花等葯同用。更為難得的是這種草藥還可應用於蛇毒咬傷,一方面煎湯服,一方面用鮮草適量,洗凈,搗爛外敷,就可以起到中和蛇毒的效果。
這山林之中植被富,車前草、蒼耳子、燈籠草、垂盆草、馬蘭花、眼蘭、柴胡等草藥隨可見,其中有胡小天認得的,也有他不認得的。不過秦雨瞳全都認識,胡小天只需跟著當個稱職的挑夫就好,很快就采滿了一簍藥草。
秦雨瞳道:「回去吧。」
胡小天點了點頭,下山的時候看到秦雨瞳腳步輕盈,如履平地,胡小天可沒有那個本事,秦雨瞳手將葯簍接了過去。胡小天道:「你輕功好像不錯啊!」
秦雨瞳道:「沒什麼稀奇,從小跟隨在師父邊學了一些武功,不過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還是不堪一擊。」
胡小天道:「我現在真是有些後悔了,早知武功這麼有用,當初我就應該從小學起。」
秦雨瞳回看了他一眼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胡小天被問得一怔,笑道:「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化灰我都記得!」
秦雨瞳道:「去年五月的時候,我曾經隨同師父前往尚書府為你治病,你記不記得這件事?」
胡小天這才明白秦雨瞳的真正意思,去年五月,那時候他還沒有真正來到這個世界,他的意識中又怎麼會有秦雨瞳的存在?胡小天笑道:「有嗎?」
秦雨瞳輕聲道:「你本就不是胡小天,雖然不人都相信一個傻子在一夜之間變了聰明人的謊話,但是在醫學上這本是說不通的。」明澈如深泉的雙眸凝著胡小天道:「你無需擔心我會揭穿你,你們胡家的事跟玄天館沒任何的關係。」
胡小天心中暗自苦笑,秦雨瞳把自己當了胡小天的替,認為老爹胡不為找了一個替出來上任,其實說得倒也沒錯,只是沒那麼確,只怕永遠都想不到自己和胡小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融合在一起。
胡小天道:「雖然你很聰明,可是這世上仍然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
秦雨瞳轉繼續前行:「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
回到營地,梁慶失魂落魄地迎了過來,他聲道:「胡大人……大事不好了,那……那妖死了……」
胡小天和秦雨瞳都是一驚,兩人對了一迅速向帳篷走去。
周王龍燁方剛好從裡面走出來,他臉上充滿沮喪和傷的表,看到胡小天過來長嘆了一口氣,充滿惋惜道:「真是紅薄命啊!」
胡小天瞪了梁慶一眼,剛剛明明吩咐過他,一定要避免周王接近夕,可周王仍然近距離接到夕。還好周王沒事,不然後悔都晚了。梁慶也自知犯錯,有些尷尬地垂下頭去,其實事也怪不得他,周王堅持要進來,又豈是他能夠阻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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